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祁謙毫無動作,焰策急了,一把拽住祁謙的手朝天吼道:“吾之下屬和祁謙的下屬聽令,現在立刻離開此地,不得延誤!”說完,他又低聲唸了幾句話,整個人的身上就冒出陣陣的白光,那刺目的白光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似乎割裂了昏沉沉的天幕,待那白光散去,原地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蹤跡。
“要追嗎?”飛翼飛到寒瑛的身邊問道。
“爲什麼要追,你難道忘了我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嗎?我們不可能把妖修者屠戮盡,留下一些也沒什麼,憑藉他們的實力也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寒瑛淡笑了一聲,剛纔那兩人的傳音其實他都已經聽到了,他的神識又豈是這些修士可以比擬的,既然他們兩個有心要離開,他也沒有必要出手阻攔。
飛翼不明白魔尊的真正用意,但他心裡清楚一點,不管是兩人那種隨意說話的氣氛,還是寒瑛手中持有的仙劍,都從側面說明了寒瑛和魔尊的關係非同尋常,他既然說不追,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他飛翼只需要聽從其安排就好。
焰策和祁謙兩人離開之後,立刻又有大批的妖修者慢慢退出了戰場,快速的消失在此地,寒瑛阻止了修魔者追擊他們,這樣修魔者的實力就強過了那些妖修者和修真者,他們立刻展開了反撲,血腥的殺戮,整片大地都被三族人的鮮血淋溼了,山巒被打的崩碎,盛滿了鮮血的河水也滲入了大地之中,這是一場慘不忍睹的災難,也是一場涅磐重生不可倖免的過程。
“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心情平靜的注視着那些殺紅眼的修魔者,飛翼出言問道。
“當然是去幫其他的人,紅虎剛剛成爲合體期的修魔者,在戰鬥的經驗上不如鳳傾,你去幫他,至於我……”寒瑛冷冷的看了一眼離炎宗上方萬里無雲的天空,續道:“我去看看離炎宗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飛翼沒有多言,點了點頭就飛向了紅虎那邊。
正如寒瑛所料,紅虎和鳳傾尊者的戰鬥一直處於下風,甚至幾次紅虎險些喪命於她手中,如果不是仗着自己身體結實,可能早就被這女人打穿了元嬰,這女人就像是玩弄寵物一樣戲弄着紅虎,一點點的折磨他,最後在他半死不活的時候再一口吞下。
看穿了她這種惡趣味,紅虎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立刻把這該死的女人生吞活剝了,只可惜實力不如人,他的想法暫時是沒有辦法實現了。
氣喘吁吁的看着面帶笑容的鳳傾尊者,紅虎擦了擦臉上的血液冷聲道:“該死的妖女,今日你紅虎大爺要是大難不死,今後有機會大爺我一定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
“年紀不大,你脾氣還真不小。”鳳傾尊者柳眉微挑,一雙迷人的眼眸繾綣的看着紅虎,就像是在看心愛之人一樣,眼角沾染的粉紅色桃花,令她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一個晃神很可能就被她迷惑了心智。
被那樣的目光注視着,紅虎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說道:“他奶奶的,你大爺我纔不會被你誘惑!你個年紀都能做我祖宗的老妖婆快收起你那噁心的媚術吧!”說完這句話,紅虎的眼睛中閃過一道精光。
鳳傾尊者並沒有意識到紅虎的異樣,嬌笑了一聲說道:“你這性子還真是合姐姐的胃口,就是嘴巴毒了點,不過姐姐就喜歡你這樣的人,不如早點投降,和姐姐一起快活去吧!”說完,鳳傾尊者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殺氣襲來。
頭上的藍色玉簪閃過一道藍光,像是水紋一樣盪漾的光幕便籠罩在了鳳傾尊者的身上。
只聽一聲“咔嚓”,那光幕便碎了一地,鳳傾尊者回身狠狠的瞪着偷襲的飛翼,厲聲說道:“臭小子,姐姐我可是最不喜歡偷襲的壞孩子!”
飛翼不想和她多言語,直接就開打。
紅虎興奮的叫了一聲,喝道:“妖女,這次爺爺一定要砍了你!”
鳳傾尊者咬了一下硃紅的脣,目光狠戾的看着兩人說道:“那你們就試試看!”
三個人的戰鬥瞬間爆發。
寒瑛察覺到離炎宗肯定是出了問題,所以連忙飛過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打在一起的弈天和陽明尊者。
陽明尊者身受重傷一直未痊癒,所以在和弈天的戰鬥竟然漸漸處在了下風,寒瑛手握仙劍立刻飛了過去加入了戰局。
弈天看到突然出現的寒瑛,冷冷的說道:“你也想要多管閒事嗎?”那眸中迸發出的殺意,濃郁的令人心驚膽戰。
“閒事?只要是和君凜炎有關係的事情對於我來說都不是閒事。”擋在陽明尊者的身前,寒瑛淡淡的說道。
“你藏的可真夠深的,所有的修魔者可能都不知道你是忠於魔尊的人。”說到這裡,弈天的心中便生出了一股滔天的恨意,他是最早跟着君凜炎的那一批修魔者,他把自己的命都交給了君凜炎,卻換不來他的信任,他到底把他全心全意的奉獻置於何地?
弈天對君凜炎的感情實在是太複雜,他尊敬也懼怕他,信任也惶恐着,他爲之付出了太多,卻得不到回報,這樣使得君凜炎早成爲了他的心魔。
在蘇錦昔出現的時候,他的心魔終於爆發了,他要除掉那個女人,他的尊上不可以被任何外物所影響,他不信任他,那就不要信任任何人,他沒有愛,那就不要愛上任何人,王者之路,必然只有他一人!
在他的意識中蘇錦昔和寒瑛都是他要親手除掉的人,這兩個人必須死在他的手中!
寒瑛明白弈天的感受,卻無法理解這種扭曲的崇拜,他把君凜炎當成了他的信仰,如今卻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信仰之上,豈不是可笑,這弈天說到底也只是一個被愚弄的可憐之人而已;
一揮飛劍,寒瑛嘴角微微翹起,“陽明尊者你先去離炎宗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在這裡攔住他。”
揉着胸口的陽明尊者點了點頭,說道:“我先走了,你小心些。”說完,就飛走了。
寒瑛用鋒利的飛劍指着弈天,嘲諷般的說道:“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想殺我,你就盡情的過來吧!”
聞言,弈天的眼睛都紅了,眨眼間便像是一頭兇殘而狂野的猛獸一樣撲向了寒瑛。
同一時刻,那名神秘的男子已經來到了衆人聚集的大殿之前,離炎宗所有的弟子都在這裡,他們眼前一花,便看到一名男子突然出現,腳下還踩着一個人,看到那名身穿離炎宗道之人臉上血肉模糊,氣息若有若無,生死不知,離炎宗的弟子一個個都激動的差點衝過去,只是他們身邊還有理智的人,把他們給拉住了。
“你是什麼人?竟然膽敢闖入我離炎宗!”莊宇峰目露警惕的問道。
神秘的男子就像是沒有聽到莊宇峰的問話一樣,語氣冰冷毫無感情的說道:“你們是誰蘇錦昔?”
話音剛落,離炎宗的弟子就都緊張了起來,手中各種法器全都拿了出來,警惕的把男子包圍其中,似乎只要男子敢有異動,立刻就會出手擊殺他一樣。
神秘男子冷笑了一聲,一跺腳,身上便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可怕的氣息,衆人在這氣息的籠罩之下,身體根本就動彈不能,刺骨的殺意和冰冷的寒意駭得他們頭皮發麻,渾身直冒冷汗,有人想要調動體內的真元力緩解這種感覺,卻突然發現,這男人緊緊是動了一步竟然就封印住了他們的元嬰,而他們毫無所覺。
衆人心中都是驚駭不已,疑惑連連,這男人究竟是誰,就算是掌門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把他們的元嬰給封住,更別說這男人只是跺了一下腳而已,這人莫非是仙人?
踢飛腳下的那人,神秘男子五指成爪,一名離炎宗的弟子便飛入了他的手中,五指扣住他的喉嚨,男子冷冷的問道:“告訴我,誰是蘇錦昔?”
這男人來者不善,衆人心中雖然怕的要死,但蘇錦昔可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們就算是死也不能說出蘇師叔是誰。
男子看到這些人都只是咬着牙不說話,心中大爲惱火,更強的殺意便涌向了衆人。
衆人抵擋不住這龐大的威壓,紛紛跪在了地上,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沉重而又清晰,許多弟子的嘴角都流出了血液,但他們依然只是死死地瞪着男子,沉默不語,筆直的身體把他們的傲骨顯露無疑。
男子用力的捏斷了手中那人的脖子,毀了他的元嬰,威脅的說道:“再不說,我就把你們一個一個的殺掉。”
“離炎宗的弟子不懼死亡!”莊宇峰目眥盡裂的瞪着男子,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
那一雙雙眸中射出的恨意似乎凝聚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刺在了男子的身上,這惹得男子的怒火攀登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完全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