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天被震退後,心中一陣大驚,看向陳愷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駭然。剛纔他的注意大多是在正追殺着太元宗那些弟子的洛霜身上,並沒有怎麼留意到靜靜站在一邊的陳愷。
此刻被陳愷一道掌心雷震退,又馬上發現了旁邊地上全是太元宗那些長老的屍首,以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葉乘風,心中既是震怒,同時又驚疑不定。
“你是何人?”
陳愷在發出掌心雷後也沒有急於繼續攻擊葉問天,而是擡頭眯眼看着對方,淡淡的道:“我叫陳愷,想來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葉問天聞言一愣,臉色一片陰沉,“你就是那個陳愷?好,很好!竟敢到殘害我太元宗弟子,今日老夫定叫你死無全屍!”
陳愷不屑的嗤笑一聲,喚出飛星劍直接架在了面前的葉乘風脖子上,輕蔑的道:“想讓我死無全屍?呵呵呵呵……”
陳愷一陣冷笑,接着手中的飛星劍突然就那麼輕輕地在葉乘風的脖子上向下一劃……
“小子,你敢!”葉問天看到陳愷的動作,頓時驚怒交加的怒喝。與此同時,他身前的飛劍也立刻‘嗖’的一聲,化作一道冷冽劍光朝陳愷飛射而去。
陳愷嘴角噙着冷笑,淡淡的看着驚怒不已的葉問天,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受影響,就只是那麼輕輕地一劃,銀色的劍芒如同一道絲線般掠過了葉乘風的脖子……
與此同時,葉乘風的瞳孔驀地一縮,眼底浮現出了一抹深深地恐懼和不甘、悽惶、苦澀、悲哀……等等的情緒。緊接着,一陣十分慘厲的大叫不由自主的從他口中發出。
他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紅線,順着那一道‘紅線’一縷縷嫣紅的鮮血緩緩地滲了出來,並且滲出的鮮血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眨眼間那鮮血就好似打開了水龍頭一樣。‘汩汩’的往外冒着。
葉乘風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只是他嘴裡的慘叫已經消失,隨着他的身軀緩緩地向後倒去,脖子上的腦袋也脫離了身體連接,墜落在地,如同一顆皮球軲轆一樣滾落到了一邊去。
身首異處!
鮮血好似噴泉般從葉乘風的斷頭屍體脖頸處往外噴涌出來,嫣紅的鮮血很快就將他身下的一片完全染紅,緩緩流淌的血液與周圍從其他人屍體中淌出的鮮血漸漸地匯聚在了一起……
葉乘風,死!
至此,太元宗除了半步金丹的太上長老葉問天之外。其餘所有修爲達到化元期層次的人物已全部喪命於陳愷之手!
被陳愷當着面殺害了自己的徒弟,葉問天心中的憤怒和仇恨可想而知。此刻他確實是恨不得將陳愷碎屍萬段,甚至抽筋扒皮都不能解恨。
太元宗完了。
葉問天心裡很清楚,這一次整個太元宗幾乎完全被殺光,就算他最後能殺了陳愷報仇雪恨,他想要重建太元宗也不是二三十年內能夠辦到的事情。
如今,葉問天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陳愷和洛霜兩人,他們毀滅了太元宗。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葉問天的實力確實很強,真元晶化了一半的半步金丹人物,在這俗世間基本上可以橫着走,難逢敵手。
可是今天他碰上的卻是陳愷!一位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人物。一個可以把他當成螻蟻般隨意揉捏攆死的人物。
他的攻擊對於陳愷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頭頂上祭出的青銅小鐘完全不是葉問天能夠撼動的。
縱然葉問天的飛劍是十分珍貴的中品寶器,幾乎不比陳愷的飛星劍遜色多少。但陳愷的青銅小鐘那可絕對是靈器級別,更何況兩人之間的修爲差距……就更不用多說。
所以,面對葉問天的攻擊。陳愷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任由對方祭出的飛劍攻擊在青銅小鐘的防禦上。
而後陳愷單手握着飛星劍,面帶着一絲嘲諷的看着葉問天。
沒錯。就是嘲諷!陳愷是在嘲諷着葉問天不自量力,同時也在嘲諷葉問天已經死到臨頭!
葉問天看到自己的飛劍竟然連陳愷祭出的青銅小鼎防禦的分毫都無法撼動,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好歹他的飛劍也是中品寶器啊,而且他也已是半步金丹的修爲,若非因爲這片天地間靈氣太過於稀薄,他早就已經突破到金丹境界了。
照理說,在這一片天地靈氣已經匱乏的天地中,就算是再如何驚才絕豔之輩,受困於天地靈氣的匱乏,最多最多也就只能修煉到與他相仿的半步金丹境界而已,眼前這人如何能完全無視自己的飛劍攻擊?
葉問天心中震驚,也很想不通這到底是爲什麼。就算你的防禦法器很強,可也不至於差距大到連一絲一毫都撼動不了的地步吧?這差距也實在是太過於巨大了,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此刻的葉問天也確確實實是對此難以接受。
然而陳愷卻不會管他能不能接受的問題,手中驀地掐了一道法決,頭頂的青銅小鐘突然便‘呼’的一陣呼嘯朝着葉問天飛了過去。並且銅鐘在半空再次漲大,一下子達到了近丈許的直徑!
巨大的銅鐘很快就罩在了葉問天的當頭上方。葉問天雖然想要閃開,但也如何也躲不過,還是被銅鐘給籠罩。
而被銅鐘罩住頭頂上方後,葉問天立馬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無法衝出被銅鐘所籠罩的範圍。
葉問天心知不妙,連忙祭出防禦法器。
就在這時,那銅鐘在陳愷的催動下終於擺晃了起來……
當!
一聲洪亮、透徹、雄渾的鐘聲響起,一股股無形的力量頓時在銅鐘的籠罩範圍內激盪。葉問天所祭出的防禦法器只是頃刻間那表面就出現了一道道蛛網般的密集裂紋。
當!
緊接着又是一聲鐘鳴響徹,葉問天祭出的法器裂紋更加的明顯,那法器已經直接到了隨時可能會崩潰的邊緣。
要知道那件法器好歹也是下品寶器級別的防禦法器啊!可僅僅在銅鐘的兩聲鐘鳴衝擊之下就幾近徹底崩潰!由此可見,如今陳愷催動的銅鐘威力是何等可怕。
此刻葉問天心中只剩下一片駭然。
銅鐘的威力確實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他也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祭出的防禦法器已經即將崩潰,只需要再來那麼一下,這件下品寶器就必碎無疑!
不過,葉問天的防禦法器並不只是一件,畢竟他可是太元宗地位和修爲都最高的太上長老。太元宗內最好的法器都在他的手中。
於是葉問天又馬上祭出了第二件防禦法器,這一次祭出的更是一件中品寶器!
陳愷看到,不由淡淡一笑,手中又迅速的一道印決打出,催動着那銅鐘再次擺晃,緊接着又是一聲雄渾的鐘鳴傳出……
“當!”
呯!
隨着這一聲鐘鳴,葉問天最初祭出的那件法器終於如同玻璃鏡子一般徹底的崩潰,碎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此外,葉問天的第二件防禦法器也受到餘力衝擊,一陣劇烈的震盪過後,上面也直接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
跟陳愷的銅鐘相比起來,葉問天的那什麼中品寶器實在是不夠看。
葉問天此時臉上已是一片死灰的模樣,他現在已經清楚的瞭解到了自己與陳愷之間的差距。至少……至少兩人的法器差距實在是太過巨大。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家隨便催動一下銅鐘發出一道鐘聲就能把他的法器給震裂,只要稍微多來兩次,他的法器就必碎無疑。
此刻葉問天心裡暗暗後悔了起來。但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除非出現奇蹟,否則的話,他覺無可能逃脫。
“你到底是什麼修爲?你的力量怎麼可能會如此的強大!”葉問天心裡除了後悔之外,更多的卻還是震驚。
而聽到葉問天咬着牙,不甘心的問詢,陳愷冷笑一聲,道:“我是什麼修爲,你自己一看不就知道了?”
陳愷一陣冷笑,飛星劍直接到了他的腳下,帶着陳愷徐徐的飛昇了起來,到了半空之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葉問天。
看到這一幕,葉問天如何還能不知道陳愷是什麼修爲?只是此刻他更多的卻是一種苦澀的意味。
“想不到……你居然已經真正的跨出了這一步,踏入了天人合一的金丹大道!”葉問天的這番話充滿了苦澀和不甘,想他如今已經超過九十歲,這幾十年來都在尋求着突破金丹境界的機會,可是這片天地的靈氣匱乏卻讓他最終只能跨出了半步就不得不自己中止下來。
而此刻,年齡才僅僅不過區區二十多歲的陳愷卻成功的跨出了這一步。內心的苦澀和失衡可想而知。
“你到底是如何能踏出這一步的?如今天地間的靈氣稀薄根本就不足以支撐金丹凝聚!”葉問天很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他確實非常的不甘心,就算是要死,他也想要弄明白陳愷究竟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