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哥,是不是扶桑那邊給你打電話了?”張慶元笑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肖文磊卻一下子又不知道說了什麼了,沉默了一會兒,才裝出一副輕鬆的語氣道:“慶元,謝謝你。”
聽到肖文磊的語氣裡多了一絲敬畏和距離,張慶元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嘆道:“磊哥,我希望你還能把我當成當年的小弟,我依然是我,一直沒有變過。”
聽到張慶元的話,肖文磊心裡像是突然觸動了什麼,忽然想起他從前談的那個女朋友,在得知他家在溫城開公司,家裡資產上千萬時的態度轉變,雖然當時肖文磊感覺有些不對,但他的確喜歡她,也就沒多想,只不過,後來那個女人在遇到比他家更有錢的人時,又投到了別人的懷抱時,肖文磊才明白,一直以來,那個女人看中的都是外在,而不是人。
現在,聽到張慶元的話,肖文磊頓時理解了他,他希望自己不要因爲這些外在的東西疏遠了兩人之間的情誼,還是把他當做當初的那個人,而不是身外環繞着光環。
想到這裡,肖文磊苦笑一聲,沒好氣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今天給我帶來的震撼有多大,結果完事兒了你跟我說,還跟以前一樣,你總得考慮下我的感受吧,把我當植物人啊!”
聽到肖文磊口氣裡漸漸恢復了當初的感覺,張慶元苦澀的表情一僵,漸漸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那我可不管,你比我大,神經也比我粗,你要是恢復不過來,就當我以前不認識你,我可不想咱們的關係變了味。”
見張慶元耍起了無賴,把這個問題的處理全部推到自己頭上,肖文磊嘴角也浮起一絲笑意,笑罵道:“看來是你小子說的對。你還是當年那個熊樣。一點都沒變,都當教授的人了,還跟當初一樣耍無賴。”
“反正在你心目中我都這樣了,我怕再有了變化你不是不習慣嘛。這樣多好。”張慶元笑道。
“行了。不跟你貧了。”肖文磊無奈搖頭道。只是一臉的笑意,顯然跟張慶元調侃了一番,已經消化掉了剛剛的震撼。接着說道:
“對了,慶元,剛剛nhk公司總裁麻生佑給我打了電話……”
說着,肖文磊把剛剛麻生佑的話全都給張慶元講了一遍,猶豫道:“慶元,你看他這麼做合適嗎,會不會讓他們那邊難做?”
張慶元淡淡笑了笑道:“沒事,應該的,有什麼要求就給他們提,不要不好意思。我這麼跟你說吧,現在即使我讓日川家的家主把所有財產全部送給你,他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張慶元知道肖文磊的性格,怕他對nhk的幫助有些不好意思,就乾脆這麼說,也好讓他安心。
張慶元的話把肖文磊嚇了一跳,隨後苦笑道:“你就別再嚇你老哥了,我現在都快被折騰成神經衰弱了。”
張慶元笑了笑道:“好了,那就這麼說,不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行,我知道了。”肖文磊笑道,雖然不清楚張慶元這些是怎麼做到的,但既然他已經想開了,也就不會去多問。
掛斷電話後,張慶元就上到樓上,此時已經差不多到了上課的時間,當走進門時,看到季若琳的位置依然空蕩蕩的,張慶元眉頭再次微微皺了起來。
而趙雅樂他們都在,看到張慶元回來了,都笑着迎了上去,王琳琳賊兮兮的笑道:
“張老師,爲什麼你身邊的男性朋友都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帥呢?難道你天生就是做綠葉的?你這也過的太慘了吧?”
聽到王琳琳的話,包括方妙玲和葛建飛兩人都笑了起來。
張慶元一愣,隨即意會過來王琳琳的意思,瞪了王琳琳一眼,沒好氣道:“再這麼跟老師說話,小心畢業設計啊?”
張慶元的殺手鐗一出來,王琳琳頓時蔫了,極爲無語的跺腳道:“張老師,您就會拿這個嚇唬我們!”
張慶元走過去,根本無視王琳琳的嬌嗔,淡淡道:“要不然爲什麼我是老師呢?”
“唉,真沒勁。”王琳琳撇了撇嘴,跟趙雅樂四女再次坐回到椅子上。
如果在以前,張慶元還能跟她們開兩句玩笑,但是今天打季若琳電話不接,也沒來學校,張慶元總覺得心裡有些煩悶,剛剛跟肖文磊見面恢復一點的心情,因爲再次回到辦公室而消失殆盡。
講課前,張慶元用喝水的功夫平緩了一下心情,隨後纔開始講課。
在華夏,現在是下午14點,但是在米國,現在還是凌晨1點。
距離洛杉磯60英里的地方,有一個叫做里弗賽德的城市,這個城市是周圍最大城市,有人口三十多萬,同時也是里弗賽德縣的縣治所在。
同華夏不一樣,米國的行政區劃是聯邦、州、縣、市,一個縣下面有幾個城市,行政級別倒跟華夏的市差不多。做爲里弗賽德縣的縣治所在,這個城市這些年發展迅速,同時還被評爲米國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之一。
此時,在里弗賽德市郊,一處有着草坪、游泳池、花圃的別墅區域裡,其中一棟別墅裡燈火通明,正在舉辦一場小型的派對。
一樓大廳裡,被肖文磊恨之入骨的張寧和周作順正坐在沙發上,愜意的喝着酒,他們的身旁坐着三個人,一個黃種人和一男一女兩個白種人。
黃種人模樣跟周作順相仿,年齡大概三十多歲,而白人女人是一個身材豐滿高挑的金髮碧眼的美女,至於白種男人,看起來非常壯碩。坐在沙發上都比張寧兩人高出一個頭。
“老周,這米國的房價的確比華夏便宜啊,在溫城,一般的別墅至少都得四五百萬,而且那纔是三四百平方的聯排別墅,哪像這裡,七八百平方纔四百多萬,而且還是獨棟的,環境比溫城也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張寧紅光滿面道。
而周作順則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一臉暢快的笑道:“要不然咱們能來這兒?”
一身西裝的白人端着酒杯。聽着身旁的金髮美女翻譯了兩人的話,笑了笑道:“我們里弗賽德可算是這周圍房價比較便宜的地方,要是你們在洛杉磯,這麼大的面積恐怕就要上千萬了。”
在金髮美女翻譯後。張寧兩人笑了笑。周作順笑道:“洛森先生。您說的不錯,我們能來到這兒,就是覺得這兒的環境優美。非常適合居住,謝謝您前兩天的款待,以後我們在這兒,還要靠您多照應了。”
金髮美女在翻譯過後,洛森笑道:“沒有關係,你是萊利和周開的父親,我當然要照顧你,這是應該的。”
而金髮美女也對周作順笑道:“爸爸,這裡比華夏可好多了,不僅居住環境好,而且醫療、教育都比華夏好很多,各方面設施也都非常完善,再加上有我爸爸在這裡的影響力,您和張叔叔就放心的在這兒住吧。”
這金髮美女自然就是周作順兒子周開的洋媳婦兒,當年周開考到米國,在洛杉磯唸的書,在學校裡認識了萊利之後,兩人陷入愛河,隨後在周作順的建議下,直接入了米國國籍,而且畢業後跟着萊利到了她的家鄉。
剛剛洛森說的也是實話,在里弗賽德縣,他的確有不小的能量,除了縣議員的身份外,他還有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同時這裡的黑(空格)道方面也有他的勢力,算是黑白通吃。
所以,早在當初兒子結婚的時候,周作順就心裡打定了主意,在國內撈一筆後就移民過來,看中的就是洛森的勢力,而這也是周作順最爲兒子自豪的地方。
聽到親家和兒媳婦兒都這麼說,周作順樂的滿臉笑容,一個勁兒的點頭,剛剛潛逃的時候,周作順還擔心不已,儘管他兒子周開和洛森都一再說沒事,周作順也不能安心,憂慮的整晚都睡不着覺,生怕什麼時候一醒來,華夏警方就站在自己面前,經常被嚇出一身冷汗。
不僅是他,張寧也是如此。
當過了幾天後,發現毫無動靜時,再加上洛森跟他們的分析,周作順也在事業單位做了這麼多年,對國內官場瞭解不少,心裡的擔心也漸漸消失,等到國內的親戚告訴他們,國內警方開始推諉後,他們的心終於收回了肚子裡。
所以纔有了今晚的派對,除了宴請洛森一家外,還有當地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所以,現在的周作順和張寧都有一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感覺,更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不少歲。
不僅是他們倆,他們的老婆也都把一身肥肉塞進晚禮服裡,在女兒的翻譯下,跟那些夫人們攀談着,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
只不過,這種場面被一聲重響給突然打破了!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門口站着一羣人,一個個眼神陰冷的盯着屋裡的人,爲首的正是森道爾!
張慶元好不容易吩咐他做事,他當然要親自來辦,在查到張寧和周作順到了這裡後,他直接從舊金山飛了過來,爲的就是要第一時間抓住這兩個混蛋,好儘快給張慶元彙報!
看到屋外突然來了這麼一羣人,屋裡的聲音戛然而止,洛森臉色一沉,站了起來,頓時如一堵牆一樣!
如果知道洛森的發家史,就會知道,洛森是混黑出身,面對這樣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想到是針對他的!
看到洛森站了起來,被這突然的一幕給嚇到了的張寧和周作順心裡都鬆了口氣,而洛森的保鏢和幾個站在裡面的手下也都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從衣服裡掏槍!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洛森眼神陰冷的道。
“我是誰不重要,如果你識趣的話,就把這兩個人交給我,我還可以放過你,否則的話,那就是死!”
看到那幾個黑人掏槍,森道爾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根本無所謂,不僅是他,他身後的人也都神色冷峻,同樣沒有任何動容之色。
聽到森道爾竟然不是針對自己,而是指的張寧和周作順,洛森頓時一愣,而張寧和周作順卻渾身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洛森先生!”周作順不知道森道爾這些人究竟是誰,但卻感覺到一種森冷的寒意從後背爬了上來,不由對着洛森顫聲道。
洛森擺了擺手,眯起眼睛看着森道爾,猙獰道:“在里弗賽德,還沒人敢闖我的地方,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