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待玄微陣靈在那張歪歪斜斜的馬紮上加持了陣法之後,蕭勉收起馬紮,便離開了玄微洞秘境。
此處雖好,但最大的弊端便是無法與外界溝通。
偏生此前蕭勉一直忙於拓跋嵐之事,對於偃師城內的事情,只是拜託殷劍生代爲探尋。
如今拓跋嵐那邊有本初三僧守着,想來在小和尚再三請求之下,便是別有用心的本初,也不敢掉以輕心呢!
更何況還有禪音和慧淨在,拓跋嵐,安如磐石。
若是拓跋嵐和那偃師城至寶之間只能堅守一方,蕭勉自然是選擇拓跋嵐,但若能兩者兼得,蕭勉也不介意。
也因此,蕭勉打算親自走一趟偃師城。
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
偌大的偃師城中,滿大街的都是金丹修士,此前佔據修士數目絕大多數的築基期修士,紛紛消失不見。
放眼望去,清一色的金丹浪潮啊……
在偃師城的大街上走了一圈,蕭勉暗暗咋舌:乖乖!現如今偃師城內金丹修士的數目,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啊!
這是什麼概念!?
須知當日萬宗城中,明面上的金丹修士數量,不過千數,還不及如今偃師城的一成之數。
難不成整個殷商境的金丹修士,都趕到偃師城來了?
怕還不止呢!
恐怕整個中州甚至是整個天下的修士,都匯聚在了偃師城,尋找着那不爲人所知的至寶呢!
稍一思量,蕭勉便覺出些味道來。
關於偃師城有至寶出世的說法,早在年前就開始流行了,卻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寶貝。充分的時間給天下諸多修士留下了充足的準備階段,不爲人所知的至寶,更是讓聞者食指大動,聽者心癢難耐——若是知道是什麼寶貝,恐怕來偃師城的人,反倒不會太多,正因爲不知道,才越發期待。
萬一,是靈寶出世呢?
一個壓根就不知道是什麼寶貝的寶貝,引來了天下諸多金丹……
以至於,偃師城內,金丹遍地。
搖了搖頭,蕭勉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酒肆——通過懷中的靈犀尾羽指引,殷劍生已經在其中等他了。
蕭勉並沒有進入雅間,反倒是來到了頗有些嘈雜的大堂。
認準殷劍生所在之後,蕭勉選擇了一個與殷劍生背靠背的位置,悄然落座。
靈犀尾羽,之所以名喚“靈犀”,不光是因爲它是由靈犀鳥的尾羽煉製而成,更因爲它可以讓兩個修士心有靈犀。
在短距離內,靈犀尾羽可以實現修士間的神念互通。
如此一來,蕭勉和殷劍生不用開口說話,便能明瞭彼此的心念,也算是靈犀尾羽的神異之處了。
更妙的是,這種情況毫無異常,便是元嬰老祖以神識探測,也無法知曉——這比神念傳音自然要安全得多。
很快,通過殷劍生的介紹,蕭勉對於偃師城目前的局勢,瞭解的更多,擔心的自然也更多。
如今的偃師城,比他看到的和想象的更加混亂!
起初,屬於偃師城的本地勢力,還打算實施高壓政策,嚴格控制進入偃師城的各路人馬。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涌入偃師城的金丹修士數目越來越多,以至於偃師城方面,不得不調整方針,由最初的嚴加管控,轉變成了後來的稍加監視。
以至於到現在,成了放任自流。
偌大的偃師城,幾乎落入了外來修士手中……
虧得這些金丹修士來偃師城,是爲了傳說中的至寶,平日裡倒也彼此剋制,但總有一小撮人,惹是生非。
偃師城中,日日有亂鬥,時時有爭鋒。
聽了殷劍生的話,蕭勉久久不語,突然神色一動,蕭勉臉上爬起一抹久違的笑意。
只因爲,北斗司南盤傳來一個消息——歸海到了!
分別數年,蕭勉和歸海,終於要在這混亂的偃師城中,不期而遇,這讓蕭勉沉重的心情稍稍緩解。
別過殷劍生,蕭勉離開了酒肆。
就在偃師城的北城門口,蕭勉見到了歸海。
看着正被一羣金丹修士圍在中間的歸海,蕭勉哭笑不得:這歸海大哥,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當然很快,蕭勉就知道此事實在怨不得歸海。
卻原來,偃師城方面棄守偃師城之後,進出偃師城要繳納的入城費便也取消了,然則這等賺錢的買賣,很快就被人盯上了,有外來修士成羣結隊,駐守在城門處,收受靈石。
若只是尋常價碼,初來乍到的歸海,自然不會爲難。
偏生這些人看歸海不過是金丹高階修爲,又是一人獨自而來,便獅子大開口,要歸海繳納十萬中靈的巨資。
歸海,豈是那等任人欺辱之輩?
一言不發,大打出手。
別看如今的歸海依舊只是金丹高階修爲,別看城門口那些金丹修士人多勢衆,但歸海一人,就打得他們嗷嗷叫。
這還是歸海沒用鬼頭刀呢,不然的話,便是血流成河了!
看着歸海大展神威,蕭勉暗自點頭。
秦郡分別之後,歸海便隨着戰僧慧淨和葉飄零北上,跨過北蒼原,進入北魏州,以無盡魔獸磨練刀意。
如今看來,歸海已經達到了手中無刀,心中有意的境界。
換言之,歸海已經凝聚了自己的刀意!
拋開劍道和刀道之間的差異,歸海和荊楚的境界倒是相仿……
蕭勉才這麼想着,偃師城中又涌來了一大幫金丹修士。
看他們的架勢,分明是來馳援那些倒黴蛋的。
一拳將身邊一個金丹修士生生砸暈,看着那些從偃師城中衝過來的諸多金丹修士,歸海不見膽怯,反見興奮。
隱隱然便有一陣殺氣席捲全場,陰風怒號間,鬼頭刀出現在了歸海手上——讓蕭勉意外的是,歸海自身的境界並沒有得到提升,反倒是鬼頭刀,似乎提升到了高階法寶境界。
鬼頭刀入手,歸海渾身殺氣凜冽。
不想還不等歸海大殺四方,蕭勉已經出手了。
就在那些金丹修士以爲蕭勉是看熱鬧的閒雜人等而不避諱時,蕭勉肆無忌憚的出手了。
星磁神劍,悍然出擊,以雷霆之勢,將那些金丹修士御使的飛劍、法寶或是摧毀,或是擊飛……
蕭勉本身,則揮舞着一雙鐵拳,在人羣中來回穿梭。
藉助萬向飛輪帶來的高速機動性,蕭勉如穿花亂蝶,那些金丹修士每每被蕭勉近身,便是東倒西歪。
一人一劍,就這麼蠻不講理得撂倒了一大片金丹修士。
周圍的看客固然是看的目瞪口呆,便是手握鬼頭刀的歸海,也在錯愕之後,大喜過望。
“兄弟!”
“大哥!”
一言既出,蕭勉已經來到了歸海身邊。
四目相對,雙手緊握。
“哈哈!數年不見,兄弟你還是這麼生猛啊!”
“大哥纔是英姿不減當年!”
“不說這些!你我兄弟好不容易重逢,要不要殺入偃師城中,叫這些不開眼的混蛋知道知道……”
“大哥!莫忘你我來此的初衷!”對於歸海的好戰,蕭勉也是頗爲苦惱,所幸歸海倒也記掛拓跋嵐,聽了蕭勉的話,便不再胡鬧。又見偃師城中再度衝出來數道遁光,其中隱有神識威壓聳動,蕭勉朝歸海打個眼色:“大哥!且隨我來!”
“哼!便宜這些王八蛋了!”
話雖如此,歸海還是跟着蕭勉,暫時離開了偃師城。
且不論身後那幫金丹修士如何收場,蕭勉帶着歸海,一路向北,直達湟天河。
就在歸海茫然不解的注視下,蕭勉這才順流而下。
幾經周折,兩人終於趕到了大槐村。
見到拓跋嵐之後,便是歸海這等粗枝大葉之輩,也是面色凝重,聽了拓跋嵐的境況,歸海臉色更加難看。
所幸聽蕭勉之言,小聖僧已經有了讓拓跋嵐恢復記憶的法門,而蕭勉更有讓拓跋嵐重新修煉的神物。
兄弟兩人坐在大槐樹下,把酒傾訴離情別緒。
“哼!秦家!終有一日,要叫他血債血償!”聽到歸海說起當年在秦家追殺下險死還生的一幕,便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蕭勉,也忍不住捏碎了酒杯,擲地有聲。反倒是歸海自己,大咧咧的歡笑:“不用!不用!他們家也沒佔着便宜……”
“……,那倒是!秦家還死了一個……”眼見歸海一臉得了便宜的神情,蕭勉哭笑不得,轉而想起一事,好生問道:“大哥!你既在北魏州磨練刀意,可曾聽聞過血靈根?”
“血靈根?”歸海一愣,搖了搖頭:“沒聽說過!怎麼?血靈根出世了嗎?在北魏州?”
“血靈根確實出世了!本來是在北魏州,但是年前,卻通過血池傳送陣,從北魏州傳送到了中州楚郡,前些天,血靈根更是出現了偃師城西方嵩嶽山脈,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血靈根出,天下共誅!這倒是有意思了……”
“大哥!血靈根之事事關重大,切莫輕忽。我之所以提及此事,便是害怕大哥不明真僞,當了別人手中的刀!”
“嗯!我明白了!既然兄弟你這麼說,我不攙和此事便是!反正如今的偃師城,似乎也不缺有趣的事呢……”
看着歸海一臉戰意高漲的樣子,蕭勉哭笑不得。
“對了!不是說葉飄零和大哥你一路南下的嗎?怎麼不見他的蹤影?”
“那小子?說起來,大哥我能這麼快趕到偃師城,倒是全虧了他有一艘中品飛舟……不過那小子太不地道!昨天突然告訴我,他有一個至交好友聯繫他,這就把我半路丟下了——照我看來:那至交好友絕對是個女的,說不定還是個美女,葉飄零這小子,還真沒看出來,他也是有異性、沒人性!”
“……”
“不說這些!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