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蕭勉,自然不知道身後的一連串麻煩。
告別小和尚之後,蕭勉離開了龍虎潭,一路北上。
蕭勉並沒有打算在龍虎潭尋找歸海,就像小和尚說的,將包括大日精炎在內的幾宗至寶盡收囊中之後,蕭勉既然不打算拿出來物歸原主,那還是不要和本初等人碰面的好。
再說蕭勉也不擔心歸海,此前蕭勉縱身跳入大洞之前,就拜託鬼頭朝歸海發送了一道神識傳音。
傳音的內容很簡單——秦郡再會!
想來以歸海的粗中有細,再加上那處處透着神秘的花滿城,那兩人合在一處,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也因此,蕭勉一路向北,直達玉門天關。
卻原來思前想後一番,蕭勉還是決定花費十萬中靈,一則破財消災、圖個安全,二則掩人耳目、出人意料。
玉門天關,依舊巍峨。
站在玉門天關前,蕭勉暗自觀察片刻。
就見原本門口羅雀的玉門天關前,竟是門庭若市。
此前沿途無聊,蕭勉曾問過歐海陽關於玉門天關之事。
歐海陽曾言,玉門天關並不見得每天都有人進出,甚至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能夠開張,畢竟那十萬中靈可不是小數目。
可是看如今玉門天關前人頭攢動的樣子,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難不成,通過玉門天關也有趕集一說?
又或者,是龍虎潭即將封閉的消息已經傳開?
不對!
龍虎潭本就不是尋常修士能夠觸及的禁地,再說龍虎潭中的金丹修士雖多,當初雲集駐地時蕭勉大多見過,如今玉門天關前的衆多修士中,卻並沒有蕭勉認識的金丹修士。
不!
也並非沒有!
其中數人,蕭勉倒是在蔥嶺坊市見過……
如此說來,莫非是蔥嶺坊市出了什麼情況?
因爲依舊帶着人皮面具的關係,蕭勉並不擔心會被人瞧破行蹤,也因此,很自如的,蕭勉混入了人羣中。
稍等片刻,蕭勉才明白衆人爲什麼聚集在玉門天關前,而且越聚越多。
蔥嶺坊市,確實出事了!
就在佛門強勢宣佈封鎖龍虎潭的同時,之前牢牢掌握着蔥嶺坊市局面的諸方勢力紛紛宣佈退出蔥嶺坊市,各方大佬或明或暗的都離開了蔥嶺坊市,便彷彿那裡是不祥之地。
如此一來,蔥嶺坊市的秩序立刻崩壞。
有老實巴交的,轉身回了西蜀州;有胸懷大志的,則想到中州去尋一番機緣;至於那些爭強好勝的,則是大打出手——有實力者殺人越貨,沒實力者被殺人越貨,司空見慣矣!
如今聚集在玉門天關前的修士,數量足有上百人,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從蔥嶺坊市趕來的,他們之所以聚集在玉門天關前卻不過關,說來說去,就是爲了那十萬塊中品靈石。
須知混跡於蔥嶺坊市的修士,大部分都是沒有足夠的靈石過關的,如今仗着人多勢衆,他們竟想衝擊玉門天關。
當蕭勉得知這個消息時,心驚不已。
開什麼玩笑!?
據歐海陽所言,那玉門天關中可是有一位元嬰老祖坐鎮的,這些最高不過金丹高階修爲的西蜀州修士以爲聚集了上百人,就可以強衝玉門天關?豈非是荒天下之大謬?
且不說那位坐鎮玉門天關的元嬰老祖是何等修爲,單單是依託整個天鎖山脈構建起來的禁制大陣,就絕非這一羣烏合之衆所能衝擊,到最後,怕是丟下一大羣屍體逃之夭夭吧。
擡眼看去,蕭勉就見玉門天關城門上正有兩人在巡查。
那兩人明顯便是中州修士,負責玉門天關的日常巡查,眼見如今玉門天關前聚集了如此衆多的金丹修士,那兩人竟絲毫也不見慌張,談笑風生間,隱現幾分嘲諷與幸災樂禍。
這讓蕭勉越發覺得玉門天關絕非善地,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蕭勉便欲暫離玉門天關,尋找其他方法抵達中州。
不想就在這時,蕭勉眼角瞥見了一葉紫色的披風。
紫綬華服,風度翩翩。
蕭勉心頭一動,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這位爺,更沒想到,這位爺不光是捨得樂天客棧的基業,離開了蔥嶺坊市,看他出現在玉門天關的架勢,分明是要離開西蜀州啊。
蕭勉所見之人,正是自稱紫衣侯的——紫衣侯!
幾乎就在蕭勉目光掃過的同時,紫衣侯心生感應,回望過來,眼見蕭勉一愣,再用神識一探立馬看穿了蕭勉的僞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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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紫衣侯竟是朝着蕭勉行來。
“蔥嶺坊市的局勢竟是糜爛至此,以至於前輩也沒有立足之地嗎?”既然已經被紫衣侯看破了身份,蕭勉自然不會退縮,索性開門見山,先行問起紫衣侯來。紫衣侯一愣,而後搖頭失笑:“蔥嶺坊市並非局勢糜爛,而是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浩劫將至,天下五州齊動,大爭之世已然降臨!”
大爭之世,從紫衣侯口中聽到這四個字,蕭勉心絃一動。
是了!
千年浩劫將至,大爭之世已臨!
在這天下五州齊動,人人自危,各方角逐的時代,尋常修士要進入中州,恐怕需要面臨更加嚴峻的考驗。
果不其然,很快,紫衣侯就證實了蕭勉的猜測。
“這幫人再這麼鬧下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在身邊佈置下一層神識結界,紫衣侯頗爲自如的言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中州方面已經下達了提高過關人頭稅的法令,據說新的人頭稅額度將上調到一百萬中靈!只不過‘天都城’離此足有上百萬裡,中間頗多紛雜,法令一時還沒送達!”
天都,那便是中州最核心的區域!
至於一百萬中靈的人頭稅,蕭勉震驚過之後便恢復了正常:很明顯,中州高層根本不想讓西蜀州修士進入中州!
聽了紫衣侯這話,蕭勉默不作聲,紫衣侯既然在這節骨眼上主動上前來找他,自然不可能是爲了聊天那麼簡單。
“他們或許還不知道:坐鎮此處的,乃是一位大修士!”
風輕雲淡的,紫衣侯淡然一笑,蕭勉悚然一驚。
鎮守玉門天關的,竟然是一位元嬰高階大修士!
若是聚集在城門前的這些金丹修士知道他們是在和何等存在對峙的話,不知道幾人落跑?幾人喪膽?
“前輩就沒打算提點他們一二?”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欲繳費過關,你小子,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若是不願,我勸你……”
“多謝前輩提攜,晚輩感激不盡!”
不等紫衣侯把話說完,蕭勉已然應承下來。
紫衣侯一愣,朝着蕭勉讚許的一笑——須知當初紫衣侯舔着臉送上十萬中靈,卻被蕭勉轉手送給了歐海陽,如今形勢陡變,蕭勉如此知情識趣,也算是識時務者爲俊傑了!
當下,隨着紫衣侯,蕭勉來到玉門天關城門前,也就在這裡,蕭勉見到了紫衣侯那個手下,依稀記得他叫熊大。
不想還不等三人過關,便被一行十數人攔截下來。
“哼!你們三人要過關?不行!如今大傢伙都在和玉門天關對峙,你們若是遂了他們的意,交納了十萬中靈,豈非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豈非是給西蜀州修士丟臉?”
“滾!”
清淡的一個字,從紫衣侯嘴裡吐露出來。
爲首那人似乎沒想到紫衣侯竟如此放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紫衣侯周身神識狂暴的放送開去,將那一行攔路者盡數吹得東倒西歪,腳步不停地,紫衣侯已經跨過衆人。
“若要給西蜀州長臉,你們這些人也就不用眼巴巴的去中州了,就在西蜀州老死豈非更好?再說了,爺壓根就不是西蜀州的人,何必給你們西蜀州長臉?再敢攔路,殺無赦!”
行進間,紫衣侯豪言狂放。
與此同時,關於紫衣侯的身份也大白於天下。
畢竟這些修士並非全部來自蔥嶺坊市,即便是蔥嶺坊市的修士也並非誰都認識這樂天客棧的大當家,但那神識可不是假冒的!
擁有神識者,最起碼也是準元嬰修士!
此後,一直到三人挺進到玉門天關前,再沒有人敢攔路。
即便是城關上看好戲的那兩位巡守,也在見識到紫衣侯的實力之後,異常恭敬地守在城門邊,等着三人。
不管是中州還是其他地方,實力,纔是一切!
像紫衣侯這種意境凝聚了神識的準元嬰修士,再進一步,便是元嬰老祖,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值得拉攏的戰力。
“兩位道友辛苦了!這是吾等的過路費,還請兩位放行!”言辭間,紫衣侯已經拋出一個儲物袋,其中一個巡守接過儲物袋,打開一看,恭敬的回道:“這位前輩既然已經凝聚神識,按照規定,便不需要繳納稅費,這二十萬……”
卻原來,儲物袋中存放了二十萬塊中品靈石!
“沒錯!那是我這兩位朋友的稅費!”
那巡守聞言一愣,此前在城關上,他可是見到紫衣侯和蕭勉不過是初初相會的,難不成這兩人本就認識?
狐疑歸狐疑,那人卻再不多言。
此後,許是因着紫衣侯的關係,三人過關的流程倒是極爲簡化,不過片刻工夫,三人便領到了三塊玉片。
這玉片不光是鐫刻了三人的姓名、來歷、身份和修爲境界等基本信息,更是進入玉門天關護城大陣的鑰匙,若無此物,即便是紫衣侯這等準元嬰修士,也無法強衝玉門天關。
得了玉片,三人魚貫而入,跨過了玉門天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