readx();蕭勉,竟是不聲不響的,將那具白骨收入了禁靈盒!
就在其他六人入定時,蕭勉眼見實在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機緣,眼珠一轉,便將主意打到了其他東西上。
怎奈石窟中除卻一株菩提樹,便只有那具白骨。
思前想後一番,蕭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收了白骨。
萬佛靈洞豈是兒戲?
阿賴耶藏豈是兒戲?
菩提妙樹豈是兒戲?
同理可得——那具白骨,豈是兒戲?
便在伸手觸摸到那具白骨時,蕭勉渾身一顫。
恍惚間,一片片靈魂碎片從那具白骨上傳遞到蕭勉手上,而後鑽入蕭勉體內,融入到蕭勉的靈魂中。
虧得那些靈魂碎片不過是純粹的記憶碎片,並沒有絲毫靈性和情感,不然這麼多靈魂碎片的衝擊,足以讓蕭勉發瘋。
剎那間,對於蕭勉而言,便彷彿永恆之久。
蕭勉便好似化身爲那具白骨的前主人,經歷了一場輪迴。
回過神來,蕭勉朝着那具白骨躬身行禮,這纔將之收入到了早就準備好的禁靈盒中,而後,像個沒事人一樣打坐。
直到衆人接連清醒過來,蕭勉悠然醒轉。
本來蕭勉還有些頭疼若是有人問起那具白骨來,他要如何解釋,不想從本初到歸海,六人竟無一人發現白骨的失蹤——便是之前在白骨附近打坐的妙善,也沒有注意到白骨。
如釋重負的同時,蕭勉心頭也狐疑不定:難不成,除了他之外,其他六人竟然都沒有發現那具詭異的白骨?
此後一行人各有所得,滿載而歸。
在通道里匯合了法悟等人之後,衆人被阿難聖僧接引出了萬佛靈洞,此後,九僧一尼離開無名小山,重新回到十座巨峰苦修,至於蕭勉三人,則依舊留在了無名小山上。
當晚,蕭勉、歸海和拓跋嵐三人聚在一起。
當問起拓跋嵐萬佛靈洞一行的收穫時,拓跋嵐不免有些沾沾自喜,畢竟除卻最後的阿賴耶藏,即便是靈僧本初也不過才領悟了三項神通,而他拓跋嵐,卻領悟了整整四項神通。
連拓跋嵐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歸海大大咧咧的,蕭勉卻若有所思,只是未曾點破罷了。
一番閒談之後,蕭勉才知道在阿賴耶藏中,拓跋嵐又得到了一部號稱是佛門秘中之秘的無上秘經——《降魔經》!
如此一來,蕭勉對於自己的猜測自然更加篤定。
看這架勢,小和尚莫非真打算將拓跋嵐培養成爲佛門下一任護法尊者?
再說歸海,在阿賴耶藏中擡頭仰望片刻,竟也被他領悟了一篇名爲《壁立千仞》的秘術,而且是難得的煉體秘術。
要知道此前的歸海雖然也自詡是半個煉體士,但他不過是仗着半妖之體強橫的肉身在橫衝直撞,所修煉的煉體功法也不過是不入流的下乘貨色,斷然無法和《壁立千仞》相比。
當拓跋嵐和歸海詢問蕭勉在阿賴耶藏中的收穫時,蕭勉只覺得無言以對,不過轉而一想,蕭勉卻問起那具白骨來。
“白骨?什麼白骨?”聽了蕭勉的問話,歸海固然是大聲驚問,拓跋嵐卻也是滿腹狐疑,好聲問道:“阿賴耶藏中只有一株菩提樹,除此之外再無他物,何來白骨之說?”
“這……,幻象!肯定是幻象!”
“話說,你小子在阿賴耶藏中到底得到了什麼好處?”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搖頭晃腦間,蕭勉心裡卻劇震不已。
那具白骨,如今正在他的禁靈盒中安靜的躺着,爲什麼歸海和拓跋嵐都說沒有見過呢?再想深一層,怕不光是這兩人,便是連本初等四名佛修,恐怕也沒有見到這具白骨呢!
不然,妙善怕也不會緊挨着白骨入定了……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蕭勉從萬佛靈洞阿賴耶藏中帶出來的那具白骨,恐怕是非比尋常呢……
怎奈如今身處無名小山的無名小廟中,在阿難聖僧和韋應護法的雙重威懾之下,鬼頭連頭都不敢冒。
無奈之下,蕭勉不得不安然打坐。
就在這一天晚上,韋應找上了歸海。
“聽說你小子領悟了我佛門殺道神通——破戒刀法?”一見到歸海,韋應就開門見山,眼見歸海謹慎的點了點頭,韋應笑道:“破戒刀法雖然是殺道神通,但畢竟也是我佛門神通,只要你小子不被殺意反噬,大可以放心使用。”
韋應這話,讓歸海松了口氣。
“聽說你們幾個小輩還成功打開了阿賴耶藏?怎麼樣?可曾在阿賴耶藏中有什麼收穫嗎?”
“哪有什麼收穫啊!也不知道你們那石窟是怎麼造的,一點都不合理,害老子都快要脖子弄折了,愣是沒看到巖壁的盡頭……”眼見韋應很好說話,歸海的嗓門便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肆無忌憚,就在韋應聞言錯愕時,歸海言道:“不過是領悟了一門名叫《壁立千仞》的秘術,不值一提!”
“《壁立千仞訣》?此乃是我佛門秘傳的煉骨秘術,乃是專門針對修士骨骼而存在的一門秘術,豈能是不值一提?你小子,是土屬性靈根?”在歸海點了點頭之後,韋應自言自語:“難怪了!以土屬性靈根修煉《壁立千仞訣》,功效倍增……,不過《壁立千仞訣》至剛至猛,過猶不及,罷了!罷了!小子,你我相遇也算有緣,你的脾氣又很對我的胃口,我便傳你一門配套的秘術——《海納百川訣》!”
言罷,韋應伸手拍了拍歸海的肩膀,便有一道佛光衝入了歸海體內,顯然便是那捲名爲《海納百川訣》的秘術。
“《海納百川訣》?”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前輩方纔說《壁立千仞訣》乃是煉骨秘術,難不成這與之配套的《海納百川訣》秘術是煉血秘術不成?”
“孺子可教也!”欣慰的點了點頭,韋應好生解釋道:“《壁立千仞》至剛至猛,《海納百川》至柔至韌,一者煉骨,一者煉血,若是兩者同修,骨血同煉,相輔相成,事半功倍。更難得的是,你小子雖然是土屬性靈根,但體內卻懷有水相龍屬血脈,若要修煉這《海納百川》,倒也是相得益彰呢!”
“多謝前輩成全!”
歸海可不是真傻,得了好處,自然要有個表示。
“你這孩子,若非血統不純,乃是上好的護法之資……”韋應這話讓歸海臉色微變,可是緊接着,韋應就低語道:“小子!來日若是佛門有難,只盼你記着今日這一段香火之情!”
“晚輩銘記在心!”
與此同時,蕭勉的廂房中,小和尚不請自來。
兩人相對而坐,卻又一言不發。
“阿彌陀佛!蕭施主,可有怪迦葉……”
“小聖僧言重了!”
“蕭施主……”
“在下明早就要離開此處,小聖僧有什麼吩咐,還請直言!”
“也罷!前番在善見城中,我看蕭施主時不時的取出筆墨畫符,可是打算專精符咒一道嗎?”小和尚苦笑一聲,言歸正傳,在蕭勉審慎的點了點頭之後,他取出一卷佛本,遞給蕭勉,同時解釋道:“此乃我佛門《陀羅尼神咒經》!蕭施主一路護我,貧僧無以爲報,便以此聊表心意吧……”
“……”
“蕭施主放心!此經文只贈有緣,並無其他因果!”
“唉!小和尚啊!謝了……”
接過那捲經文,蕭勉心中也是暗自苦笑。
曾幾何時,他和小和尚之間的關係,變得如此生疏了?
一夜無話,轉瞬即逝。
便在次日清晨,蕭勉、歸海和拓跋嵐,走入了小廟門旁的傳送陣,離開了無名小山,開始他們新的旅程。
小廟深處,菩提樹下,阿難聖僧和小和尚相對而坐。
“種子已經種下了,能不能發芽,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不過迦葉你一口氣送出四道大乘神通,不要緊吧?”
“無妨!”頓了一頓,小和尚頗有些欣慰的笑道:“總算那小子也有些慧根,竟然在阿賴耶藏中領悟了《降魔經》!”
“說起阿賴耶藏,還真是讓人眼花繚亂啊……,本初領悟了《菩提明鏡》,禪音傳承了‘心眼通’,慧淨體會了《森羅萬法》,妙善則得到了一枚涅槃烙印,想來不久之後,這小丫頭就可以順利完成第一輪涅槃,開始《涅槃三生經》的第二輪修煉了;便是那歸海施主,也領悟了《壁立千仞》……哎!本來我還以爲你一力盛讚那蕭勉,不過是失之偏頗,言過其實,然而歷經阿賴耶藏一事,蕭勉此人,深不可測啊!”
“……,他怎麼就能看見那東西的?”
“誰知道呢!看見也就看見了,竟然還有膽子將它帶了出來,此子若是中途不夭,來日足以攪得天下風起雲涌啊!”
“蕭勉此子,本性不壞!”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便是小和尚對蕭勉的定性。
阿難聖僧聞言一愣,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說什麼。
“白馬寺本初、保安寺禪音、廣化寺慧淨,再加一個慈航靜齋的妙善,這四人,便是佛門未來千年的中流砥柱了!”將話題從蕭勉身上轉移到了本初等人身上,話鋒一轉,小和尚喟然一嘆:“可惜了‘龍猛尊者’當年的一番心血啊……”
龍猛尊者,即龍樹菩薩,亦即龍華寺首代祖師。
小和尚這話明着在可惜龍猛尊者,實則是在可惜龍華寺。前番法悟在萬佛靈洞中的所作所爲,都被小和尚和阿難聖僧看在眼裡。若法悟不過是龍華寺一個無名小卒,自然無傷大雅。但現在法印入魔,龍華寺年青一代最傑出的弟子便是法悟,不出意外的話,來日龍華寺住持之位也是法悟的。
以法悟的心性,龍華寺的下場可想而知。
言盡於此,小和尚和阿難聖僧再不多言,只是在菩提樹下靜靜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