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做過之後這人腦袋就壞掉了吧?以前看着冰清玉潔的樣子,現在也能如此膩歪……
對於這種問題,夏元熙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只是胡亂炸毛了幾句。但之前被他做了兩次,加上腹內滿滿都是他給予的元陽,吸收起來就有些犯困。
“沒事,睡吧。”薛景純寵溺地將她攬入懷中,赤果的身軀緊緊交纏,一手像撫摸貓咪一樣從她後腦沿着長髮撫摸到脊背,如果是正常狀態,一定會被她噴的。
但現在實在太困了,姑且讓他放肆,等養好精神再找他理論……這樣想着,夏元熙就在他溫暖的懷抱中,陷入無夢的安眠。
……
第二天清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就和某人堪稱含情脈脈的雙眸對視。
他半支着身體,光潔的錦被流水般從白皙堅實的上身滑下,在晨光下,玉色的肌膚彷彿散發着微微的光澤,趁着他和煦的笑顏,夏元熙感覺自己像是受到聖光暴擊一樣。
“你醒了嗎?昨晚過於勞累,要不要再休息一會?”聲音帶着晨起獨特的慵懶與沙啞,蘇炸了。
這人……明明現在完全可以立在神壇上當個治癒系,簡直看不出昨晚□□化身的妖獸模樣……
更可恨的是自己連那種事都完敗給他了……
不行!一看這臉、這胸肌就回想起他在自己身上動作的回憶,連身體內部都隱隱感覺到酸脹。
“看什麼看!”她猛然直起身來,卻以皺眉嘶聲告終。
“怎麼了?還在疼?”薛景純關切地扶住她,碰到的肌膚像觸電一樣起了一溜雞皮疙瘩,讓夏元熙迅速甩開手。
“頭髮……被你壓到了……還不快起來!”
昨晚纏綿時候,兩人頭髮糾結在一起,一黑一白,倒也好區分。
薛景純苦笑道:“我的也被你壓在身下……算了,我抱你起來。”
說罷,夏元熙就被他抱在臂彎中走了出去。
“這後面有湯池,可以供沐浴……”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聲問道:“那裡……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夏元熙可疑的紅暈浮上臉頰,口氣強硬地道:“還能怎的?不就是一層膜,小傷而已!”
“傻瓜……還逞什麼強?”薛景純低頭吻住她:“這時候如果向男人撒嬌,我什麼都會聽你的……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魅惑人,我怎麼就偏偏撿了個尤-物?天道真是不長眼睛,若是當年讓你做我的心魔,大概現在我屍骨都能化作頑石了吧?”
“……我現在真想你腦子進一次水,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沖走!”
“玄璣等不及了嗎?其實我也很期待……”
“啥?”
“薰風和暖,蘭湯瀲灩,尚缺一美人。”
這時正好走到一個大理石的池子前,氳氤白氣懶洋洋在周圍飄着,溫暖而溼潤。
“不知玄璣是否賞臉與我共浴?”
“我拒絕!”
“不準。”他可惡地輕啄了下她的臉頰,就這麼抱着她走入池中。
……
夏元熙一直覺得師兄這幾天腦子不正常,沒想到竟然能腦殘到這種程度!
不光是近來看她的眼神,簡直像是粘稠的蜂蜜一樣,而且連很多瑣事都喜歡橫插一手。
比如說路過一些老舊石板陷下的水坑,或者小巷中高高低低的臺階的時候,他總是自然而然把她抱過去,然後一臉關切地讓她不要太過勞累。
就算她勉爲其難忽視旁邊指指點點的凡人,這種被當做易碎物品的待遇總覺得有些瘮的慌。
“客官,您的蓮子羹來了~”這時,小二滿面堆笑地捧着托盤上來,還沒等她端,薛景純已經搶先一手接過去,將本來就很乾淨的勺子又擦了一遍,方纔遞給她。
“怎麼了?”見她遲遲不接,他側頭問道。
“……沒什麼,師兄你能不能別這樣……”她剛揭開燉盅,只差一抖手把上號的青花瓷蓋扔到他英挺的鼻樑上。
“哪個位面的凡人酒樓有二氣龍芽的湯汁燉的淨妙白蓮子?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鬼知道這人什麼時候竟然把人家做好的蓮子羹掉包了,還一臉無辜狀,真想打死他。
“藥理典籍上說,這兩味能補氣血,更兼滋味甘美,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真誠的眼神。
夏元熙嚯地站起來,抓住他衣襟一陣搖晃:“你清醒點!我只不過被你稍微上一次了而已,又不是殘廢了病的快死了!”
薛景純遊移的眼神漫無邊際地掃過,在轉到目瞪口呆的小二身上的時候瞬間變成鋒利的眼刀,讓後者慌不迭連滾帶爬從樓梯逃下去,隨即又溫柔如水地凝視她。
“玄璣體力太差了,讓我不得不有些擔心。”
“什麼叫體力太差了?!信不信下次讓你第二天腿軟……喂!不要聽了別人的威脅,反而露出期待的表情!這樣很傷人的!”
夏元熙真心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成爲第一個腦溢血而死的修士吧?
這邊打鬧的動作略有幾分注目,不小心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這一帶都是皇城著名的園林區,亭臺樓閣無數,個個都題有宗師級的文人騷客佳句墨寶。沈筠石就在他們附近的一座臨江水閣上作客,他身爲遊仙宮以畫入道的高手,在凡界的身份當然也是當朝畫中之聖手。
但畢竟是分神的修士,即使席上高朋滿座,觥籌交錯,聲色盈目,他也一眼看見遠在數裡之外酒肆上的男女,當下也不顧失態,忽然站起來。
“咦,沈先生爲何驚慌?”
“也不知何事,竟然讓一向沉穩的沈先生都如此失態……”
席間,王孫公子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沈筠石沒有理會他們,大步徑直從宴席上走了出去,只剩下滿堂錯愕的賓客們。
作爲東道主的尚書之子面色青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招待不週,得罪了這位能被九五之尊奉爲座上賓的大師,連忙強笑着打圓場:“沈先生不愧是狂放不羈的性情中人,剛剛見□□撩人便忍不住外出取材了,來來來,我們繼續……”
雖然只是他無心之言,既然恰好符合了事實的真相。此刻的沈筠石懷着朝聖的心情噔噔噔走上剛纔看到那座閣樓,準備去見他心目中的靈感女神。
不會錯的!雖然她輕微地改變了自己身上的氣場,讓凡人不會過多地沉溺於她的美貌,但身爲一個以丹青爲靈魂的人,無論一舉一動,還是姿態形體都過目不忘,哪怕夏元熙全身罩袍只露出一截手指,他也不會認錯!
徒有禍國之容,恨無傾城一笑。
這無疑是當年他見證崑崙一戰最大的遺憾,自那以後,他畫了千千萬萬張那位白髮女子的畫像,卻都不曾完善過五官,開始他還以爲自己筆力不夠,這些年來也常常深入紅塵,觀世間百態,然而卻仍然提筆無法落墨,幾乎成爲心中的魔障。
可是就在剛剛,他竟然再一次看見夢中那位女子的側顏,雖然大半部分仍然揹着他,但那臉頰肌肉牽起的弧度,必然是在微笑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