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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缺把一切說出後,終究扛不住衆人毫不掩飾的殺意,一屁股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冷汗滾滾而下,此時的他,哪裡還是那個嗜殺成性,狂傲不羈的元嬰修士?
他被人打暈了?還是被一個寒摻的算卦老頭打暈的?那小子的蹤跡……也丟了?在場之人臉色變得極爲不善,看到澹臺缺跌坐於地,神情頹然,衆人終究確定,他說的是真的!
衆人一時有種無力的憤怒感,造了這麼大的聲勢,發動瞭如此多的人手,甚至差點爲了一個消息動起手來,而此時卻被澹臺缺一句話告知,丟掉了那小子的下落,這讓他們如何不憋屈憤怒?
澹臺明鏡見衆人似有把怒火發泄自己三人身上的意圖,連忙解釋道,“我可以保證,那小子絕對已經不在這世俗街市之中,修士集坊更是不可能,對了……他一定去了郊外,一定藏在了郊外的某處!”
說道最後,澹臺明鏡神色一喜,異常地肯定,落在衆人眼中,稍稍一怔,心神瞬間被這則消息吸引,旋即幾乎不約而同,毫不猶豫地朝郊外激射而去。
千鏡城的郊外有上千個玲瓏湖泊,每個都有百里的範圍,但對於這些元嬰修士來說,這點範圍真的太少了,半日的功夫,足夠把整個郊外搜尋一遍!
瞬間,中土四大超級大宗的修士和六名神通逆天的散修消失在蕭條的小巷口。冷汗淋漓的澹臺明鏡和澹臺鵬緊繃的神經一鬆,也如同澹臺缺一般,軟坐在地,神情有點失落,更多的是慶幸。
小命,終究是保住了!
這一刻,三人頗有默契地想到,以後再也不試圖插手大勢力之間的風波了……
風波惡,能輕易地踐踏人命,大概如是。
郊外如星斗遍佈的某個湖泊,一個方圓幾十裡的湖心島靜靜而立,任千年的潮水拍打而不動搖。其上,一處隱匿陣法覆蓋下的田園小居內,張巖有驚無險地回來了,未等喝上一口茶水,白洛便急匆匆地拉着他朝屋外走去。
他已經等待張巖多時,想到此刻便能解開千鏡城湮沒五千年的秘密,一股興奮之極的情緒悄悄蔓延上整個身體。此時,他恨不得瞬間跳進湖心島下那個神秘的陣眼中,恨不得瞬間打開那座意象中的密室大門……
經過一日的奔波,張巖身心皆是疲乏之色,但耐不住白洛苦苦哀求,只得答應了,不過在走之前,他把酣睡中的醜兒和正在撥弄兩隻蟋蟀玩樂的小美統統塞進了益軒鍾,同時又帶上了身受重傷的柳諾萱。
張巖不放心把他們就這麼留在這裡,剛從風雨開始瓢潑而至的千鏡城回來,他不得不謹慎萬分,做好最充分的打算。
走出草屋,張巖揹着柳諾萱,在白洛的帶領下,鑽進了島上的密林之中,曲曲折折走了近乎一炷香時間,白洛在一處巨大的紅褐色岩石旁立下,扭頭朝張巖說道,“這裡是整個湖心島的最中心位置,那處陣眼就在這褐色巨石之下。”
張巖見這巨石大概有十丈範圍,像一個小山包似地,上面被被風雨侵蝕出現了許多斑駁裂紋,但通體完好無缺,並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忍不住問道,“你如何就斷定陣眼就在此處?即使就在此處,這石頭並不是由陣法構成的幻陣,你又如何打開它?別告訴我你要轟爛它……”
白洛輕輕一笑,露出那口雪白的牙齒,神秘說道,“陣法?那東西會引來修士注意,這石頭是五千年前一個世俗界巧工巨匠制的機關而已,打開它哪裡需要用蠻力?”
說完,白洛把右手放在巨石底部一處凸起的石塊上,用力一扭,一聲極其細微的吱吱聲響起,便見岩石底部一塊佈滿青苔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可供一人行走的洞口。
張巖朝前一看,卻見這洞口打開時,石壁上的青苔沒一絲損壞,不禁讚歎道,“想不到尋常凡人也有如此精巧的手段,五千年過去了,這洞口開啓時,不但聲音細微,連這巖壁上的青苔似乎都被他算計好一般,沒一點的損害。”
白洛得意一笑,說道,“術業有專攻,不凡人中也有驚採絕豔之輩啊,這機關,只要我們進去後,別人絕對發現不了,包括哪些修爲高深的修士。”
張巖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這石頭機關沒一絲靈力,宛如一塊死物,修士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它。
柳諾萱見兩人說個沒完,忍不住出聲提醒道,“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別被人發現了此處異狀。”
白洛輕輕一拍額頭,哈哈一笑,從儲物袋摸出一塊日光石,帶頭朝漆黑一片的洞內走去,張巖神識四下一掃,沒發現異常,這纔跟着白洛走了進去。
三人甫一進入,洞口無聲無息地再次閉合,其上的青苔自然之極地融在一起,褐色的巨石,再次恢復了原先模樣。
就在三人進入洞口半刻鐘後,數道驚人的神識轟然在湖心島上掃過,半響,只聽雲端上有人輕咦了一聲,說道,“這處有個隱匿陣法,那小子難道就在其中?我們趕緊下去!”
……
洞內通往湖心島下方,像尋常人家的水井一般,不過卻比水井的寬度大許多,有近乎一丈的範圍。洞內的空氣潮溼而陰冷,充斥着難聞的發黴味道。三人手中各自持着一塊日光石,謹慎地朝下行去。
洞內沒有一絲聲音,寂靜異常,三人心頭不覺涌上一絲壓抑的氣息,卻無一人說話,似乎怕驚擾了蟄伏在漆黑中的不知名怪獸……
約莫走了近乎一個時辰,張巖突然頓住腳步,朝依舊往下走的白洛說道,“我們現在走的距離,差不多就是這湖心島最底部了,若再往下,是不是就要進入這湖泊的地底了?”
白洛也停住身子,想了想說道,“不錯,我也沒來過,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陣眼就在湖泊底部的某個位置上。我們一直向下走就是了。”
張巖不再多問,三人再次朝下行去。
有過了將近兩個時辰,正當三人都感到困惑的時候,驀地一道亮光從身下幾十丈處散出,眨眼間消失不見。
三人互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的驚喜。
陣眼到了!?
三人朝下走去,道路陡然一折,不再向下,反而朝側方延伸而去。見此,三人愈發確定是到陣眼了。
可是,那道亮光是什麼?怎麼再次一閃即逝?
白洛纔不管這些,一人當先,興奮地拿着日光石朝黑暗中疾走而去,同時不斷催促張巖趕上。
搖搖頭,張巖壓下心中疑惑,跟了上去。這次轉了一個曲折的路口,一扇大門兀然出現在三人眼前。
大門通體泛着幽暗的金屬光澤,上邊佈滿繁雜的花紋,一絲淡淡的靈氣悄然重中溢出。
白洛神色一振,正欲推門而入,張巖伸手把他攔下,沉聲道,“門上有危險,先別動。”說完這句話,張巖不理會一臉後怕的白洛,眸中金光一閃,朝門上的花紋仔細打量而去。
“門上有個陣法!”
半響之後,張巖喃喃自語一聲,便再次盯着大門,陷入了思索之中,臉上不時出現一絲惘然。
白洛見張巖一時解決不了大門上的陣法,有些無聊地四下一望,不經意瞥見張巖背上的柳諾萱,見她清眸盯着張巖的側臉,如同張巖盯着大門那樣的專注,神色見更是有一抹罕見的溫柔之色。
搖搖頭,白洛心裡輕嘆道:“這倆人,一個懷揣佛魔寶藏,另一人擁有一塊雲仙秘境的地圖,而此時,卻又和自己將要打開這座湮沒五千年的密室,福緣也太過深厚了些……”
白洛神情陡然一怔,他突然想到,若是被張巖成功破開陣眼,打開了密室大門,那裡邊的寶貝該歸誰擁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