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修真無歲月,轉眼之間,一年之期已過。
此時的蕭勉,已然十六歲了,在諸般靈藥的輔助之下,蕭勉剛剛打通了第四條經脈。
睜開眼睛,蕭勉心中一動。
練氣四層?那豈不是說自己已經可以御使法器了?
這個念頭才一出現,便迅速霸佔了蕭勉的整個腦海。
將什麼儲物袋、青鋒劍、五行袍之類的東西一股腦的拿出來之後,蕭勉深吸口氣,這纔拿起那幾近蒙塵的儲物袋,集中意念從丹田內驅使出一股真氣,將之順着自己剛剛打通的一條經脈傳送到手臂上,而後緩緩地注入到儲物袋中。
果然可行!
一見事情可行,蕭勉一鼓作氣的將丹田內的全部真氣運轉起來,源源不絕的注入到儲物袋中,直到蕭勉丹田裡的真氣剩下不足一半時,儲物袋纔不再吸收蕭勉的真氣,這也意味着蕭勉已經順利得祭煉了這個儲物袋,日後要用時只要意念一動,溝通儲存於儲物袋內的真氣,便可以自由使用了。
當然這也是因爲蕭勉手頭的儲物袋是最低級的下品儲物袋,蕭勉才能如此輕易地將之祭煉,若是要祭煉更高級的法器甚至是法寶,就是把蕭勉榨成人幹也不可能成功。
也正因此,蕭勉這個儲物袋內部空間不過三尺見方。
但對於此時的蕭勉而言,這已經是了不得的空間了!
將手上的儲物袋翻來覆去的欣賞片刻,蕭勉意念一動,放在桌子上的青鋒劍和五行袍就不翼而飛,心神朝儲物袋內探去,果然就見到這兩樣東西安靜的懸浮着。
使用儲物袋是需要消耗真氣的,雖然不多,但蕭勉的真氣總量本就很少,祭煉儲物袋時又用去一大半,這才感到真氣不濟。
不片刻後,蕭勉便恢復了體內的真氣。
將目光掃過始終放在桌子上的那塊黝黑而毫不起眼的圓盤,蕭勉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
那日在元虛洞府,師父將此混元石賜給自己,可嘆一直到四年之後的今天,自己纔有機會真正的掌握它。
想到這裡蕭勉神色剛毅,靜心斂息,屏氣凝神,而後意念一動,剛剛恢復到全盛時期的真氣便彷彿不要錢一般朝着手上的混元石灌注進去。
一成真氣,兩成真氣,三成真氣……
一直到體內真氣消耗過半那混元石還是猶如頑石一般毫無反應,蕭勉也是早有預料,畢竟混元石是中階法器,祭煉所需的真氣自然比祭煉低階法器的儲物袋要多。
只是蕭勉顯然低估了混元石的品階,當他的真氣足足消耗了七成之後那混元石還是毫無反應,這不由得讓蕭勉進退維谷:若是繼續祭煉下去,也不知道蕭勉真氣耗盡之前能否啓動混元石,可若是就此罷手蕭勉又有些不甘心——那意味着蕭勉在短期內都無法成功祭煉混元石!
情急之下,一個堪稱大膽的想法從蕭勉腦海中冒出來,一冒出來便再也無法壓制下去——既然是因爲真氣不夠才無法完成祭煉,那是不是可以通過打坐恢復來補充真氣呢?
蕭勉天性審慎,少年老成,但也有其年少輕狂、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一面。
想到就做,蕭勉一邊維持着真氣源源不斷的注入混元石,同時又分出一部分心神按照平日修煉《太清經》的運行路線開始運轉真氣。
只是這一心二用說說容易,真要做起來卻困難重重,好幾次蕭勉不光體內真氣差點亂竄,手上的混元石都險些掉到地上。
總算蕭勉無知無畏,加上他確實頗有些悟性,失手幾次之後終於給他找到了一個平衡點。
這之後蕭勉每運轉一個周天形成的真氣,剛好能和這段時間內祭煉混元石消耗的真氣持平。
漸漸地,物我兩忘,蕭勉進入到一種玄之又玄的境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靜室中毫無聲息。
混元石,載浮載沉,懸於蕭勉面前;蕭勉,盤膝靜坐,雙目緊閉,神情安詳。
突然混元石整個一震,從空中跌落下來,蕭勉也是渾身一震,攤開手掌,正好接住混元石。
黝黑的圓盤一如既往的黝黑,但是混元石才一入手,蕭勉卻生出一股與之血肉相連的錯覺來。
混元石雖然不過是中階法器,他卻已經很知足了。
畢竟以蕭勉的瞭解,五行門內門弟子除了門派分發的一劍一袍一袋一佩之外,是不會有其他法器的——除非是自己機緣所得,或是像呂承風這樣有元虛長老庇佑的親傳弟子。
蕭勉才這麼想着,呂承風已然不請自來。
“蕭師弟還真是勤奮有加啊!前番愚兄也不是沒來找過你,卻都被下人告知你在閉關。今兒倒是湊巧!來!讓愚兄看看:你的修爲是否大有精進!練氣四層?不錯!不錯!”
嘴角一勾,呂承風暗自腹誹:真是個廢柴!
以呂承風的估計,在元虛真人大量丹藥輔助之下,一年之後,蕭勉的修爲當在練氣期七八層左右。
畢竟那三陽衝氣丹、**運氣丹和九陰熔脈丹都非凡品,卻不想蕭勉竟然還只是練氣四層的修爲。
“呂師兄可是有事找我?”
“師弟或許還不知道吧?月餘之後,我炎柱峰將迎來一場盛事——升龍飛天!”
“升龍飛天?還請師兄解惑!”
“升龍飛天,意即升龍鬥。說白了,便是讓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比鬥,若外門弟子得勝,則可取而代之。”呂承風的目光一直緊鎖着蕭勉,蕭勉起初還沒怎麼在意,不過很快,他就臉色微變,就聽呂承風繼續說道:“內門弟子中大多已然築基,是斷然不會懼怕那些外門弟子的,可是師弟你……”
“師兄的意思是:小弟也要參加這升龍鬥?”
“非是師弟你要參加,而是避無可避!升龍鬥採取的是挑戰制,外門修士會點名挑戰內門修士。當然絕大部分練氣高階的外門修士,是不會和練氣四層的你一般見識的,但也不排除有些齷齪之輩,想踩着師弟的腦袋擠入內門呢!”
“這……”
“不過師弟放心:即便是挑戰制,但只要師弟能夠撐過三名挑戰者,其他外門弟子便不能再挑戰你了!”
“三名挑戰者?”蕭勉聞言一喜,不過很快就垮下了一張臉:“以小弟練氣四層的修爲,如何能……唉!”
“師弟莫急!愚兄這不是來了嗎?”
高深莫測的,呂承風取出了一瓶丹藥、一疊符紙和一塊玉簡。
“這瓶中裝的,名爲‘暴氣丹’,服用之後,可以在一刻鐘內讓師弟體內的真氣翻倍,相當於練氣八層修爲!這疊符紙,雖是低階攻擊符籙,卻足以讓師弟克敵制勝!這塊玉簡,其中記載着一些簡要的御劍法門,可供師弟揣摩。此三物,便是爺爺吩咐我給你準備的。來日升龍鬥中,指名挑戰師弟的外門弟子,必定如過江之鯉,還望師弟好自爲之!”
“師父與師兄如此善待蕭勉,蕭勉無以爲報,只求在升龍鬥上,殺敗強敵,讓師父高枕無憂!”
言辭間,蕭勉一手緊握着瓷瓶,一手緊抓着符紙,目光則堅定地盯着那塊玉簡……
“好!”
一聲輕笑,呂承風拍了怕蕭勉的肩膀,灑然而去。
晃晃間,一月又過。
升龍鬥,如期而至。
這一天,偌大的炎柱峰顯得人滿爲患。
也直到此時,蕭勉這才知道五行門中弟子數量堪稱龐大,當然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外門弟子。
蕭勉走出自己的小院,擡步朝着山巔行去。
按照呂承風事先的吩咐,蕭勉已經對升龍斗的比鬥流程瞭如指掌。
只是不過片刻,蕭勉就發覺山道上那些同樣在登山的修士,正對着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起初蕭勉也不在意,不過很快,他就臉色微變。
“那人就是蕭勉?”
“蕭勉?就是那肥羊?”
“聽說他不過才練氣四層修爲,若能在升龍鬥中碰上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省省吧!此前宗門也不是沒有舉行過升龍鬥,報名參加的外門弟子卻寥寥無幾,那是因爲內門弟子沒一個是好相與的,敗了也就罷了,若是留下暗傷,那才得不嘗試呢!你們再看看今日的炎柱峰!人山人海,可說是全爲他而來啊!”
“說的也是!三次挑戰機會,若能遇上他……哈!”
“……”
蕭勉,臉色越來越難看,頭越來越低。
自己就是一個笑柄嗎?
他們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話嗎?
可惡!
不經意間,蕭勉伸手拂過儲物袋,想起儲物袋中珍藏着的爆氣丹和那疊符籙,尤其是那混元石,蕭勉膽氣一壯。
哼!
想要踩着蕭某人的腦袋往上爬,就別怪我反咬一口!
這一路行至山巔,蕭勉本是駕輕就熟,可是今天,蕭勉卻走得異常辛苦,異常艱難……
好不容易,蕭勉總算來到了炎柱峰頂。
許是此處已然接近元虛真人洞府的緣故,衆多外門弟子的議論聲逐漸消失,但看向蕭勉的目光卻還是不見減少。
到了此時,蕭勉反倒是看開了。
成王敗寇,升龍鬥上見真章吧!
日上三竿時分,元虛真人出現在了洞府門口。
一番激勵之後,元虛真人將衆人引領到了炎柱峰後山的一處比鬥場內。
顯然,這裡便是升龍鬥進行的地方。
在元虛真人目光示意下,蕭勉跟隨着呂承風,登上了比鬥臺,同行的,還有十數名各色修士。顯然這些人便是隸屬於炎柱峰的內門修士,蕭勉掃視一番,卻只認識一個呂承風。
與此同時,那些內門修士也在打量着蕭勉。
不過很快,蕭勉就沒心思打量別人了。
只因爲一干人才一登臺,靠近蕭勉所站之處的比鬥臺前就蜂擁過來一大羣密密麻麻的外門修士。
所爲者,都是要向蕭勉提出挑戰。
蕭勉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
“肅靜!”
一聲呼喝,元虛真人凌空而立,威壓全場。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你們這般推推搡搡的,成何體統?本座也知道你們的打算,不就是想挑軟的捏嗎?”說這話時,元虛真人的目光掃視了蕭勉一眼,這才繼續說道:“按照規定,一名內門弟子只能接受三次挑戰,你們這麼多人同時挑戰,算怎麼回事?依本座之見,不如抽籤吧!”
元虛真人此言一出,臺下那些外門弟子紛紛偃旗息鼓。
僧多粥少,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抽籤,是最公平也最無奈的舉措。
在元虛真人的主持下,抽籤結果很快就得到了公佈。
三名有幸挑戰蕭勉的外門修士,分別是:
第一、李固,練氣七層。
第二、羅毅,練氣八層。
第三、邵思遠,練氣十層。
之所以要有個先後順序,實在是蕭勉的修爲太低,搞不好這三人中任何一個人上去都能將他擊敗。也因此,排在第一位的李固,自然擁有最大的機會成爲新晉的內門弟子。
一時間,李固身邊聚集起爲數不少的阿諛奉承者……
唯有蕭勉,自始而終,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