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身不由己的人

長孫柔繼續訴說她的往事,在十六歲那年她失去了人生最寶貴的兩件東西,聽她講述,傳授她技藝的人,也是她口中所說的姐姐,在她失去生的希望之後自盡了,只留給她一句話:活着就有希望!長孫柔剛開始不明白爲什麼選擇自盡的人,卻對自己說活着就有希望,直到我的出現!

其實她口中的姐姐名喚上官雪兒,起初她不知道上官雪兒爲什麼會自盡,她只是覺得既然傳授她技藝的人死了,她作爲親傳之人就能順其自然的繼承上官雪兒的地位,不由自主的就感覺心裡特舒暢,因爲她當時覺得上官雪兒是欺騙她的人,對於上官雪兒的死,她沒有感到半點難過,反而是感悟到了活着就有希望那句話!

直到春桃的出現,她才體會到當初上官雪兒的處境,對於身處春宵樓的女人來說,技藝出衆根本不值一提,再好的琴技也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一旦有丫頭跟着就意味着你已人老珠黃!當初自己一展技藝大放光彩,就被別人出高價買了頭夜,而這就意味着上官雪兒失去存在的意義,最後的結局不是被老鴇賣了,就是送給他那些打手消遣,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選擇把技藝傳授給她,想必上官雪兒內心也有過掙扎!

在她(上官雪兒)拒絕授藝和傳授技藝之間,前者有可能多活幾年,但對長孫柔來說卻很不樂觀,後者同樣也能多活幾年,還可能讓長孫柔繼承自己的地位,但同時也是長孫柔的地獄!可上官雪兒不但選擇了後者,最後還在長孫柔絕望的時候給了她生的信念,這讓她想恨都恨不起來,身在青樓總是身不由己!

“而你選擇了前者對吧?”

聽我這麼一問,長孫柔回答說:“是的公子,在我見到春桃之後,我想了很久,最後決定既不讓自己走姐姐的路,也不讓春桃走自己的路,決心耗死老鴇!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春桃能吃苦也理解我對她的好,終於等來了公子您!”

“嗯!這也是柔兒你們精誠所至,金石纔會爲你們而開,不必總把好事都往別人身上推,何況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面,你們也得有防人之心纔對!”

長孫柔說到:“公子此言差矣,柔兒雖不是那種城府之人,但也不會隨意輕信他人,即使柔兒常年困居春宵樓,但也接觸過很多各種各樣的人!就公子這樣的柔兒還是頭一次見到,也不是說世間沒有像公子一樣的好人,只是旦凡來春宵樓的人大都沒有公子這般平易近人!”

那是因爲他們沒像我一樣接受過現代社會主義文明的教育,當然這二者沒多大關係,看錢方孔就知道,一個人的思想覺悟和教育有關,但不全部取決於教育,很多時候都是取決於他本人!所以我覺得人性本惡和本惡都是片面的,都過於理想化了,人這種生物很多時候的行爲多數取決於環境!

長孫柔見我沒說話接着說到:“就算是平日裡道貌岸然的人,來了春宵樓都會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別說和公子一樣什麼都沒做,還給我和春桃吃的了,就連讓我們這裡的姑娘真心對待都做不到,姑娘們每一次接客都是提心吊膽的!柔兒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遇到過和公子一樣的人,起碼我和春桃迄今爲止都沒有!”

“好吧!從今以後,一切都會改變的,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你們也回去收拾一下,三天後我讓錢老闆來接你們!”

長孫柔和春桃點頭道謝一聲便離開了,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我感覺自己聽了個寂寞,結果能做的就只是聽她訴說,什麼也做不了還徒增煩惱!

“在想什麼呢?”

見錢方孔來到我身邊疑惑的看着我,我搖搖頭說:

“沒想什麼?您那邊安排完了?”

錢方孔點頭說:“安排完了!長孫姑娘她們怎麼走了?您沒打算帶她們回去嗎?我看她們很想跟您回去呢?您不會是嫌棄人家吧?”

“老哥你這話說的,我像是那種人嗎?再說我還看不出她們的那點心思?只是現在得首先把家裡的那些孩子安排清楚再說,我也跟她們說了三天後由您來接她們,怎麼樣?三天後麻煩老哥過來把留下的人都接到我宅子裡可以嗎?”

錢方孔點頭說:“可以是可以,但老弟爲什麼要這麼做?把他們留在春宵樓不就可以了嗎?”

“不,我打算改造一下春宵樓!”

錢方孔疑惑的說:“改造?您是打算把樓拆了嗎?”

見我搖頭否定,錢方孔接着說:“那不就得了?還是說老弟您打算近水樓臺……?”

“打住!要不接您宅子裡去?我可是打算把春宵樓的內飾格局來一次大整修,把他們接到宅院的目的也有兩個,一是把大宅院當員工宿舍,讓留下來的人就住在那裡,以後招聘的有需要也可以申請入住,二是順帶讓他們補充一下宅院的人手不足,老哥您不會想把姣珠和穎兒累死吧?”

錢方孔想了想說:“也對!還是老弟您想的周到!”

“好了,事情既然辦完了,我們也回去吧!”

錢方孔一聽小聲對我說到:“那趙隼仁怎麼辦?要不要老哥安排?”

“不用了,他的事老哥您不要插手,我已經安排好了,您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幫我把城外的荒地給搞定!”

錢方孔點頭回應一聲,我們便回去了!第二天錢方孔就去聯繫那些地主!而袁天祁夫婦也把選定的十個孩子送回了元靈宗,說實話十個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看來比起妖族更多的還是選擇了加害過自己的人類,這些孩子的三觀主見還是可以的,其實無論是選元靈宗或者仙盟,對她們都沒有害處,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之前的那種想法,不過也被袁天祁打消了,所以我才覺得她們選那邊都對自己有好處!

那之後我的宅院可熱鬧了,仙盟裡大大小小的宗門差點就把我門檻踏破,首當其衝的當屬天女宗了,可惜她們只派了內門弟子前來挑選,連個門內有點威望的人都沒來,卻帶走了差不多剩下三分之一的女孩!也不知道其他宗門怎麼想?但似乎都讓着她們任其挑選人才!

到了趙隼仁離開春宵樓的那天,我宅院裡就只剩那些沒有修仙資質的普通女孩了,因爲李斌賢那邊需要時間,她們恢復起來也需要時間,所以我不急着把她們送走,空出來的房間也足夠讓留下來的人住了,就錢方孔這兩天的奔走,也確定了留下來的人數,五十八人,除了原來做雜物的夥計都不打算走之外,留下來的只有八個,其中兩個還包括長孫柔和春桃!

也就是說三十八位姑娘,走了三十個,但這也不能怪她們,也因爲走的全是姑娘,所以我讓錢方孔多給她們一些盤纏,也算幫趙隼仁的家人積點陰德,至於出城以後他們是死是活全看他們造化了!而現在就只剩下把她們(留下的)再安排住處就行了,這點小事當然不用我出面,交給姣珠她們就行!

“姣珠?姣珠?”

姣珠急急忙忙的跑到客廳對我行禮說到:

“公子您叫我?”

“嗯!珠兒麻煩你去幫我把前些日子過來幫忙的人請來,我有話想對他們說!”

姣珠迴應一聲剛想出去,我遞給她十兩銀子說到:

“然後你和穎兒一起跟廚娘去買些菜回來,買豐盛一些,晚上請他們一起吃頓飯,想來這些天他們也忙壞了!”

姣珠沒有接銀子,而是對我說:“上次公子給的銀子珠兒這還有,公子不必再給珠兒,珠兒這裡的已經足夠了!”

“上次給你的就是你的,以後不要把自己的銀子花在這些事情上知道嗎?來,過來把銀子拿去,記住錢不夠回來要和我說,別把自己的錢墊進去就算了,知道嗎?”

姣珠點頭拿了我給的十兩銀子說:“珠兒知道了,珠兒這就去安排!”

“嗯!去吧!記得叫上穎兒,如果人不夠把小鈴也叫上,注意安全!”

姣珠剛走,娜拉就來了說到:“買個菜而已!還能被魚吃了嗎?”

“娜拉?”

娜拉不屑的說:“幹嘛?叫的那麼親切?”

“沒幹嘛!媛姐和小鈴呢?”

娜拉回答我說:“她和媛姐姐在房間裡修煉呢!買菜的事還是我跟着去吧!”

她剛說完那些過來幫忙的人就陸陸續續的來了,見了娜拉和我都行禮打招呼,我見也沒時間多說什麼,也就同意娜拉跟着去買菜!

“古公子您找我們有事?”

一個男的說完看了我一眼便底下了頭,我一看客廳男男女女的站了十六個人說到:

“也沒什麼事,就是這幾天大家辛苦了,回去之前想犒勞一下各位,今天留下來吃個晚飯再走如何?”

衆人一聽面面相覷,我見狀又說到:“放心,錢老闆那我會跟他說的!”

聽了我後面的話他們這才同意,然後行禮道謝一聲,接着我親自把剩下的銀子補給他們說:

“這些銀子是珠兒那丫頭跟我說,我才決定給你們的,要謝就謝珠兒管事吧!”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領了銀子還是齊聲謝了我一遍,之後讓他們自由活動,除了年長的幾個男的跟我在客廳嘮了起來,其餘的見了也沒閒着,說了讓他們休息自由活動,結果除了那幾個和我嘮嗑的好奇心重一些外,其餘的都出去各自忙各自的去了,還都是自主的去幹活,看的我那是真想把他們留下來,這些人在錢方孔那裡幹久了,各種活計也都熟練,重要的是他們還和姣珠很熟,也不用姣珠再重新安排他們!

但想想還是算了,做人不能太得寸進尺,把人家姑娘和貼身丫頭拐來了不算,這回又想把人家的家丁給拐來,實在是有些不厚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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