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航見狀，那顆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臟終於縮了回去。
如果核心世界根鬚真將‘夢界規則集合體’給抽掉的話，那白前輩的‘造神計劃’就徹底涼涼……從源頭上的那種涼涼，連失敗後重新再來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好在覈心世界根鬚及時剎車，只是輕輕地給‘夢界規則集合體’紮了一針，沒有給它造成巨大傷害。
對面，原本被宋書航鐵頭吸引的‘夢界規則集合體’，就像是受驚的小動物，飛速退後，縮到不朽者大墓當層的一角，瑟瑟發抖。
宋書航有些疑惑地望向‘夢界規則集合體’所處的位置——藉助儒家聖人之眼，他可以看到那一團不斷變化着顏色和形狀的‘夢界規則’。
“奇怪。”宋書航的鐵頭輕聲道。
“是有點古怪。”楚閣主呆毛輕輕點了點毛尖尖道。
按照之前白聖本體傳遞過來的情報描述，夢界規則集合體只是一種沒有自我意識的‘規則’——它之所以會被宋書航的鐵頭吸引，可以歸納爲某種自然現象。就像是鐵器會被磁石吸引，宋書航的鐵頭也散發着某種磁場，吸引着‘夢界規則集合體’。
但從剛纔眼前‘夢界規則集合體’的行動來看，它似乎有着微弱的‘意識’？
它主動躲避宋書航，像個小動物一樣會有‘害怕’的情緒。這樣明顯的表現，絕對不是純粹的規則集合體能夠做到的。
“難道白前輩的情報有誤？”宋書航的一撮頭髮化爲辮手，一直延伸到脖子位置，髮辮反手向上，捏着自己的下巴輕輕摩挲着。
楚閣主呆毛略一思索後，擺動道：“白聖在夢界一直研究着‘夢界規則’，在關於‘夢界規則集合體’的基本信息上，應該不會出現這麼低級的錯誤。所以有兩個可能……”
宋書航微微點頭：“楚閣主前輩請開始你的發言。”
“……”楚閣主呆毛：“你是真的頭鐵啊。”
“我這是和心魔赤霄劍前輩皮習慣了，一不小心就溜順口了。”宋書航連忙切換新臺詞：“楚閣主請講！”
“兩個可能，第一，可能這‘夢界規則集合體’在夢界的時候，是真的處於‘沒有神智’的狀態。而當它進入九幽世界時，因爲世界改變受到刺激，產生異變，才表現出一定的神智。”楚閣主推測道。
“有道理。”宋書航道，很多事物在環境變化時，就會展現出不同的姿態。
連一氧化二氫在高溫、常溫、低溫環境中都還能表現出不同的形態，更別說像‘規則集合體’這種對外界很敏感的東西。
所以，很可能是‘夢界規則’從夢界轉移到九幽世界時，發生了某種異變，激活出瞭如小動物一樣的低級神智？
“然後，第二個可能呢？”宋書航又問道。
楚閣主呆毛：“第二個可能，這‘夢界規則集合體’從一開始就保有神智，只是在夢界的時候，因爲某種原因，它一直不敢露出自己的‘神智’來，從而導致了白聖的誤判。一直到離開了‘夢界’後，沒有了顧慮，它纔將自己的‘神智’展現出來。”
“不敢在夢界露出自己的神智，難道是因爲白前輩？擔心白前輩在實驗的過程中，對它進行更深入的研究和解剖。所以出於自保，所以隱藏了自己的神智？”宋書航沿着楚閣主的思路猜測。
宋書航話音剛落，一直沉默的石碑道友反對道：“我不這麼認爲，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我覺得這‘夢界規則集合體’擔心和防備的對象，不會是現世白主人。”
楚閣主呆毛贊同道：“我也認爲不是白聖……畢竟白聖的魅力排在那。憑着他的詭異魅力，世間萬物和他的初始好感度都極高。基本上只要是有神智的物體，都不會輕易對他產生防備之心。”
長的漂亮並不能爲所欲爲，但在這個看臉的世界，長的漂亮是有巨大優勢的。
“有道理。”宋書航點頭道。
雖然楚閣主和石碑道友給出的解釋並不考究，但卻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宋書航設身處地換位思考，換他是夢界規則集合體，也不會輕易的對白前輩產生防備。
而若是一開始沒有對白前輩產生防備的話，那在初接觸的過程中，就會在無意中表現出一些‘自身有神智’的舉動。如此一來，肯定會被白前輩捕捉到細節。
所以反推思索的話……在白前輩等人進入夢界之前，‘夢界規則集合體’或許就一直在扮演着‘沒有神智’的狀態，在防備着夢界中的某個東西？
“等下，若真是這樣，豈不是很麻煩？”宋書航的辮手揉了揉眉心。
白前輩想要在‘夢界’完成‘造神計劃’的，如果夢界中隱藏着一個令‘夢界規則’都要防備的東西，那就很不妙了。
想到這裡，宋書航轉首望向縮在角落的‘夢界規則集合體’，試探着和它溝通：“哈嘍～”
哈嘍～嘍～
迴音聲在不朽者之墓中傳盪開來。
但‘夢界規則集合體’並沒有回覆宋書航，它依舊縮在角落，默默地不斷變化色彩和形狀。
“要不，上《養刀術》試試？先提升下和它的好感度？”石碑道友建議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霸宋道友的邪法《養刀術》效果非常強力，令人無法拒絕。
“好主意。”宋書航意念一動，髮辮伸長，按向那團不斷變化的‘夢界規則’。
夢界規則集合體沒有躲避。
但是宋書航的髮辮手掌按到角落，卻按了個空——髮辮手掌無法接觸到‘夢界規則集合體’。
“奇怪，明明之前我的觸……核心世界蓮花根鬚都能碰到它。”宋書航道。
略一思索後，他直接對着‘夢界規則’所在的虛空刷了兩發《養刀術》。
《養刀術》的光輝一閃而過。
可惜，邪術的效果並沒能作用到‘夢界規則集合體’上。
‘夢界規則集合體’不吃宋書航這一套。
這是無往不利的《養刀術》這麼多次出征來的首敗，這在霸宋人生中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