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兩人都多少有些刻意想要表現得親近一些,李靜月與洛霜是相談甚歡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不管她們倆心裡是不是或多或少存在些許芥蒂,至少陳愷看着她們二人掩嘴說笑,一副和諧融洽的樣子,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在h市待了一天,翌日,陳愷便帶着洛霜和李靜月二人一齊踏上了前往星天派的路途。
先是搭乘飛機前往星天派就近的城市,然後三人搭車去了郊區,下車後,三人便找了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接着陳愷直接喚出飛星劍,帶着洛霜和李靜月一前一後一起躍上了飛劍,直接御劍飛往星天派。
李靜月是第一次踏上飛劍,見到陳愷御劍飛到上千米的高空後,看着下方那不斷變小的大地,頓時忍不住尖叫連連,嚇得緊緊抱住前面的陳愷……
聽到身後的李靜月嚇得大聲尖叫,陳愷不禁呵呵笑了起來,開口說道:“靜月,不用害怕,抓着我就好,掉不下去的。”
雖是帶着兩人,不過陳愷御劍的速度依舊非常的快,周圍的高空狂風吹着陳愷撐開的氣罩發出一聲聲刺耳的撕裂尖嘯,腳下的飛星劍也猶如一道銀芒,瞬間劃過天際,迅速的朝着遠處飛射出去……
只是十分鐘左右,陳愷駕馭着飛劍就快到了星天派所在的山裡。於是陳愷對身前身後的洛霜和李靜月提醒道:“霜姐,靜月,馬上就要到了。”
“嗯!”洛霜已經被陳愷帶上飛劍好幾次,早已適應,所以很從容的應答了一聲。
站在陳愷身後的李靜月則還有些沒有完全適應過來,依舊是有些緊張的抱着陳愷,不時的看向下方。
嗖!
一抹銀芒劃過,飛星劍很快從高空下降。飛入了星天派所在的那座山中。下方就是那片谷地建起的弟子住房,以及練武場。前方一些的山腰上便是星天派的那座大殿……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陳愷突然降下的飛劍很快被下方那些星天派的弟子發現,頓時引起了驚奇,紛紛指着逐漸降下的銀芒叫喊。
“一道銀光?到底是什麼東西?”
“快去通知師祖!”
那些原本在練武場中習武的弟子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隨着飛星劍迅速的降下,很快就有人看清楚了飛星劍的情況,頓時驚呼道:“那好像是一把劍!上面似乎還站着有人!”
“沒錯!那把劍上確實是有人!”
正在那些星天派弟子驚慌大叫時,陳愷已駕馭着飛劍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度,直接飛向山腰的那座大殿。
下面的那些星天派弟子見狀,頓時紛紛朝山腰大殿那邊迅速衝了過去。與此同時。山谷內也直接回蕩起了刺耳的鐘聲。
是下方的那些弟子已直接敲響了警示的鐘聲。
聽到鐘聲傳來,陳愷不禁啞然的笑着搖搖頭,接着便將飛劍直接降落在大殿前面的空地,而後帶着李靜月和洛霜一起跳了下去。
李靜月剛隨着陳愷跳下,腳下頓時有些發軟,差點站立不穩,還好有陳愷扶着。
稍稍有些臉紅,不過見到陳愷那副暗笑的表情後,不由一眼瞪了過去。
“咳咳。”陳愷乾咳兩聲。接着說道:“好了,咱們走吧。”說完,陳愷隨手將旁邊的飛星劍收回丹田氣海內。
與此同時,原本守候在星天派大殿門口的兩名弟子在見到陳愷幾人駕馭飛劍落下時早已瞪大了眼睛。如臨大敵般的盯着他們三人。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擅闖星天派!”
聽到對方的喝問,陳愷不由說道:“我是陳愷,去叫你們掌教出來吧。”
陳愷上一回來星天派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門口這兩名弟子當時是否見過他都不一定。何況這麼多年過去,就算當時見過,大抵也已經忘記了。
那兩名弟子聞言。相互看了看,依舊是警惕的看着陳愷,道:“你們先在這等着,我這就去通知掌教!”
那兩名弟子也拿捏不定陳愷三人究竟是敵是友,不過剛纔見到陳愷他們居然是踩着一把劍從飛下來,也清楚這幾人怕是來頭不小。
“好。”陳愷淡淡的應了聲。
其實不用那兩名弟子前去通報,剛纔下面響起的鐘聲早已驚動了裡面的王學民。當門口其中一名弟子剛轉身進去,王學民就已經帶着好些個人一起快步衝了出來。
“怎麼回事?”王學民看到有弟子衝進來,頓時喝問道。
那名弟子正要開口,外面的陳愷已經看到了正走出來的王學民,於是開口道:“王師弟,別來無恙!”
乍然聽到陳愷的聲音,王學民驀地一愣,猛地擡頭望去,馬上就看到了靜靜站在大殿門口的陳愷三人。
立時,王學民臉上現出大喜過望的表情,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出來,驚喜的叫道:“掌教師兄!”
除了王學民之外,跟在他後面的還有王修緣、鄭月娥也都認出了陳愷,紛紛露出喜色。
“陳師伯!”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人是原先並沒有見過陳愷的,此刻聽到王學民和王修緣、鄭月娥幾人對陳愷的稱呼,頓時紛紛愣住。
看着衝出來的王學民幾人,陳愷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王師弟,一別多年,近來可好?”陳愷微笑着問道。
王學民有些激動的看着陳愷,道:“師弟一切都還好,就是師兄你失蹤這麼多年,讓師弟頗是擔心,如今見着師兄無恙,師弟也就安心了!”
“弟子見過陳師伯!”
王修緣和鄭月娥也都紛紛上前,激動的給陳愷見禮。
這時,落在後面一些的幾人也都紛紛走了出來,其中一名看上去年紀與王學民相仿的老者打量了陳愷一番,當他看到陳愷手指上的那枚天星衍時,頓時瞳孔一縮,急忙上前躬身作揖。“外宗記名弟子鄭澤強見過掌教師兄!”
跟在鄭澤強身後的另外幾人見狀也都紛紛醒悟過來,連忙上前見禮,“弟子見過師伯!”
雖然他們幾人以前都沒有見過陳愷,不過卻也多少知曉一些關於陳愷的事情,畢竟陳愷的母親可就住在這。
聽到鄭澤強的恭聲見禮,陳愷不禁一愣,不由擡頭打量了他幾眼,接着驚訝的看着王學民,道:“王師弟,這位便是師父的另一名記名弟子鄭澤強師弟?”
“是的。師兄。鄭師兄六年前收到我的信息後就趕了回來,可惜當時師兄你已經不知去向了……”王學民知道陳愷的疑問,所以直接回答出來。
“哦。”陳愷點點頭,接着又對鄭澤強道:“鄭師弟,還有諸位師侄,不用客氣。”
“謝師兄!”
“謝師伯!”
鄭澤強及身後的那些星天派二代弟子紛紛道謝一聲。
這時,鄭澤強有些激動的道:“掌教師兄,你的事情王師弟他都已經跟我說過了。得知你的事情後,六年前我便回了星天派。只是可惜當時師兄你又不知去向,直到如今才能得見一面……”
“嗯。”陳愷微微點頭,道:“當初是有事情外出,之後被困在了一個地方。直到數日前才得以脫身而出。”
說完,陳愷又道:“對了,鄭師弟,王師弟。我聽靜月說我媽被修緣和月娥給帶來了星天派,不知我媽現在在哪?”
聞言,王學民連忙道:“師兄。你母親確實被修緣和月娥帶了回來。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好!”陳愷馬上應道。已經整整六年多沒有見過母親,陳愷此刻心裡忍不住感到一陣激動。
六年了,也不知道媽怎麼樣了。
陳愷帶着李靜月、洛霜跟着王學民等人一起直接走去了大殿後邊的廂房。很快,陳愷就看到了正在一間小院子裡拿着一把剪刀在給花樹裁剪的張麗萍……
看到張麗萍的那一瞬間,陳愷的眼眶立刻便溼潤了。
“媽……”陳愷顫聲叫道。
正在裁剪樹條花枝的張麗萍驀地聽到這一聲有些陌生,卻又極其熟悉的聲音,整個人頓時顫了一下,似乎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下一刻,張麗萍猛地擡起頭轉過來,當她看到陳愷就站在一邊的走廊,眼含熱淚的看着她時,手中的剪刀頓時‘啪’的一下直接掉在了地上……
“小、小愷?”
張麗萍似乎充滿了不敢置信,睜大着眼睛看着陳愷,確認確實是兒子後,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淚水也很快溼潤了她的眼眶。
“小愷!”
張麗萍顫聲叫道。
陳愷直接衝了過去,緊緊地擁抱住張麗萍,淚水從他緊閉的眼縫中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張麗萍也同樣如此,一種無可抑制的激動情緒瀰漫在他們母子之間。
整整六年未見,張麗萍甚至一次一次的懷疑……懷疑兒子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測。
對於張麗萍來說,丈夫早亡,兒子就是她人生的全部。陳愷失蹤的這六年多,她幾乎每天都是度日如年的在煎熬着,若非心裡一直抱着那麼一絲絲的希望,若非王學民、王修緣、鄭月娥等人一直告訴她陳愷不會那麼輕易出事,讓她相信陳愷一定會回來……恐怕她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如今整整六年多過去,兒子真的回來了。張麗萍內心的激動可想而知。就彷彿原本已經幾乎完全晦暗的世界,一下子又重新的充滿了光明一樣。那種喜悅,那種生命好似又重新有了意義的感受是其他人根本無法體會到的。
“小愷……”
張麗萍激動的摟着陳愷,止不住微微的顫抖。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