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雪又紛紛揚揚的落下來,落在屋頂上,路面上。
原本銀色的世界,重新被包裹上一層純白的顏色,這是冬日裡,上天賜給世間最美好的溫柔。
空蕩的街道上,一個紅衣少女與挺拔男子緊緊相依,十指相扣,像是從故事裡走出的人物。
離齊府越來越近,齊文鳶的心情越來越低落,她多麼希望這條路能一直走到天亮。
孟君浩的眼神溫柔,生怕身旁的少女再出什麼事情,緊緊的抓住,一刻也不敢放鬆。
齊府門外亮着大紅的燈籠,映的雪白的地面通紅通紅的,看門的人早已睡去,門前寂寂然無聲。
“小姐,我先回去,你要等會再回來。”小滿雀躍着三蹦兩跳跑到門前,攥緊了拳頭,重重的砸在門上。
門裡有了動靜,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起了牀。寒冷的冬夜,被子裡總是比外面幸福的多。
老管家提着燈籠,照在小滿的臉上,睡眼惺忪的問道:“誰呀?”
“是我,張叔,給你添麻煩了,但求你可千萬別聲張出去。就罰我待會替你看門將功折罪,好不好?”小滿搓着手,一副抱歉的神情,漆黑的眼睛中寫滿了誠意。
見來人是小滿,老管家放下了手中的燈籠,手敲在小滿的額頭上:“這鬼丫頭。”
小滿伶俐的笑笑,攙扶着管家往門裡走去,快要進去的時候,轉身向小姐眨巴了下眼睛。
齊文鳶心領神會,不由得臉上一陣紅,藏在孟君浩的臂膀之後。
這丫頭明目張膽的使眼色,師兄不會錯以爲她是厚臉皮的腐女吧,齊文鳶急的跺了跺腳,羞得眼睛死死盯住地面。
孟君浩心中不由得一陣好笑,忽然生出了興致,板起齊文鳶的頭,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你不會是在打我主意吧?”
“纔沒有。”被人說中了心事,齊文鳶急忙開口狡辯,雙眼盯着遠處的地面,不敢與孟君浩直視。
“傻丫頭。”
孟君浩撫着齊文鳶額前的長髮,眼睛裡寫滿了溫柔。雪花紛揚而下,落在少女長長的睫毛之上。
伸手小心翼翼的幫齊文鳶撣去雪花,孟君浩的眼中漾起了一抹異樣的情緒,從見到齊文鳶的那時候起,他的人生便悄然起了變化。
多少次,午夜夢迴,眼前浮現的總是齊文鳶笑眼盈盈的臉。
他本來有絕對的自信,不喜歡任何的女人,直到齊文鳶出現。那日在二皇子府門前,少女昂然不屈的樣子,讓他記憶猶新,心生興趣。
那樣英氣勃勃,打抱不平的女子,在這世上並沒有幾個,至少他從未見過。
到後來,親眼見她遭到壞人襲擊,出手相救,冥冥之中,有一種情愫牽絆在心頭。
他凌亂了,保持數十年的冷靜,在少女面前轟然倒塌。
他本來想將這段感情放在心底,隨着時間過去,慢慢的冷淡下來。畢竟,他肩上的擔子,他的仇恨,不允許兒女情長。
但是,越靠近眼前的少女,卻瞭解她的內心,就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齊文鳶無限柔情的望着孟君浩,雙手緊張的不知該放在何處,那樣不近人情的少年,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眉目含情,深情款款,拋卻昔日的高傲與冷漠,滿臉笑容的盯着自己。
原來他笑起來,竟是這樣的陽光明媚,足以融化滿世間的冰雪。
師兄的掌心的溫度,從髮梢間一點點傳下來,落進眉心,落進眼睛,落進心底。
輕盈的雪花在兩人之間的空隙,紛揚而下,營造出一種朦朧的美。
少女的紅脣嬌豔欲滴,眼睛烏黑明亮,像是奪目的寶石,閃閃發光。
孟君浩的心底一緊,將頭低下來,湊近少女,溫熱的氣息,瀰漫在少女的臉上,脖頸間。
感覺到師兄的臉越湊越近,齊文鳶心中緊張,閉緊了雙眼,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事情。
心臟撲撲的跳動着,簡直要離開胸腔,雙手不自主的緊緊攥起來,垂下來放在身側。
只感覺到嘴脣被一個溫熱的東西覆蓋住,齊文鳶徹底放棄了思考,眼前閃爍着一片星光。
孟君浩的脣帶着一股薄荷氣息,細膩而溫柔,像是在呵護一個極其珍貴的東西。
齊文鳶顫抖着身子,緊緊的閉着眼睛,雙手不知何時已被孟君浩緊緊握在手中。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來,灑在烏黑的發上,灑在紅衣上,安靜的旁觀着唯美的風景。
“鳶兒,我會照顧好你的。”孟君浩依依不捨的離開少女的嘴脣,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許下諾言。
齊文鳶羞澀的點點頭,與前兩次被強吻的感覺到截然不同,這次是滿滿的愛意。
情不自禁的將身前的少女攬入懷中,孟君浩的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一夜聽風雪,半生白頭人,三生石上有遺篇。
推開窗子,陽光暖暖的照耀着,似乎因爲心情的緣故,天氣也跟着晴朗起來。
潔白的雪花在光亮裡折射出晶瑩的光芒,更增添了一種絕塵的美。樹枝上的積雪緩慢的融化,成股的水順着枝幹流下來,匯進腳下的土地。
地上溼漉漉一片,泥濘的不成樣子。花壇裡的幾株冬青樹,顏色似乎更加的青蔥。
生怕小姐一早起來,溼了鞋襪。春桃皺着眉頭,吩咐幾個下人找了些幹木灰,灑在泥濘的地面上。
幾個人有條不紊的忙碌着, 陽光暖洋洋的照進來,將整個院落照的明亮非凡。
齊文鳶倦倦的躺在被窩裡,沉浸在昨日的吻中,臉上掛着的微笑遲遲不能散去。
陽光暖暖的照進來, 映在她雪白的臉蛋上,增添了一種無暇的美。
“小姐,你瞧這都日上三竿了,也該起牀了。”小滿嘟着嘴,用力抖了抖齊文鳶的身子。
齊文鳶坐起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窗外的光景,若是除去溫度的因素,與春日便無半分的分別。
用過早膳,換上衣服,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悠閒的曬着太陽。最美的時光,無非如此吧,有個相愛的人,豐衣足食。
眯着眼睛望着藍藍的天幕,幾朵雪白的雲朵正遊弋着身子,來回浮動。
齊文鳶滿臉的笑意,喝在嘴裡的苦茶,今日嚐起來,也帶着些蜂蜜的甜味。
春桃春杏見小姐心情愉悅,也都十分開心,只有小滿明白小姐是爲何故。
莫名傻笑,微微臉紅,戀愛中的女子智商扶搖直下,跌破底線。
小滿搖搖頭,嘆了口氣,轉身去收拾花壇裡的雜物,將那些被積雪壓倒的花枝,一一扶了起來。
“鳶兒。”表兄的聲音,意料之外的從門外傳進來。
齊文鳶歡呼着跑過去,上前迎接,與表兄許久不見,不由得有些想念。
跑的急了,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虧得莫玄鏡反應迅速,扶住了她,這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莫玄鏡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語氣寵溺的道:“你呀,還是這樣子不小心。”
齊文鳶吐了吐舌頭,挽着表兄的胳膊,緩緩的走到屋內。吩咐小滿拿了些水果,春杏早已貼心的沏好茶,站立在小姐身側,眼睛卻偷偷的望着莫玄鏡。
“表哥,你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像表兄這樣的人,絕不會爲敘舊情而特意拜訪。
莫玄鏡沉吟了兩下,臉上閃爍着不定的神情,眼睛瞥過春杏,有種隱約的擔心。
齊文鳶搖搖頭,示意表哥開門見山:“表哥,春杏她是自己人,不礙事。”
“鳶兒,上次在外追殺你的人,我已派人查出了幕後推手。”
一想起在自己沒有參與的歲月裡,表妹與姑母過着艱辛的生活,莫玄鏡就忍不住的自責。
姑母被人下毒,表妹爲尋解藥,卻在半路被人追殺。有道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既然查出了來龍去脈,他就沒想過要輕易饒恕了兇手。
齊文鳶抿了口茶,神色凜然,孃親的一箭之仇,她早就想報了,只可惜沒有證據。
“表兄,那個推手可是柳若棠?我早就有所察覺,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春杏就像在聽着個天大的奇文,驚恐的瞪圓了雙眼,果然,果然是二夫人下的手麼。
想不到二夫人她如此心很毒辣,連小姐的性命也不打算放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莫玄鏡拂了拂袖子,心疼的望着表妹,這樣單薄的少女,卻不得不常長與敵人共處一室,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鄭重的點了點頭,莫玄鏡的臉上掛着一抹堅毅,在陽光的影子裡,格外的冷峻:“已經有了,我怕她們有所察覺,特意命人放了假的消息出去。”
果然表哥心思敏捷,不可同日而語。齊文鳶佩服的連連稱讚着,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柳若棠,呀是時候還債了。
暖洋洋的太陽,從雲層中投射下來,灑在地上的每一寸。
白色的積雪,差不多已經融化殆盡,了無痕跡。地上遍佈積水,折射出陽光的色彩。
柳若棠一早起牀,帶着女兒,收拾好行囊,母女倆風風火火的往福壽居中去。
老祖宗萬古不變的在佛堂裡燒香拜佛,慈祥的臉上掛着一貫的深沉與莊嚴,讓人不敢小覷。
“孃親。”人未到,聲先到。單從音色中,老祖宗就判斷的出來,是二兒媳來了。
閉着眼,手中的佛珠規律的轉動着,心中卻已在猜測,來人的意圖。
別看她整日吃齋唸佛,府裡的事情,她門門清。有時候,刻意的不去拆穿一些人的小把戲,也只是爲了維護家族表面的和平。
二兒子與正妻重修舊好的消息,已經不止一次的傳進耳朵,侄女來的目的,顯而易見是爲爭寵。
“孃親。”柳若棠俯在地上,哭哭啼啼,語氣裡是道不盡的委屈與酸楚。
“祖母,孫女給您請安來了。”接在孃親的話之後,齊文碧禮貌的開了口。
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傳進老祖宗的耳朵中,孫女的後遺症,終究是她心中邁不過去的檻。
轉過身子,示意母女倆起來,老祖宗的眼睛裡閃出一絲疑慮:“碧姐兒,你也來了,可是爲你母親親說情來了?”
“不是。孃親說她今日心情不好,想趁着這幾天的好天氣,去趟外婆家。”齊文碧搖搖頭,雙目無神的盯着老祖宗的眸子,滿臉的懇求。
“咦”老祖宗詫異了一下,全然沒想到兒媳會唱這一出,板起臉來:“若棠,你回孃家,是因爲齊府不合你意麼?”
她與柳若棠的父親是親兄妹,幾十年來,倆家來往密切。但兒媳受委屈回孃家,傳揚出去於齊府的名聲終是不好。
“孃親,你錯怪孩兒了。許久不見爹爹,若棠有些想念,並無其他意思。”柳若棠嚇了一跳,將頭埋得更低,打出親情牌。
提到兄長,老祖宗的臉色稍霽,語重心長的道:“若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的心裡清楚。仲樑那裡,我會再好好勸他的。”
事關齊府名聲的事情,老祖宗一概不馬虎,生怕薄了老爺的面子。進一步說,兒孫們的前途,與本家的名聲,那也是息息相關。
“孃親,你放心。我就是想帶碧姐兒回去看看,爹爹他一向掛念碧姐兒。”
想到碧姐兒,老祖宗就是一陣心疼,原本好好的孫女,竟損壞了聲帶,不能不讓人嘆息。
再無反對的理由,老祖宗點頭應下來,特意讓紅兒拿了些上好的糕點,吩咐柳若棠帶回去。
見目的達成,柳若棠眼中含淚,對着老祖宗一拜再拜,心中卻生起了其他的心思。
昨兒冒雪出門,東躲西藏的找到青龍幫之前在的地方,向着附近的人一陣打聽。
大夥兒口徑一致,說是前幾日鳳翔城中,又傳出青龍幫出沒的消息。不過,具體的人並沒見到。
青龍幫一向神龍無首,行蹤隱秘,若不是一擲千金的貴客,或是權傾朝野的貴人,極少有人能請的動,所以,沒有親眼見到再正常不過。
捕風捉影的消息,讓柳若棠心中惶惶不可終日,慌不擇路的逃到馬車上,將頭上懸掛的幕籬一再拉低,生怕別人認出她來。
趁着丈夫不在屋中,打點好了行囊,裝了些貴重的金銀,以祈求沿路的順風。
輾轉反側一整夜,望着窗外亮晶晶的白雪,心中燃起無限的愁緒。丈夫早已與她分室而睡,夫妻名分,名存實亡。
眨巴着眼睛,思索着身上發生的一切,柳若棠瞬間覺得自己孤單無依。
女兒因爲聲帶損傷,還不知能否尋得好人家,過上幸福生活。若不是此時自身難保,就算拼盡這條老命,她也要爲女兒覓得一良婿。
萬事轉頭成空,沒了基礎,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
寂然的黑夜,淒涼的心情,明日之後,便要暫時告別高府大院,暫且從上逃亡生活。所謂回孃家,不過是一種託詞。
呵呵。自嘲了幾聲,柳若棠體會到生活的艱難,骨子裡唯一後悔的是,沒能早早對莫如雪母女下手。
原以爲齊文鳶是個癡傻兒,不足爲患。早知幾年之後,會再度恢復正常,那時候就該斷草除根的。
狠狠的攥着背角,牙齒咬着嘴脣,柳若棠的心中,一陣一陣的抽痛。
“孃親,走的時候,要帶上我。”齊文碧一大早敲開了飛絮小築的門,沒等着長喜問候,直奔孃親房裡。
孃親的行囊已準備完畢,印着暗花的包袱,靜靜的躺在桌子上,無聲的訴說着主人心中的悲苦。
再瞧孃親,容顏憔悴,眼圈發黑,顯是昨日沒有睡好的緣故。
撥動着記憶,想起從前孃親風華無限的容貌,齊文碧只覺猶如夢裡。
那時候,一切單純的只剩幸福的光芒。父母恩愛,自己受寵,偶爾從下人的口中聽到一些那個被冷落的莫夫人的消息,平和的心中,沒生起一絲波瀾。
直到那一天,齊文鳶迴歸,自己便無法再抑制心中的憎恨,接二連三的發難。
然後,是不可思議的重生,命運突然開始了不可扭轉的局面。
柳若棠黯然的坐着,雙眼無神,拉過女兒的手:“孃親這次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你別跟着我受苦了。”
對別人她可以心狠手辣,但在女兒面前,永遠是慈母般的柔軟。
“不,孃親,爹爹已經不喜歡我了,這個齊府中,除了孃親,我就無其他的親人了。”
齊文碧的眼中閃動着晶瑩的淚花,吸了吸鼻子,眉眼間頗有些哀愁。
“是孃親連累了你。”將女兒緊緊的攬進懷中,柳若棠不禁有些自責,當初,她就該更加小心謹慎的。
齊文碧搖頭,臉上盪漾着無盡的仇恨,眼中射出堅定的光芒:“孃親,我們日後再做打算,一定會東山再起的。外公家的勢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我們找他,興許可以,可以……”
齊文鳶,如果此生註定與你爲敵,哪怕最後魚死網破, 她也甘心情願。
“小姐,小姐。”雪衣女重複着單音節,從遠處飛回來,雪白的身體在陽光的照耀下,竟似會發光一般。
莫玄鏡饒有興趣的擡起頭,瞅着不知從哪裡來的小傢伙,滿臉的新奇。
“鳶兒,這是你的鸚鵡麼,可真是與衆不同。” 莫玄鏡的目光捨不得從雪衣女身上離開,鸚鵡他見過許多,但通體雪白的,他還真沒見過。
齊文鳶伸手手臂,讓雪衣女落下來,對着表兄點點頭,眼中盡然是讚歎:“恩。它叫雪衣女,很通人性的。”
“雪衣女。真是個好名字。”莫玄鏡唸叨着,嘖嘖稱讚了兩句。
想不到表妹還擅長馴服動物,莫玄鏡不可思議的望了望椅子中的粉衣少女,心中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層。
撫摸着雪衣女柔軟的身子,齊文鳶的眼中閃着晶晶亮的光芒,調趣道:“你瞧,表兄都誇你了。”
雪衣女害羞的低下頭,倒像個嬌滴滴的少女,嘴中不斷重複着:“謝謝表兄,謝謝表兄。”
哈哈。春桃,春杏和小滿都拍手笑起來,雖然素來知道雪衣女的與衆不同,但今日的行爲還是讓人吃了一驚。
果然莫玄鏡更加詫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訝然。南闖北數十年,鳥獸見過無數種,沒想到,表妹的寵物更勝一籌。
“表哥,我就說它很通人性的。”將雪衣女放進手心,齊文鳶急忙用眼神示意它不可太出風頭,不然,其他人都該以爲她養的寵物成精了。
莫玄鏡點點頭,臉上依然掛着不可思議的神情,眼睛裡掩飾不住對雪衣女的喜歡。
自打從蓬萊山回來,雪衣女的靈性,似乎更上了一層樓,像是受過人專意調教。
因爲事情的繁忙,一直以來,也沒顧得上與雪衣女溝通,所以蓬萊山上發生的事情,至今是個迷。
雪衣女眨着黑豆大的眼睛,擺動着身子,用腹語示意主人,有大事發生。
齊文鳶心領神會,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急忙藉口要幫雪衣女找些吃的,讓表兄先在外面等待。 шшш тtkan c○
帶着雪衣女進入屋內,急忙直奔主題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雪衣女舞動着身子,奮力的解釋。原來,今日一早,柳若棠與齊文碧的計劃,全被它聽了去。
真是用心良苦呢,齊文鳶輕蔑的笑笑,嘴角氤氳着一絲不屑。
她還以爲她們母女倆要放大招了,卻沒想到竟然是開溜,呵呵。還能逃到天涯海角去不成。
將柳氏母女的計策告知表兄,讓他小心做準備。莫玄鏡一開始還有所懷疑,但瞥見表妹堅定的眼神,也就沒多追問,匆匆的告辭了。
春杏盯着莫玄鏡離去的背影,沉吟了良久,心中莫名涌上無限的傷感,要是,要是他沒有那樣尊貴的身份多好。
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誰會祝福呢。黯然的低下頭,望着花池中快已化作春泥的枯葉,愁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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