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紀飛鳳!不就是看上付某人的青鴻劍了嗎?又何必扯東拉西,說那頭八階靈禽的事?”
付西歸,毫不留情的批駁着紀飛鳳。
紀飛鳳雖然怒火中燒,一時間,因爲摸不透付西歸的虛實,看不穿蕭勉的底氣,不得不忍氣吞聲。
不想就在這時,付西歸卻話鋒一轉。
“不過你的話倒也沒錯!此前,付某人確實想去找令弟的麻煩,也確實想要那八階靈禽!可是你知道我見到令弟時,他是什麼情況嗎?他正被兩個‘蕭勉’,在當沙包踢呢!”
付西歸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蕭勉身上。
便是蕭勉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殷劍生假扮自己,去攔截紀飛鵬,這事蕭勉是知道的,然則付西歸所謂的“兩個蕭勉”,又是幾個意思?
“胡說八道!當時蕭勉分明是和我在一起,我豈會不知?付西歸,你就算要狡辯,也大可不必如此信口開河!”
“如果說和你在一起的蕭勉是真的話,那兩個蕭勉,自然都是假的!”付西歸,對於紀飛鳳的話倒是從諫如流,卻還是執意言道:“不管如何,令弟被其中一個蕭勉斬斷一臂!”
“什麼!?你可知是左臂還是右臂!?”
“這你可不該問我,該問我們的傾城仙子!”
突兀的,付西歸將衆人的目光,牽引到了一直表現的置身事外的顧傾城身上。
“傾城不明白:付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兩個冒牌的蕭勉之中,有一人就是你傾城仙子顧傾城假冒的!”正對着顧傾城漸漸陰沉的目光,付西歸語不驚人死不休:“你還斬斷了紀飛鵬一臂!”
“荒謬!”
被人指着鼻子如此污衊,便是一向表現的超然物外的顧傾城,也是玉容含煞,出言不遜。
即便如此,似凌天峰這等色中餓鬼,也看的五迷三道。
不可否認,這傾城仙子,雖然容顏並非絕美,卻有一種直指人心的別樣魅力……
看着那張和傅青瓊有七八分相似的容顏,蕭勉不由得一愣——是了!
相由心生!
若是顧傾城真的擁有這等神通的話,能讓紀飛鵬產生一種她就是蕭勉的錯覺,也並非什麼不可能之事!
關鍵是,付西歸又是怎麼識破她的身份的?
心念一轉,蕭勉已經有了決定。
“付兄這話說的,便是蕭某人也不敢相信呢!”搖頭失笑間,蕭勉擺明了是在幫顧傾城開脫:“想她堂堂傾城仙子,一個弱智女流,就算戴上了某些遮掩容貌的面具,單從外形上就不可能和蕭某人這等五大三粗的莽漢相提並論啊……”
蕭勉這話一出,付西歸固然是啞口無言,便是顧傾城,也頗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蕭勉。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卻在這時,紀飛鳳發飆了。
“我不管你們是真是假,到底是誰傷了我二弟?”
“紀大小姐!何必大動肝火?就算你現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有用嗎?咱還是先看眼前吧!如果能從博古齋活着走出去,屆時,你們要生要死,蕭某人一概不管。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諸位能夠停戰止戈,衆志成城,渡過難關。”
“蕭勉!你一個南越州的無名小卒,豈敢命令我等中州修士?隴前輩不過是嫌我等打攪了他的清靜,這纔將我等收入陣盤,小懲大誡。”凌天峰,以高人一等的語氣反駁着蕭勉,更是指摘起蕭勉和付西歸來:“話說回來,我等之所以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還不都怪你和付西歸兩人擅自亂鬥?”
“可笑!身在甕中,還在幫人加柴火嗎?”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們還在奢望隴陰昱那老賊能放你們一馬?你們還在奢望各自的家族長輩來營救你們?我告訴你們:省省吧!因爲你們幾家的老頭子,也是如你們這般,不知好歹!他們總以爲,隴陰昱絕不敢傷害你們,所以,他們是不會來救你們的——只待隴陰昱順利突破,整個朝歌城,他還怕誰?”
一番話,說的朝歌城四人面無人色。
“不錯!雖說隴前輩孤家寡人,絕對鬥不過朝歌城的諸多世家宗門,但也正因如此,人家纔好遠遁千里啊!”卻是顧傾城,順着蕭勉的話,添油加醋:“來日若隴陰昱真的順利突破,小小的朝歌城,必定留不住他呢!屆時,四位的下場,恐怕會比我等外來修士更加不堪,不知四位信不信?”
如此一來,紀飛鳳四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反倒是蕭勉,話鋒一轉。
“現在說這些,都爲時過早。若是連自己的小命都把握不住,就在這裡互相殘殺,諸位以爲,合適嗎?”
“……,依你看,該當如何?”
“先活着離開這八門金鎖陣,離開這博古齋,至於以後諸位想幹什麼,要怎麼幹,豈是蕭某人能夠置喙的?”
紀飛鳳四人,彼此眼底生光,顯然是在商議着什麼。
臨末了,紀飛鳳朝着蕭勉應諾。
“好!蕭勉!只要你能夠帶領我們大家走出險境,我紀飛鳳答應你:在此之前,聽從你的一切安排,你看可好?”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好!”
得了紀飛鳳等人的應諾,目光一掃,眼見顧傾城依舊是一派風輕雲淡,蕭勉這纔將目光轉移到了中央那處平臺上。
本來蕭勉早就想去探尋一下那處平臺的,卻因爲衆人的先後來臨,以至於擱置到了現在。
不過能夠將衆人擰成一股繩,總是好事。
即便是貌合神離,也總比喊打喊殺要好——反正蕭勉也沒想着帶着這些人衝鋒陷陣,能夠減少摩擦,就是萬幸了。
若真能逃離隴陰昱的魔爪,恩怨情仇,日後再說吧!
隨着蕭勉的腳步,衆人來到了那處平臺。
平臺平平無奇,衆人繞着平臺走了三圈,也沒看出有什麼蹊蹺之處。
眼見衆人一籌莫展,蕭勉不得不暗中拜託鬼頭。
得了鬼頭的提點,蕭勉這才裝模作樣,在平臺上這裡摸摸,那裡敲敲。
突然,平臺上響起一陣“咯吱”聲……
便是蕭勉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其他人自然神情緊繃,唯有顧傾城,明媚的眼底,不見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
似乎打一開始,她就知道會有此變故。
咯吱、咯吱——哐!
便好似有什麼齒輪一類的東西,在平臺內部運作着,哐噹一聲之後,整個平臺突然四分五裂。
平臺碎裂,顯露出裡邊的東西來。
衆人看清那東西之後,才真正的大驚失色——這一回,便是那智珠在握的顧傾城,也變了臉色。
反倒是蕭勉,看着隱藏在平臺下的那尊身軀,幽然一嘆。
平臺下方,安靜的平躺着一具身軀。
那身軀呈人形,卻又分明比人類要高大不少,通體覆蓋着金黃色的毫毛,顯然是某種妖獸的身軀。
“金剛劍猿!?”
不約而同的,顧傾城、紀飛鳳、付西歸三人,驚呼出聲。
蕭勉心頭的苦澀,也越發濃重三分。
旁人或許只知道這是一頭金剛劍猿的身軀,但蕭勉更清楚,這頭金剛劍猿,恐怕便是那端木風!
遙想當初,小山巔峰。
端木風溫文爾雅,請蕭勉等人共飲他自釀的百果凝碧,談笑間,那是何等的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不想今時今日,竟落到如此下場……
一代化形大妖,七階妖獸,堪比人類元嬰中階老祖的強大存在,也有如此虎落平陽的悲慘時刻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孫培林這問題,便是蕭勉,也無法回答。
卻是紀飛鳳,陡然做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神色。
“丁大哥!你還記得嗎?當年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轉身看着自己的未婚夫,紀飛鳳神色間頗有些急切,丁世傑聞言一愣,凝眉追憶一番,陡然眉頭緊蹙,低聲輕語:“你……鳳妹你說的,可是當年那件事?這……不會吧?”
“紀大小姐!丁公子!如今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旱鴨子,有什麼話,是不是該開誠佈公啊?”
“等等!丁少!你們說的,該不會是當年那件事吧?”
長孫培林,在丁世傑和紀飛鳳點了點頭之後,臉色微變,卻在蕭勉等人的目光催促下,緩緩講述起一段過往……
大概是百多年前,長孫培林這一輩還不過是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隴陰昱,第一次踏進了朝歌城。
當時的隴陰昱,雖然還沒有突破至元嬰中階,卻已經將一身元嬰初階修爲打磨到登峰造極之境。
初來乍到,自然有不少朝歌城中的固有勢力,或是拉攏,或是震懾,意圖將隴陰昱納入自己的勢力。
然則那隴陰昱,誰的面子都沒給。
來拉攏他的,他好生相待;來震懾他的,他無禮迴應。
你若退走了,他自不留難;你若要鬥劍,他也不畏戰。
短短三日,隴陰昱接連鬥劍十場——十勝十負!
這還不算,隴陰昱的對手,無一人得活!
這一下,整個朝歌城盡皆震動,最後還是在當時已然達到元嬰頂階修爲的長孫穆德調解下,此事才漸漸平息。
此後,便有風聲傳出:這隴陰昱,竟是一頭金剛劍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