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浩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明淨子的氣勢給壓迫。小小的金丹期在化神期的壓力下,弱小的一塌糊塗。
張浩抹了一把嘴角,努力站直了身體,直視天空的高手,語氣依舊平穩:“師叔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師叔準備……‘直接插手’戰爭不成?”
張浩不客氣了。本來還想和對方好好談談,但既然你這樣了,那不好意思,我們就來講道理吧!
你是玄真教的人,我也是!而且張浩自信,自己在玄真教內部的影響力,絕對遠遠超過對方。不說別的,現在玄真教金丹化嬰的,都要來我這裡,這是多大的人情?背後牽扯多少利益和人員、關係?
還有,開闢航線、建造鋼鐵鉅艦等等,這些都受到了掌教、長老等的讚賞,並讓玄真教受益匪淺。
當然,張浩心中更明白,自己也只是玄真教的內門弟子,距離真傳弟子還是有差別的,與化神期修行者相比差距更大。而且這是一個修行的世界,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但弱肉強食的世界,更加的‘欺軟怕硬’,你越是後退、敵人就越是得寸進尺。
所以張浩立即強硬迴應——你是要直接插手戰爭嗎?
明淨子冷哼,“滾開!讓劉定山出來說話。”
“呵呵……”張浩笑了,似乎有些嘲諷,“這就是玄真教的長輩啊,真的是太令弟子失望了。在我的印象中,在我所接觸到的長輩中……”
“嘰嘰歪歪的,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記名弟子而已,連真傳弟子都不算,還真將自己當成什麼了不起的。滾一邊去,看在同門的份上,我就不爲難你了!”
張浩依舊不溫不火,“師叔真威風,竟然要直接插手戰爭。師叔可想過,這可能導致的後果嗎?”
“滾!老子還不需要你來教導!”明淨子憤怒無比,一揮手就要將張浩打出去。磅礴的氣勢還沒有抵達,就讓張浩呼吸困難,這完全是下狠手啊。以張浩的修爲,捱上這麼一下只怕不死也重傷、甚至會壞了根基。
“夠了!”劉定山衝了出來,爲張浩擋住了攻擊,“道友如此爲難一個金丹期的,還是自己的同門,有些過分了吧!”
“玄真教內部的事情,外人不得插手!劉定山,你要動手嗎!”
張浩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跡,對劉定山說道,“前輩,煩請你先幫忙擋住對方。”
說着,張浩轉身走入大殿,一把將封印中的鐘少坤拖了出來,來到劉定山身邊。張浩左手抓着鍾少坤的脖頸,右手拿出了一把……手槍。
天上的明淨子頓時急了,“小弟!你……放了他!”
“砰!”手槍響起,一顆子彈穿透了鍾少坤的眉心。但化神期身體強大,子彈竟然只穿透了眉心、這傢伙竟然還沒死。
要知道,張浩使用的手槍,當然是特製的,子彈都達到了靈寶水平,附帶靈魂傷害等等。
張浩雖然有些震驚,但手下卻毫不猶豫,手槍接連爆發,十幾槍之後,終於一顆子彈穿透了鍾少坤的後腦勺,帶起一溜血珠。
而後張浩靈活的換了彈夾,對着鍾少坤的心口、丹田等位置,接連開槍,徹底絕殺了鍾少坤的生機。
可憐鍾少坤一位化神初期的高手,竟然被一個金丹期、當着自己哥哥的面,活活打死!
此時,天地間只有手槍的聲音,一切都彷彿靜止了。
天空中,明淨子都傻了、愣了,眼睜睜的看着張浩,砰砰砰的槍殺了自己的弟弟。直到鍾少坤屍體轟然倒地,張浩開始擼儲物戒指等,明淨子終於反應過來。
“啊……”飛劍衝出,就要斬殺張浩。
“哼!”劉定山眼中閃過兇光,伸手祭出盾牌,擋住了對方的攻擊,冷冷的說道:“道友,你今天犯了不少忌諱!
首先是無緣無故的對金丹期下殺手,而後又肆無忌憚的插手戰爭,更抹黑了玄真教的名聲,藉助玄真教的威名耀武揚威。
這事情,我要找玄真教好好理論一下。”
“你去死!”明淨子憤怒的失去了理智,自己竟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面前,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還一直看着。
而此時張浩已經收拾好了戰利品,緩緩地、不慌不忙的起身,看着天上瘋狂的明淨子,靜靜地笑了,“哎呀師叔,其實是你害死了他。我想和你談談的,但很遺憾,你上來就下殺手,嚇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哎,我這人膽小,很容易被嚇着。
對了,這是我們的戰利品,師叔您請回吧。
對於師叔要殺我的這件事情,我會向師父稟告的。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找掌教問個明白!我倒要問問,師叔你憑什麼要殺我!”
張浩的話語很平靜,但……這種平靜卻讓人心頭微微發冷。
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保持冷靜,劉定山都忍不住看了張浩一眼——好傢伙,張浩要是成長起來,不用到化神期、只要到了元嬰巔峰,只怕就能攪動世界!
天空中,明淨子又是呆愣一會,眼睛卻是漸漸紅了,臉色也開始鐵青,“把屍體給我!”
“放心,我們不會虐待屍體的。我會保存的很完好,我會到掌教面前,當着掌教的面交給你。在這之前,師叔您請回吧。
現在棲霞之國正在戰爭,我們都不方便直接插手。
當然,如果師叔要間接插手沒關係,但小心了,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浩本身,就是間接參與戰爭的,但張浩這個‘間接’力量實在是太強了——整個大洋集團啊!
明淨子還在掙扎,面色越發的扭曲和猙獰。
但劉定山卻開口了,“道友還是請回吧。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明淨子深呼吸、再深呼吸,終於怒吼一聲,轉身而去。他此時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怒火、殺機,但更有惱恨!
正如張浩所說,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如果自己剛剛和顏悅色、如果自己能冷靜下來談談,如果……哪怕最後時刻認個錯,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但是,事情沒法從頭再來。他眼睜睜的看着弟弟在自己面前被虐殺,竟然……就這樣看着!
然而對張浩的殺機、對棲霞之國的殺機,卻更加濃烈了。
忽然,他想到了——封天鎖地大陣!先前劉定山送給玄真教的那一套封天鎖地大陣,可不就放在煉器堂研究嘛!而他明淨子作爲煉器堂的副堂主,是有資格直接支取的!
想到這裡,明淨子頓時加速,猶如流星般消失在天邊。
…………
卻說張浩這裡,他拖着一個活着的鐘少坤離開、就在皇宮議事大殿門口啪啪了,然後又要拖回去。但來到大殿門口,張浩想了想,給屍體加了幾層封印,塞入一個空白的儲物戒指中。
張浩拍了拍手,重新走入大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環顧四周,張浩笑道,“你們怎麼了?一個個眼睛瞪得像金魚?
不就是殺了個人嗎?至於嘛!”
劉欣雨擡手指着張浩,但顫抖好一會終於還是沒有開口。張浩你真行啊,當着一個玄真教的、化神期的面,從容不迫的殺死了人家的弟弟,還要去問罪。
只有張浩旁邊的尹紅悄悄遞過一顆珍貴的丹藥,一臉關心:“你受傷了吧,先調息一下吧。稍後又要面對明虛道長,還不知要如何呢。”
張浩接過丹藥,手指輕輕擦過尹紅柔嫩的掌心,尹紅趁機拋了個嬌俏的眼神。
張浩回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謝謝。”
而後服下丹藥,就在座位上調息起來。
不一會明虛道長急匆匆趕來,臉色不太好看。但明虛道長終究不是明淨子,他來到張浩旁邊,靜靜地看着張浩:“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