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一眼斷定這是一個這不是下沙村的女孩,而是別的村子跟隨大人一起來玩的孩子,因爲下沙村的人只要他看過一眼,就都會有印象。
只是不知道她爲何會一個人在這裡哭的那麼傷心?
陸堯走上前幾步,來到那個女孩的身邊,低頭問道:“小姑娘,你爲什麼一個人哭的那麼傷心,你家的大人呢?”
那小女孩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着陸堯,小臉都哭花了,臉蛋上有幾道灰黑的印記,估計是之前玩耍的時候不小心把泥土之類的弄到臉上。
她哽咽的說道:“叔叔,我找不到我弟弟了。”
陸堯眉頭一皺,隨後又柔聲問道:“那你有沒有告訴你家大人呢?”
那小女孩搖了搖頭道:“我爸媽出去打工了,家裡就我和弟弟跟爺爺奶奶四個人。今天弟弟聽說這裡唱大戲,鬧着要來玩,我就帶他來了。”
“那你爺爺奶奶呢?他們有沒有來?”陸堯看着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女孩,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纔好。
“他們沒有來,我和弟弟偷偷跑來的。”小女孩的臉上明顯露出害怕的表情。
陸堯嘆了口氣,問道:“那你弟弟有多大了?他穿什麼衣服?有多高?在什麼地方丟的?”
陸堯一連串的發問,就算他有神識,若是不提前知道那小女孩的弟弟什麼模樣,估計也沒辦法將他找出來。
小女孩用手背擦了擦紅腫的眼睛,抽泣道:“我弟弟今年四歲,穿着藍色的羽絨服,上面還有喜羊羊的圖案,個頭大概在我這裡……”
小女孩用手在她的胸膛位置比劃一下,接着說道:“我們家是高龍村的,離這邊不是太遠,我和弟弟走過來的,到了這裡他說肚子餓,我就讓他在樹底下等我,我去給他買肉夾饃,可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他人了。”
說到後面,那小女孩又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要是弟弟真的丟了,回去自己肯定會被爺爺奶奶打死。
在家裡,不管爺爺奶奶還是爸爸媽媽最疼愛的人就是弟弟,什麼好吃好玩的都首先考慮到弟弟,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的想法。
所以才養成弟弟無法無天的個性,只要他想要的,都會吵着鬧着一定要。這次也是一樣,他昨天晚上就鬧着今天要來看唱大戲,可是爺爺奶奶身體不太好,就沒答應他。
結果他一大早就開始鬧自己,說自己不帶他看大戲的話,他就告訴爺爺奶奶自己打他,讓自己被爺爺奶奶打死。
自己害怕不過,這才帶他來下沙村的。在路上自己交代過他一定要聽話,不許亂跑,可是他表面上答應的好好,實際上肯定又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看到什麼好玩的一個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裡那麼大,差不多有一千多人,讓她一個女孩子從哪裡找得到跑沒掉的人?
陸堯弄清楚了怎麼回事,他又繼續詢問道:“你弟弟叫什麼名字?你又叫什麼名字?有沒有你爺爺奶奶或者是爸爸媽媽的電話,到時候找到你弟弟怎麼通知你家長?”
小女孩說道:“我叫高曉麗,我弟弟叫高小龍,我爺爺的手機號碼是……”
她快速的給陸堯報了一串數字,顯然對她爺爺的手機號記憶深刻。
陸堯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着安慰道:“曉麗,你不用擔心,我肯定幫你把弟弟找回來,你先在這等我一會,不要到處亂跑,免得我找回你弟弟的時候還要再去找你。”
小女孩聞言拼命點頭道:“叔叔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亂跑,你可一定要幫我把弟弟找回來,要不然回去我會被打死的。”
陸堯輕輕嘆了口氣,卻不知道說什麼話安慰她,現在在農村,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頗爲嚴重。
自己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幫她找回她的弟弟高小龍,讓她回去不至於受罰太狠。
陸堯轉過身,神識散發出去,瞬間將整個戲臺附近全部籠罩在內,逐一查找起高小龍的下落。
可是他仔細的探查一遍,卻沒有發現一個像高曉麗描述的小男孩。反倒是自己家的幾個孩子,他已經找到在什麼地方。
陸堯不由微微皺起眉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高曉麗說謊欺騙了自己,還是高小龍已經不在這廣場附近了?
陸堯自認高曉麗剛纔說的話不是在騙自己,否則她說謊的時候逃不過自己的觀察,那麼就只有一個懷疑,就是高小龍不在這裡了。
可是他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能跑多遠?
陸堯頓時心中涌起一個不妙的想法,可能是有人故意將高小龍帶走的,而很有可能就是人販子。
這種事情早就絲毫不足爲奇,往年廟會或趕集的時候,也曾聽過有丟小孩子的事情發生。
只是沒想到這次人販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下沙村來了,真是不知死活!
陸堯眼裡一道寒光閃過,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身爲兩個孩子的父親,他最痛恨的人絕對有人販子。
猛然間,他的神識又暴漲數倍,向着四周瘋狂擴散過去,他不相信這人販子在短短的時間內能跑出百里之外?
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陸堯也決意會將他找到。
當陸堯的神識擴散到村外的時候,他發現有一輛麪包車停靠在村口,正準備駛離下沙村。
這麪包車反常的舉動頓時引起陸堯的注意,現在這個時間段,正是唱大戲剛開始表演的時候,一般都是別人開車從外面趕過來,還第一次有人開車從下沙村離去。
陸堯頓時將神識探入那輛銀色的麪包車,果不其然,在後座位置,發現昏迷的高小龍,顯然應該是被他們用迷藥迷暈過去。
在高小龍的手上,陸堯還發現一串糖葫蘆,邊上坐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正在不斷的催促司機趕緊開車離去。
陸堯冷哼一聲,既然來了,就別想離開,今天肯定要將他們幾個人販子打的半死。
他直接用神識化針,將那輛麪包車的輪胎全部戳爆,然後給治保主任陸明兵打了一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