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侖現在已經是原本趙培林宅邸的主人了,他坐在寬大的紅木唐草雕飾的椅子上,一邊聽屬下彙報之前發生的事。
“就是這個?”他皺眉仔細看部下獻寶似的呈上的蓮燈,仔細摩挲,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過人之處。
“是的,頭兒。千真萬確那小子從廟裡就帶走了這個,他前腳一踏出門,就被我們追的走投無路,這才慌忙掉下這東西,小的想了想,還是冒着生命危險先去追滾到月臺下的燈,剛到手就被他跑了,好在東西沒丟。”
“哼,雖然走掉了那小子,也算是你大功一件,下去吧,獎勵找管家拿。”
乍侖維持着表面上的冷漠威嚴,迫不及待往外趕人。
在屏退了所有人後,乍侖終於忍不住內心的狂喜:“啊哈哈哈,我就來試一試,擁有神器是個什麼感覺!”
然而,無論他怎樣仿效阿拉燈神燈一樣的拼命擦拭,還是灌上上好的香油點亮,甚至滴血認主什麼的偏方都試過了,那燈卻依然沒有反應。
“難道只能捉到那小子詢問?嗯,他應該有辦法……”正打算把它放在盒子裡鄭重收好時,乍侖不小心看到了燈底部銘刻的一行小字。
【madeinchina】
……
青年旅館因爲價格便宜,長期是各國揹包客的首選之地,這些文藝青年桀驁不馴又個性強烈,所以夏元熙和薛景純的奇裝異服也算不上特別出格。
這時,夏元熙盤坐在牀上觀摩手中的燈,而薛景純在賓館提供的電腦上查着什麼。
“師兄,燈到手了,回到我的城市,應該就可以從那裡返回世界了吧?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這個……恐怕一時半會還不能。”他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着,都是近期警方在清查關於假護照的黑幕。
他的護照經過趙培林之手僞造,乍侖取得了趙培林的一切,也順理成章瞭解到其中□□,現在乍侖不惜自己舉報自己,在很多當地媒體上爆出這條黑色產業鏈,爲了斷薛景純的後路也是拼了。
如果現在去機場之類的地方,一定會被當場抓獲吧?
乍侖顯然也不希望警方過多介入,他把這事鬧得這麼大,目的則是打草驚蛇。畢竟如果薛景純真的不明就裡闖入落網,那抓到他的就是警方了,涉及外國人這種事,向來比較麻煩,必須把趙培林和一干中國人的死栽到他頭上,然後把案子儘量拖長,再各方打點,慢慢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此一來,恐怕乍侖自己也得大出血,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才把這事攤出來,希望薛景純不要打着用正常手段回國的想法。
他之前雖然成功甩開了跟蹤的人,但對方一定也已經鎖定了他在這個城市的事實,正在召集人手,打算來個甕中捉鱉吧?
打開郵件箱,裡面也出現了一封信件,發件的是趙培林的賬號,但薛景純知道寫的人必定是乍侖。他掃了眼內容,果不其然是威逼勸誘雙方合作的,裡面還隱晦提到了他的身體特質,大有“你不從我我就把你上交給國家”的意味。
,真是陰魂不散……
果然還是應該先殺了他纔對,上次真是可惜了。
不過,這個錯誤留到現在挽救也不算是遲,就是實行上還要細細斟酌一番……
薛景純心中一邊在考慮陰暗之極的種種危險念頭,表面上還保持着那副溫和的模樣。
“玄璣,你從裡面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夏元熙直覺上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然而看着薛景純的微笑表情那叫一個風和麗日,人畜無害,也慢慢放鬆了警惕。
“現在我肉眼凡胎,得不到什麼結論……額?!師兄,你做什麼?!”
薛景純這身視覺系的打扮略有些軍服元素,於是他就地取材,瀟灑地把領帶一扯,直接把夏元熙雙手按着,捆到牀柱上。
“有點事情要處理,因爲玄璣違抗了我的命令太多次,信用額度已經破產,我也是逼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啊?師兄你學壞了啊!竟然點亮了捆綁這種猥瑣的技能?要是掌門知道宅男師兄已經墮落到如此,該有多麼痛心……”夏元熙一邊用力掙扎,一邊企圖用一些恥度爆表的話,激發這個萬年宅男的羞恥心,好趁機逃走。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薛景純有些粗暴地覆上嘴脣。
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事前收取一些利息,也不算過分吧?他想着。
良久,薛景純才直起身,居高臨下擦了擦脣邊牽出的銀絲,“以好壞來看,玄璣在這邊也算不上溫良賢淑的好女人吧?而且,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在用一些我聽不懂的下流詞彙猥-褻我,這是懲罰。”
“然而師兄你現在做的都可以被拘留了……”
“這是第二件事,如果你改變不了,就不要反抗。如果不聽話或者像剛纔那樣用一些帶着明顯暗示意味的言辭撩撥我,反而會激起我的凌-虐心,讓你吃更大的苦頭。”
“你要去幹嘛?”夏元熙有些警惕起來,薛景純這舉動十分不同尋常。
“了結一些事情,應該用不了幾天,你就在這裡等……”
“別說!千萬別說那句話!什麼‘打贏了就回老家結婚’、‘一會就回來’,師兄你是想flag立的飛起嗎?”
“爲什麼你總在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有奇怪的執念?算了……我讓這裡的客房服務兩天內不要打擾我們,又給z國大使館發了定時郵件,叫他們交出百萬美金贖你,如果我兩天回不來,這封郵件就會出現在他們郵箱。這裡的ip地址很好查,大使館工作人員一定能馬上找到你,到時候你憑藉護照,應該會安全地被接回去。一定要記得跟他們走,樑道友轉世的東西就在揹包裡面,下個月圓抱着它去你之前魂魄離體的地方,就可以乘月華返回了。”
“那師兄你呢?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他們目標是我,與你無關,我如果將他解決,自然能回去。”薛景純已經不打算再繼續聽夏元熙說什麼,他拿出之前買的醫用寬膠帶,將她嘴巴嚴嚴實實貼好,這才提起包走出去。
這樣,夏元熙就無法通過大喊大叫,呼喚幫手爲她解開捆綁。
夏元熙嗚嗚地看着薛景純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心中大急,然而卻毫無辦法。
不可能的!明明應該是我帶領小夥伴走向勝利,怎麼會被當成拖油瓶一樣的人物?這和劇本設定不一樣啊!
她目光漫無目的的巡視,突然落到牀頭的電話上。
難道要用腳去撥號?雖然這把老骨頭多年沒用,但憑藉以前的柔韌性,把腰反折過來應該可以碰到電話……
於是,她努力的擡起腿,把自己折成一個v字形,盡力去夠着那個座機。
一寸,兩寸……不行!下方的一些功能鍵可以勉強碰到,但是號碼完全不行。
下方功能鍵?
免提?重撥?
只希望上一個客戶撥打的是賓館服務電話吧……
“嘟……嘟……”短短几秒鐘,對夏元熙來說差不多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甜美的聲音響起,雖然泰語夏元熙聽不懂,但泰國作爲一個觀光收入佔gdp10%的旅遊大國,多半都有英文服務,那句親切的“ing,mayihelpyou?”幾乎讓夏元熙快喜極而泣。
然而她現在無法應答,那服務生只疑惑地再問了幾遍,又掛斷了電話。
夏元熙再接再厲,繼續重撥,每次對方接起來都無人應答,如此往復十幾遍後,夏元熙都能聽出對方努力想保持鎮定,其實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生硬語調了。
“咚、咚。”來人禮貌地敲了兩聲,過了一會,纔打開鎖,用英文說:“客人,您的舉動已經給我們帶來了極大的困擾,請……”
然而,他看到了被捆在牀柱上,並封住口的夏元熙,立刻目瞪口呆。
幾分鐘後,夏元熙總算被解救了出來,賓館也怕出什麼綁架事件,於是報了警,並安排一箇中文翻譯詢問她之前的情況。
“小姐,這是之前與您一同訂房的先生做的嗎?請問您是否需要尋求法律的幫助?”那翻譯斟酌地問她。事實上走廊的監控錄像早被調出來了,出入那個房間的只有薛景純一人。
不行!要是被他們纏着問東問西的,黃花菜都涼了!
“沒錯,是主人對我的寵愛,這叫情趣,你們懂什麼?”夏元熙想了想,學着以前見過的玉重樓姬妾,擺出一幅抖m神往的表情。
果然,那翻譯臉一綠,向旁邊小聲說了什麼,頓時一羣人臉色都變得十分精彩,又有人撥通的警察局的電話,然後客客氣氣的向那邊道歉。
雖然把自己黑出翔,總算還是蠻好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