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羽柔子的視覺看來:
就在兩隻靈鬼猙獰衝向書航時,卻見宋前輩不慌不忙,談定的彎腰撿起,然後將一株毒龍草拉出。
前輩是這是何等的從容不迫,就彷彿眼前撲向他的兩隻猙獰靈鬼,只是渣渣一樣不值一提!
毒龍草倒不是什麼珍貴藥材,但是……這株毒龍草顯然不是野生的,而是當年有人特意種下!作爲押陣陣眼。
一被撥出後,便有無形的陣法護壁展開。
那兩隻想攻擊宋書航的靈鬼撞上無形陣法護壁,就彷彿蒼蠅撞上了電網一樣,啪啪作響後,摔倒在地,再起不能。顯然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力。
“好……好歷害!”羽柔子心中驚歎。
她是在感嘆宋前輩的眼力!
她在這裡佈置了半天,都沒有發現這裡竟然還潛藏着一個陣法!宋前輩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那株毒龍草,是一個強力陣法的押陣陣眼。和普通提供陣法能力的陣眼不同,押陣陣眼乃是一個陣法的開關,一旦被撥出,陣法就啓動!
這應該是她父親在六十多前的佈置。
看樣子,她父親當年在鬼燈寺設下兩層封印陣法。一層是很簡單的困靈陣法,只限靈鬼活動範圍。設在寺內,隨着鬼燈寺被拆,已經失效。
另一層卻是強力封印陣法,平時處於隱藏狀態。但只要龍草一撥出就會激活,這是用來降伏靈鬼所用的大陣,此陣一開,鬼燈寺中的靈鬼就會被降伏、封印!
宋前輩是一過來就發現了這第二陣法吧?他看似隨意卻選擇坐在陣眼邊上,防備她出現意外。
不愧是前輩,我還有好多地方要學習啊!
羽柔子這般想着,同時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將兩隻虛弱的靈鬼踩在腳下。
隨後,她從自己那大箱子中抓出兩枚泛着寒氣的珠子。
‘封魂冰珠’,這是封印靈鬼的寶物,將靈鬼封處其中,再準備契約相關的陣法,就能和靈鬼訂下契約!
羽柔子爲了防備自己封印時出差錯,帶了好多枚‘封魂冰珠’過來。
她將兩枚冰珠夾在指間,雙手迅速掐了好幾個手印。
“封!”一聲輕吒。
兩隻重傷的靈鬼毫無反抗之力,被分別封於兩枚封魂冰珠之中!
……
……
在宋書航瞪大的眼睛中,之前那兩團圍在羽柔子身邊伴舞的青色光團,被吸入兩枚冰珠。
這場面,超玄幻!
無論是什麼科學知識都無法解釋眼前發一的一切。
宋書航輕輕嚥了口口水,這一刻,他十八年來建立起來的世界觀,崩潰了一大半——或許,這世界上真有鬼怪存在?
這種用科學都無法完美解釋的東西,或許正以一種特殊的姿態存在於人間,存在於民間傳說中?
“前輩,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若是沒你幫忙,這次兩隻靈鬼恐怕都要逃脫。要是被它們逃走,它們就不會再回到這裡,下次想找它們就麻煩了。”羽柔子感激無比。
“哈哈。”宋書航乾笑,這一刻除了乾笑外,他還能說什麼?
“前輩,正好靈鬼的數量有兩隻。我只用一隻就夠了,另一隻就送你了!雖然以您的修爲可能不會用到,但您可以送給您子孫後代或是弟子。”羽柔子是個很大方的人。價值連城的中階靈鬼,她眉頭都不皺一下,伸手遞給書航。
俺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子孫後代?
“這東西太珍貴了,我不能收!”宋書航認真道——坑爹呢,這冰珠裡面的是鬼啊!雖然他還是半信半疑的狀態,但萬一裡面是真的鬼呢?
萬一這鬼出來呢?他怎麼辦?他只是普通人一個,根本沒有對付鬼怪的手段,肯定會被鬼吸乾精血而死吧!
這東西,不能收吧?
“前輩請務必收下,這趟鬼燈寺之行前輩你幫助了我太多太多了!你若不收下這隻靈鬼,我心難安,對以後的修煉會造成影響的!”羽柔子同樣認真道,然後硬是塞了枚‘封魂冰珠’到書航手中,不容他拒絕。
宋書航只感覺入手冰涼,在炎熱的天氣中,他竟然感覺渾身清涼起來——這玩意夏天若是帶在身上,等於是自帶一個冷氣空調。
“走吧,我們回去吧。”羽柔子展顏一笑,迅速將佈置在墳場邊上的東西收回行李箱子,歡快的來到書航邊上。
書航只能將‘封魂冰珠’塞到口袋,這禮物既然是羽柔子的心意,那便收下吧!況且這東西已經被封印了,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出來吧?
他是這麼想的。
“回去補個覺吧,然後明天早上我們去車站看看動車票,準備回去。”宋書航道。
“嗯。”目的如此順利達成,羽柔子心情很好。
兩人並肩而行,穿出小林子。
“哎喲。”羽柔子突然叫喚了聲,隨後她低頭望向自己的右腳。右腳上的鞋子不知何時已經脫膠,鞋底掉落。
是最後她爆發追趕兩隻靈鬼時,對鞋子造成損傷。
宋書航疑惑轉頭:“嗯?”
“鞋子壞掉了。”羽柔子擡起自己的右腿。鞋底掉落,露出她小巧的玉足,晶瑩剔透的腳趾可愛的扭動。
“我扶着妳吧,機車就在前面了。另外,我記得酒店附近就有條商業街,一會兒先去那看看有沒有鞋子。”宋書航哈哈笑了起來。
片刻後,機車再次發出轟鳴聲,載着兩人遠離鬼燈寺墳場。
羽柔子託着巨大旅行箱,靠在書航的身後,嘴角上揚,心情很好。
……
……
宋書航感覺,商業街賣涼鞋的大媽真是個冷豔的女子。
書航:“大媽,這雙女式涼鞋多少一雙哈?”
大媽皺了皺眉頭,冷冷道:“四十。”
“好貴,二十賣不賣?”宋書航毫不留情砍價。像這種商業街之流地方,買東西對半砍價絕對沒錯。
“行。”大媽冷冷一笑:“你要左腳的還是右腳的。”
書航:“……”
“哈哈哈哈。”一邊的羽柔子笑到直不起腰。
最終宋書航只有乖乖掏出四十買了這雙女式涼鞋,讓羽柔子換上。
兩人上車,往酒店開去。
路上,宋書航疑惑問道:“話說,我剛纔得罪那大媽了嗎?爲什麼總感覺她在對我冷笑?笑的我背後都涼嗖嗖的。”
“咱什麼不知道呢!”羽柔子嘻嘻笑道。
前輩,您的紅塵歷練還遠遠不夠啊!她心中想道。
商業街,大媽傲嬌冷哼:“老孃今年才二十九歲零144個月,竟然叫我大媽?沒賣你一雙二百五都不錯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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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寺墳場。
宋書航兩人遠離後,有一道身影從林子裡走出。這身影嘆了口氣,掏出一根菸,顫抖着點燃,苦笑——他的苦笑讓人感覺即使遠隔百里,也依舊苦澀無比。
身影正是那個奇怪的壇主,他一直都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但到最後,他想要的‘機’都沒出現,想動也動不起來。
從始至終,他隱藏在邊上當了一回觀衆,眼睜睜看着羽柔子和宋書航帶走了靈鬼。
他想過強行出手奪取靈鬼,但他不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