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坤穿着的是便裝,並沒有穿制服。忽然聽到是趙坤開口,老樁微怔了一下,轉過頭看了看趙坤,接着說道:“那裡死了人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吧?難不成你們還懷疑是跟我有關?”
趙坤看着他,道:“你別多想,我們就只是想要向你瞭解一些情況而已。因爲我們瞭解到當初那座工廠準備要動土建廠時,你曾去阻攔過。而且還說那裡是不祥之地,我們就是想要了解一些這方面的情況。”
“我那是胡說八道的,這種封建迷信的話你們也相信?”老樁語氣有些生硬的道。
趙坤要開口再說什麼,這時陳愷忽然插嘴道:“迷信不迷信,我想閣下應該心知肚明。我們這次來是確實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所以希望閣下能夠據實以答。”
老樁微怔,看了看陳愷,道:“你又是什麼人?也是警察嗎?”
旁邊的張若雲聽到陳愷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是很理解陳愷話裡隱含的意思。
趙坤聽到陳愷這麼說,卻是篤定了許多。其他人或許沒聽懂,但趙坤卻明白陳愷的意思是在暗指面前的這個‘老樁’確實不是普通人。
否則陳愷不會說對方心知肚明。
“我並不是警察,不過這位市局的趙局長是我叔叔,因爲聽他說了些這邊的情況,所以就跟他過來了解一下。”
略微一頓,陳愷忽然朝那個‘老樁’伸出手,是握手的姿勢,口中並說道:“我姓陳,單名一個愷字。”
老樁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陳愷,又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最後還是伸出手去跟陳愷握了一下。正要開口介紹,這時,他的面色忽然微變。猛地擡頭看向陳愷,眼神中多了幾分吃驚之色。
而陳愷此時卻嘴角噙着淡淡微笑的看着對方。
深吸了口氣。老樁努力平復了一下心中的驚意,深深地看了眼陳愷,說道:“在下姓樊,名彥浦。”
老樁之所以會那麼吃驚是因爲剛纔陳愷在與他握手時竟然在手掌上悄悄地激發了一縷罡氣。
老樁察覺到那一縷罡氣自然就知曉陳愷應該是屬於‘同道中人’,再聯想到之前陳愷的那番話,自然也就明白了陳愷的目的,是以態度也稍稍的有所轉變。
“幸會!”陳愷輕握了下對方的手,隨即便鬆開。
樊彥浦對陳愷點點頭後。又看了下旁邊的趙坤,接着說道:“你們想問什麼,進來再說吧。”
略微頓了一下,樊彥浦又看了看後邊跟着的那些警察,隨即看向了陳愷,道:“這麼多人一起進來也沒問題嗎?”
陳愷一聽樊彥浦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轉過頭看着身邊的趙坤,說道:“趙叔叔,我看,還是就咱們倆進去跟樊先生聊吧。其他人就在外面等着好了。”
見陳愷這麼說。趙坤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對身後跟着的那幾名警察道:“你們幾個就先在外邊等着吧。我們進去了解一下情況就出來。”
說完,趙坤便對樊彥浦做了個手勢示意。
不過這時候那名女警張若雲卻有些急的說道:“趙局,我也要一起進去。”
趙坤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輕點了下頭,說道:“可以。但是,你等下不許隨便插嘴,不管有什麼疑問或者其他都不行,就在一邊聽着就是。知道嗎!”
“是!”
張若雲不清楚趙坤爲何會這樣要求,她只是感覺到趙坤他們要說的事情似乎會不一般。心裡好奇想要知道。
現在趙坤答應她可以跟着進去,張若雲自然也沒什麼話可說的。連忙答應趙坤。
趙坤也是想要借這次機會讓張若雲瞭解一些世人所不知的事情,省得她以後完全不知天高地厚,全憑着自己的性子衝動行事。
就比如這一次,看那老樁的反應,很顯然那個地方應該確實是存在着一些不爲人知的貓膩,像張若雲之前那麼貿貿然就帶着人進去查探,要是萬一真出點什麼事,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而在面對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時,普通人顯然也很難有什麼應對的能力。
“樊先生,麻煩你了。”這時,陳愷對樊彥浦說道。
樊彥浦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直接帶着陳愷和趙坤、張若雲三人走進了屋裡。
其他的那些警察雖然也同樣很好奇,但既然趙坤沒讓他們跟着,他們也不敢隨便跟上去偷聽,只能是站在門口好奇的對屋裡不時的張望,彼此間小聲的議論嘀咕……
樊彥浦帶着陳愷三人進屋後,反手就把屋門給關上,接着對三人說道:“到樓上去說吧。”
“行,勞駕了。”陳愷應道。
三人又跟着樊彥浦走上了二樓。上到二樓後,陳愷就瞥見一側的房間裡有一個年齡應該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握着一支毛筆在書桌前寫寫畫畫着什麼。
旁邊的趙坤也看到了,不由微笑着對樊彥浦道:“這是令郎?他在練書法麼?”
樊彥浦瞥了趙坤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反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陳愷。
趙坤不明白樊彥浦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究竟是什麼意思,頓時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間裡的那個青年。
陳愷察覺到樊彥浦望來的目光,瞥了眼後,便對趙坤輕聲道:“趙叔叔,他是在練習繪製符篆。”
“符篆?”
趙坤一愕,旋即不免又看了眼房間裡握着毛筆的青年。仔細一看,果然發現書桌旁邊放着的墨硯裡的果然不是黑色的墨汁,而是紅色的硃砂墨。
趙坤對‘符篆’還是有點了解,知道這東西確實存在,也確實擁有一些神奇的力量。剛剛陳愷都還送了一枚玉符給他。
雖然趙坤對符篆瞭解不算多深入,但一個基本的認知還是有的。
相比起來,張若雲在聽到陳愷說出的‘符篆’時就愣了一下,有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陳愷,似乎完全不知道陳愷說的是什麼東西。
這也正常,‘符篆’這個詞普通人還是很少會聽到。尤其是那個‘篆’字的音,符篆兩字連一起說,很多人都未必能直接聯想到道士畫的‘符’。
雖然好奇想問,不過想到剛纔進來之前趙坤對她說的話,張若雲想想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問出來。
旁邊的樊彥浦聽到陳愷對趙坤說的話,卻是不覺微微點了下頭,看他的神情,像是現在才真正的完全認可了陳愷一樣。
“陳先生也對符篆之道有所涉獵?”樊彥浦看着陳愷問道。
剛纔陳愷與他握手時僅僅只是激發出了一縷罡氣,這隻能證明陳愷也是修煉之人,但是絕大部分的武者其實是並不懂得符篆、陣法、法術等等這些,在地球上說是屬於‘道家’一脈的手段的。
只有得到了道家傳承的人才會這些已經超出了‘人力’,屬於‘玄’的範疇的東西。
從本質上來說,普通的武者與道家修煉者其實算不上是真正的‘同道’,只是力量的層次一致罷了。但各自的展現‘力量’的手段,以及所涉及到的範疇卻並不相同。
就比如當初國安部特別行動六處的毛劍銘,他就屬於道家一脈的修煉者,雖然在修爲上他只是比葉雲升稍強一些,但雙方的手段而言,毛劍銘無疑明顯高出一個檔次。
若是兩人對戰的話,葉雲升未必能靠近毛劍銘就會被他的符篆擊敗。
聽到樊彥浦的問詢,陳愷微微點頭,道:“符篆之道浩瀚無邊,在下確實是有所鑽研。”
陳愷回答的不是有所‘涉獵’,而是用了‘鑽研’這個詞,就是爲了告訴樊彥浦自己並非只是那種只通皮毛的泛泛之輩。
樊彥浦自然聽懂陳愷話裡隱含的意思,頓時驚訝的看了眼陳愷,到現在他也並不知曉陳愷的具體修爲如何,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陳愷至少已經是後天氣道的層次。畢竟剛纔陳愷只是催動真氣激發出了一縷十分微弱的罡氣而已,並沒有怎麼顯露出自己的真實水平來。
樊彥浦沒能判斷出陳愷的修爲也很正常。
不過,對於樊彥浦來說,陳愷的年紀看上去不過是跟他的兒子相彷彿,可是卻已經至少是氣道修爲,而且還似乎對符篆之道有很深的認知。
樊彥浦頓時有些好奇陳愷的師承來歷了。
“哦?敢問陳先生師承?”樊彥浦忍不住詢問。雖然陳愷看起來也就跟他兒子年紀相仿,但這時候顯然不能以年齡而論輩分,尤其是他已經清楚陳愷的修爲已經踏入氣道層次。
之前陳愷以‘先生’稱他,他自然也以同樣的稱呼相稱。
陳愷微微而笑,對樊彥浦道:“不知道樊先生可否聽說過‘星天派’?”
“星天派?”樊彥浦微怔,旋即搖了搖頭,歉然道:“樊家世代居於此地,千百年來已經鮮有與其他同道交集。是以孤陋寡聞,卻是未曾聽說過星天派。”
這樊彥浦顯然是個實誠人,有什麼就直說,也沒有刻意的繞彎子。
陳愷卻也不覺得對方這是在輕視星天派,畢竟王學民和鄭澤強兩人創立星天派不過區區十多年,還不到二十年,雖然現在的星天派已經成爲武道界很強的一個大派,但對於很多世代隱居地方上,不怎麼與其他武者往來的武者來說,沒聽說過星天派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