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帶着幾分‘賭氣’,以及想要看陳愷出醜的心態,錢敏學打開了其中一間隔離室。
陳愷當先走進了隔離室內。
此時,這間隔離室中的那名傷員正躺在病牀上似乎處於昏迷之中,只是他的臉色卻顯得有些古怪,略微蒼白,同時又帶有幾分的暗青,呼吸也是略顯急促。
“錢醫生,他的傷口在哪?”陳愷只是看了病牀上那人兩眼,便開口向旁邊的錢敏學詢問。
“右邊胸口和左臂上都各有一道傷口。”錢敏學說道。
“嗯。”陳愷點了點頭,便走了過去掀開蓋在病人身上的被子,扯開他的衣服,解開包裹着傷口的繃帶查看了一下。
只見那人右邊胸口處的傷口已經化成了一大片腐爛,令人作嘔的腥臭膿液從腐爛的肌肉滲出,沾滿了大半個胸膛。
他左臂的傷口也差不多,傷口原本只是幾道並不太深的抓傷,但傷口附近的肌肉卻都腐化流膿,尤爲嚴重的是,被膿液流過的地方同樣開始有腐化的跡象……
簡單的看了一下病人傷口處的情況後,陳愷不由微皺了下眉。旋即又掀起對方的眼皮,卻見病人的瞳孔四周隱約的呈現一種略微赤紅的顏色。
又給病人把了一下脈,陳愷直起了身來。
這時,等候在旁邊的趙坤不由問道:“小愷,怎麼樣?能解決嗎?”
陳愷微微點了點頭,“解決是能解決,只不過它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一些。”
趙坤知道陳愷所說的‘它們’是指那些殭屍。當下臉上的神情也不禁變得凝重了一些。
這時,陳愷擡頭看了看四周,見到隔離室內果然有監控攝像頭,於是便對旁邊的錢敏學道:“錢醫生,先找東西暫時把攝像頭給擋住吧。等下我解毒的方式不宜泄露。”
錢敏學聞言有些不滿,“解個毒還需要這樣的保密,連攝像頭都要擋起來?”
不過趙坤之前在家裡見識了陳愷施展的‘掌心雷’後,心裡知道陳愷怕是十有八/九要使用一些法術之類的手段,的確是不宜被監控拍到,以免不慎泄露曝光出去。
於是,趙坤便對錢敏學道:“錢醫生,就按照小愷說的去做吧。”
既然趙坤的開口了,雖然趙坤管不到他,但他也沒必要爲了這麼點事情得罪趙坤。於是只好有些不情不願的出去,叫人來把隔離室裡的監控給遮住。
把攝像頭遮住後,陳愷又看着錢敏學道:“錢醫生,實在抱歉,我解毒的方法的確不便讓旁人看到,所以還請錢醫生能夠能夠出去一下……”
錢敏學聽到陳愷居然要自己出去,再好的脾氣也有些不滿。當下語氣變得有些冷淡的道:“我出去?要是我出去了,病人出了什麼事情,誰來負責?”
錢敏學顯然是不相信陳愷真的能解毒的。
聽到錢敏學的話,不管是陳愷還是趙坤都不禁皺了皺眉。
最終還是趙坤道:“既然錢醫生這麼說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來負責好了。這樣錢醫生可以放心了吧?”
趙坤的態度多少讓錢敏學有些窩火憋氣。
“好!既然趙局長你願意替他負責,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事先提醒趙局長一句,他們身上所感染的病毒乃是一種還未被人們所發現的全新病毒,在還沒有對病毒進行透徹的研究之前,想要替病人完全解除這種病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在不瞭解病毒的情況下貿然的採取一些不確定的治療手段,很可能會引起病人的一些不良反應,甚至更嚴重會導致病人因此喪命。所以,我還是希望趙局長你能夠謹慎……”
錢敏學雖然心裡有些火氣,但畢竟還是不想得罪趙坤。否則的話,他完全有理由可以拒絕讓陳愷給病人治療。畢竟,陳愷可不是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甚至他連醫生都不是!
如果在之前,趙坤或許還會因爲錢敏學的話而有所遲疑。但在親眼見識過陳愷施展法術後,他卻對陳愷的話十分的相信。
畢竟,那兩人都是被殭屍所傷的。相比較起來,在治療屍毒方面,會法術的陳愷無疑是比普通醫生更加‘專業’,也更加‘權威’的人士!
“多謝錢醫生提醒。不過,我相信小愷不會無的放矢的。”趙坤說道。
錢敏學見趙坤對陳愷是完全力挺到底的態度,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錢敏學便直接走出了隔離室。
在錢敏學離開後,趙坤又對守在門口的幾名警察吩咐道:“你們守好,不要讓人靠近。”
“是!趙局!”門外的警察立即應道。
關上門後,趙坤又問了陳愷一句,“小愷,確定沒問題吧?”
“嗯,趙叔叔,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陳愷點頭應道。
隨後,陳愷找了塊布直接把病牀上的那人眼睛給蒙上,免得要是萬一對方醒來看到他施展法術那可就不大好了。
要解除屍毒的確是需要陳愷以法術來解決。
蒙上那人的眼睛後,陳愷深吸了口氣,接着便開始掐動手印,施展法術。
殭屍的屍毒是一種很奇特的毒,想要解毒,以陳愷目前的修爲,必須得分成多個步驟來進行。這第一步,就是得要先驅除屍毒中所蘊含的那些陰煞之氣。
否則,融合了陰煞之氣的屍毒會異常的頑固,根除起來會麻煩許多。
如今陳愷所掌握的法術當中能夠驅除陰煞之氣的,也就只有‘驅邪術’了。星光咒雖然同樣有破邪效果,但這門星術同樣會對人造成傷害,不像驅邪術只是單純的驅除邪氣和陰煞之類的力量,並不會傷害到人體。
陳愷雙手很快完成了印決,一道淡淡幽光頓時從陳愷的雙手之間落在了病牀上那名傷員的胸口的傷口處……
一旁的趙坤再次看到陳愷施展法術,眼睛裡依舊掩不住的感到震驚。
尤其是看到驅邪術落在那人傷口上時,他的傷口處立即冒出了一縷縷淡薄煙霧,傷口中滲出的膿液也似乎以可見的速度減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