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而又精緻的琉璃宮,一點也不負於它的名字,整座宮殿從外面看就像是冰一樣通透,仔細看卻又發現什麼都看不清,似乎有一層薄霧阻隔了所有的視線,光華熠熠的琉璃宮比她見到過的任何琉璃都要美麗。
到了這裡,已經不能在飛行了,衆人便都落在了地面上,仔細的打量着琉璃宮,
走近了看,蘇錦昔心中的情緒更是翻涌不止,琉璃宮淡藍色的牆壁上雕刻着精緻細膩的圖案,蘇錦昔雖然看不懂,卻也覺得應該是有一些深意。
僅僅是站在臺階下面,蘇錦昔就能感覺到一股沉重而又悠遠的氣息從上面重重的壓了下來,遏制住了她的呼吸。
就在這時,即墨燁然的眸子一凜,冷聲的說道:“出來!”
衆人像是被驚醒了一樣,紛紛的環顧四周,他們都被琉璃宮的華麗景象給震撼住了,完全沒有了平日的警惕,纔會讓人靠近了都沒有察覺,
飛白倒是感覺到了有其他仙人的氣息,不過他只是提醒了蘇錦昔一聲而已,對於他們來說,想要在這裡渾水摸魚當然是越亂越好。
“怎麼,你以爲你自己藏的很好嗎?”即墨燁然的笑容依然是溫和如水,但他的眸子卻像是萬年玄冰一樣冰冷可怕,只需一眼就能被他的目光凍結。
“明明骨子裡很薄情,但爲什麼就是有那麼多的人認爲你是個溫柔的人呢?”白光一閃而過,突然出現在衆人眼中的左桓修,晃着頭,手中搖着一把摺扇,笑呵呵的看着即墨燁然說道。
“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白荷玉吃驚的問道,沒有鑰匙他是怎麼進來的?
左桓修笑彎了眼睛,一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樣子說道:“我說是無意中闖進來的,你相信嗎?”沒等白荷玉說話,他又續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不過我的確是誤闖入此地,這我可沒說謊,白荷玉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你身邊的那人。”說着挑了挑眉,看向了即墨燁然。
即墨燁然表情淡然的看着左桓修,說道:“你的運氣依然是這麼好。”左桓修他的運氣實在是好到逆天了,只要是有好東西出現的地方,必然會有他的存在,和他做對人不論修爲如何,最後一定會死於他的手中。
即墨燁然和君凜炎是命中註定的宿敵,但他們兩個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左桓修,他們對於他的運氣很忌憚,雖然他現在的修爲看起來不過是一名靈仙而已。
其他人不知道,但他們可再清楚不過了,左桓修的修爲外人看起來是靈仙,只是因爲他修煉的功法特殊,被強行壓制在了這個境界而已,他真正的修爲是在大羅金仙,一旦動起手來就算是和玄仙對上,左桓修都不會處於下風。
不過仙帝墓已經把所有人的修爲都限制在了靈仙,左桓修又是獨身一人,就算他想做什麼,即墨燁然也不會讓他得逞,所以此時即墨燁然對左桓修也只是有些警惕而已,他相信左桓修的話,他只是誤入這裡而已;
“要一起來嗎?”左桓修的好奇心很重,與其讓他不要臉的死死纏着他們,還不如他主動提起來。
左桓修立刻笑出了聲,說道:“還是你瞭解我,如果是君凜炎那個煞星,可能早早的就對我動手了。”
聽到君凜炎的名字,蘇錦昔不禁側目打量着左桓修,通過剛纔他們兩人的對話,蘇錦昔大概猜測出這個左桓修的修爲一定不簡單,絕非是靈仙。
能和君凜炎動手而不死,左桓修的修爲至少也要是大羅金仙。
即墨燁然根本就不想理會這麼自來熟的人,只是看着蘇錦昔說道:“不論左桓修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他。”和左桓修的運氣一樣讓他們很不喜歡的的就是他的謊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十有**是假的,所以他說什麼你反着聽就對了。
蘇錦昔哪裡知道這些事情,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
左桓修的目光也落在了蘇錦昔的身上,摸着下巴笑了笑,左桓修突然跑到蘇錦昔的身邊說道:“這位仙子就是他所鍾情之人吧!”
這個“他”指的是誰,蘇錦昔一時間也猜不出來,只能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們似乎不認識吧!”
左桓修臉上一點也沒有尷尬的表情,依然是坦然自若的說道:“我們這不就是認識了嗎?之前仙子總是偷看我,我還以爲仙子早已屬意於我。”他這句話說的很自然,沒有一絲不好意思,似乎說的都是真的。
蘇錦昔忍着想要動手的衝動,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身體裡沒有真元力,就算是拿着墨炎劍也不可能砍死他,才平復了暴動的情緒,面無表情的說道:“滾!”
這麼惹人討厭的傢伙,君凜炎怎麼就不把他幹掉了,讓他在這裡禍害別人。
“仙子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啊!不過我不介意,反而覺得仙子很可愛,對了,不知道仙子究竟叫什麼名字?仙子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仙子的名字,這樣豈不是很不好,爲了公平起見,仙子應該把名字告訴我,畢竟我們兩個已經認識了,一口一個仙子這樣稱呼多生疏啊!我們之間……”左桓修不管不顧的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讓蘇錦昔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這個左桓修是個話癆嗎?
即墨燁然的表情也有些難看,有人當着他的面“討好”蘇錦昔,他真想一劍斬了他。
臉色鐵青的蘇錦昔大聲喝道:“閉嘴!不然我就不告訴你我的名字。”
聞言,左桓修立刻就閉上了嘴,一雙黑亮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蘇錦昔,似是再問:“你的名字是什麼?”
嘆了口氣,蘇錦昔妥協的說道:“我叫蘇錦昔,以後不許再叫我仙子。”聽到這兩個字,她渾身就都不舒服。
“那好,我就叫你錦昔。”左桓修立刻順着杆就往上爬,一雙笑眼眯成了一條線。
“錦昔,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現在還是先上去看看吧;
!”即墨燁然不想再聽兩人的談話,立刻岔開話題說道。
點點頭,蘇錦昔拍了拍飛白的頭,說道:“我們上去吧!”
“你這頭白虎坐騎還真是威武啊!”左桓修像是剛剛看到飛白一樣,感嘆的說道,語氣裡滿是羨慕。
“不是坐騎,是同伴。”蘇錦昔立刻表情嚴肅的反駁道,便再也沒有理會他。
飛白馱着蘇錦昔向着那些像是冰一樣透明的臺階走去,龐大的身軀看起來真是威風凜凜。
左桓修看着蘇錦昔的背影無聲的笑了笑,眸中閃過一絲興奮和愉悅,就好像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物一樣。
看到蘇錦昔已經走了上去,其他的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走過前面的臺階,衆人都沒什麼感覺,但是越往後走,他們越覺得腳步沉重,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和壓力毫不留情的壓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每一步走的都很艱難。
蘇錦昔倒是沒有任何感覺,就像是走過普通的臺階一樣輕鬆。
等蘇錦昔回頭的時候,就發現原本在她身後的人已經離她很遠了,他們的表情並不像是她那樣,而是一個個滿頭大汗,臉頰紅彤彤的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
“你們怎麼走的這麼慢啊!”蘇錦昔皺着眉頭說道。
即墨燁然若有所思的看着蘇錦昔,問道:“你沒有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嗎?”
“什麼力量?”蘇錦昔有些茫然,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他們走的這麼慢,可能是因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了,但爲什麼她就沒有事情,蘇錦昔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錦昔的運氣倒是比我好多了,以後你們可不能說我運氣逆天了。”左桓修雖然臉上也是泛紅,但他還能笑的出來,就知道他還沒有到達到極限。
蘇錦昔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在上面等你們。”說完,便讓飛白繼續馱着她向上而去。
“看樣我要快點上去了,不然豈不是要被錦昔越落越遠了。”嘀嘀咕咕的說完這句話,左桓修就突然發力向前走去,速度竟然比之前還要快了許多。
即墨燁然的目光一冷,也開始加速,左桓修在想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可是琉璃宮,裡面的好東西現在可都是無主之物,自然是有能者得之,蘇錦昔已經先他們一步了,即墨燁然自然也不可能落後太多。
這兩人都加快了速度,後面的人是徹底跟不上了,更有甚者已經不能繼續前行了。
一股血腥之味涌上了白荷玉的喉嚨,她強忍着嘔吐的****,硬生生的嚥了下去,看着前方遠處的即墨燁然,咬咬牙,白荷玉面露不甘的向前艱難的走去。
蘇錦昔很快的就達到了最頂層,回頭看了一眼離她還有一百多個臺階距離的兩人,她很乾脆的邁步走了進去,沒有一絲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