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尷尬了。
半晌後，還是白衣身影先打破了尷尬：“你知道的東西不少嘛，連第三天道都知道。我當年五品的時候，知道的可沒這麼多。”
“僥倖知道一點。”宋書航道。
白衣身影轉身，一條腿在空中蹦啊蹦，蝦龍神行戰車再次啓動，跟在他身後。
“我們要到哪去？”宋書航問道。
這空間通道也太長了，不會是跨銀河系的超長空間躍跳吧？
“當然是送你們出去啊，少年。你們只是被捲入到了我的空間中……我並沒有安排適合你的試煉，所以只有將你們送出去了，免得你繼續在我的空間裡搗亂。”白衣身影回道。
宋書航微微一愣。
他還以爲白衣身影帶着他在空間通道里走這麼長的時間，是要帶他到什麼特殊的地方去，或者有什麼事情要告訴他。
又或者，有一場造化或大機緣要送給他。
這裡的造化指的不是造化前輩，而是大造化——畢竟這位白天道說過，他和自己相當有緣。
沒想到弄到最後，對方只是嫌他在這空間中礙事，要將他送出去，就這樣完了？
宋書航捏着下巴，鹹魚賢者模式中，他的大腦飛快轉動起來。
他心中有很多的疑惑，現在遇到這位白天道，正好都能問一問嘛。
“白天道前輩，爲什麼你會在這個空間中？爲什麼你要從天道之位上離開？”宋書航平靜的問道。
傀儡仙子、赤霄劍全都打起精神來……因爲這兩位一尊是傀儡，一柄是劍，沒辦法豎起耳朵。不過兩位對宋書航這個問題都很好奇。
準確來說，諸天萬界的修煉者對這個問題都好奇。
天道不朽不滅，那爲什麼天道還在不斷的更替？
“爲什麼從天道之位上離開？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啊……不過仔細想想，這的確像是我的性格會做的事。妥。”前面的白衣身影捏着下巴，回道。
宋書航：“？”
赤霄劍：“？”
傀儡仙子：“？”
您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裡就沒點B數？不要告訴我您連自己離任了天道之位都不知道。
又或者……
在幾人面前的不是‘白天道’，而是白天道通過一些手段留下的化身、投影、思念體之類的存在？
宋書航心中閃過諸多的念頭。
“少年，腦洞別開的那麼大，別想那麼多。我之所以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退位了，理由很簡單。”白衣身影一蹦一蹦的回道：“因爲‘神’的眼睛，在望着未來。”
宋書航一臉平靜，出聲問道：“前輩，能講人話嗎？”
“聽不懂就回去慢慢理解。”白衣身影繼續一蹦一蹦的，像兔子。總感覺，他更像斑紋龍天道，無論是說話的方式還是性格。
“我在現世的白前輩，和您有關係嗎？”宋書航又好奇問道。
“嗯，那是我的私生子。”白衣身影回道。
宋書航：“……”
唯有這一點他可以肯定，眼前的白天道絕對在胡說。
宋書航肯定的問道：“白前輩，是您的轉世之身？”
“呵呵，這次你猜錯了。”白衣身影道。
宋書航：“……”
“關於天道的事情，不要問。問了我也講不清，只有當你自己晉升天道的那一刻，你才能理解天道。還有什麼問題繼續問吧，路還很長。”白衣身影繼續道。
路還很長？
莫非，這是專門給自己留下提問的時間？
“那白天道前輩，您現在是什麼狀態？”宋書航問道。
“這事保密度八星級，我能說。但是你聽完後，只要一離開我的世界，接觸到現世，你就會炸了。”白衣身影道。
宋書航：“……”
“那，您知道‘遠古天庭’嗎？”宋書航又問道。
“知道的不多，我目光‘投向未來’的時間節點和你想象的不同。遠古天庭的事，我沒旁觀過。”白衣身影回道。
問了半天，結果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問出來。
“對了，您是《三十三獸先天一氣功》功法的創始人，那您看看我的功法要怎麼調整纔好？”宋書航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現在的《三十三獸先天一氣功》功法，一個不小心就會自爆，隱患太大。
“我看過了，你現在的功法調整的不錯，很適合你個人，能充分調用你體內多核金丹的能力。你沿着這個思路再更新一下版本，用到六品沒問題。”白衣身影回道。
“不用擔心自爆了？”宋書航問道。
白衣身影淡定回覆：“自爆這種事，身上多準備幾個復活法器就好，撐到六品，就不會有自爆這個問題了。”
“所以……自爆沒救？”宋書航問道。
白衣身影：“有救，你現在身懷的這個奇怪的煙霧狀態，不就能防自爆嗎？”
奇怪的煙霧狀態？
“白天道，我這個煙霧狀態到底是怎麼回事？”宋書航又問道。
白衣身影：“這不是你一枚金丹上附帶的天賦能力嗎？”
宋書航腦海中一片空白，心中如古井不波：“小白，待你長髮及腰……嫁？”
他話沒有說盡，浪而不死的真諦就是要給自己留下退路。
“不用妄想了，長髮及腰是不可能了，永遠都不可能及腰的。”白衣身影緩緩道。
咦，沒拍飛我？
“所以，小白和白馬青衫少年郎，哪位纔是您？”宋書航平靜的問道。
“都不是，那白馬纔是我。”白衣身影淡定道。
宋書航：“……”
我信了你的邪了。
“到了。”白衣身影道。
原本顯的漫長的空間通道，突然就到了盡頭。
白衣身影伸手在宋書航的蝦龍神行戰車上輕輕一推，就將他推了出去：“從這個空間門離開後，通過那灰色的小徑直走。一直直走，就能離開。別回頭。”
蝦龍神行戰車從空間中拋飛出去。
“您到底是誰？”宋書航最後問道。
煙霧狀態……是和白前輩那個‘僞不朽模式’有關的狀態，應該是‘白天道’研究出來的東西。並不是他金丹附帶的天賦。
“下次再見面時，你就知道了。最多一年後，我們還會再見的。”白衣身影揮手道。
空間之門關閉。
宋書航等人落在一片被灰霧籠罩的草地上。
草地上有一條小徑，筆直的向前延續。
蝦龍神行戰車，沿着小徑前進。
宋書航揉了揉眉心，將楚楚轉了個身，讓她正面對着前方。
全程掛機划水的楚楚。
“剛纔那位，不是白天道嗎？”傀儡仙子問道。
“可能是，可能不是。不過，很快會有答案的。”宋書航一臉平靜道——那鹹魚賢者模式似乎還沒有解除。
因爲白前輩和白前輩ｔｗｏ都還在那個封閉空間中。
那兩位，一定能得到答案。
……
……
另一邊。
白衣身影身邊的‘空間通道’消失。
他的身形出現在一間看起來像是實驗室的石室中。
石室中有間巨大的椅子。
此時，白前輩ｔｗｏ以霸氣的姿勢坐在石椅上，他的身邊飄浮着那輛‘諸天萬界穿刺飛梭’，飛梭內那條屬於‘九幽主宰’的左腿，還散發着邪惡的氣息。
白前輩ｔｗｏ此時俊美的臉都快要崩裂了。
諸天萬界穿刺飛梭，他當然有印象。那是他……或者說是他對應的那一位，第一次打敗天下所有長生者，爭奪到天道之位後，突然又感覺那次晉升的姿勢不對，於是就用天道之位換了這艘飛梭。
問題是，飛梭裡這條一看就屬於九幽主宰的大腿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對應的那一位，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他幹了什麼殘忍的事？
“咦？你來啦，白ｔｗｏ。”白衣身影看到九幽白時，樂呵呵揮手道。
“白ｔｗｏ，呵呵呵。上個這麼叫我的，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九幽白微微屈身，手肘抵於椅扶手上，十指交叉，疊於下巴。他壓迫十足的望向眼前的白衣身影：“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白。”
出現在他面前的這位，就是‘天道白’，正宗的。
“【神的眼睛，望着未來】。”白衣身影道。
“講人話！”白前輩ｔｗｏ怒道。
“我們成功了，有那麼‘一瞬間’，我們成功完成了‘超脫’。而在‘超脫’的一瞬間，我們的目光，投射到了遙遠無比的未來。我們看着未來，關注着未來。甚至……從某種程度上，影響到了未來和過去。現在和你進行對話的，是處於‘過去’的我們。也就是說，白ｔｗｏ喲，我們現在隔着千千萬萬年的時間，在進行對話。你感覺到幸福嗎？”白衣身影道。
幸福尼瑪～～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我的腿切了，還問我幸福不幸福？
白前輩ｔｗｏ沉聲道：“超脫【天道】？”
“沒錯～就是對【天道】的超脫。不是和天道融合後，那種受到各種限制的不朽不滅。而是擺脫了束縛，真正的‘執掌天道’，就像我們的前任做的事情一樣。不過……從我們現在‘目光投望到未來’得到的情報來看，我們最後還是失敗了。因爲我們，還是從‘天道之位’上退了下來，一如我們的前任。”白衣身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