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尋龍
公孫淵走了,雖然他是空着手走的,但他卻給周平留下了兩樣東西,一樣是河東王氏的族長王震,雖然沒有這個所謂的族長周平依舊有能力將整個河東郡佔下,但有了這個族長,他徹底入主河東郡的時間無疑會提前不少,而且還會減少不少無謂的消耗。
不論是周平目前的手下,還是王氏手中的力量,在周平的計劃中,這些到最後都會成爲自己的力量。
至於公孫淵留給周平的第二件東西,則是一封印着兩人指印的書帛。這封書帛是兩人立下的密約,包括兩人日後的締盟,以及彼此要做的諸多事宜,而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一齊抵抗袁紹對幷州的入侵。
張燕主動尋釁袁紹失敗,且不論過程如何,最終他還把命搭了進去。沒了張燕統御,盤踞在幷州的諸多山賊一夜之間就陷入了動亂,這個被張燕經營成鐵桶一片的山賊聯盟也隨之土崩瓦解。有此番機遇在,袁紹也不出所料地轉移了注意力,把目光從公孫瓚爲首的北方大部諸侯身上移開,重新轉向這個幾近唾手可得的幷州。
袁紹領地龐大,更何況還要防備公孫瓚的進攻,所以不論是糧草籌備還是兵將調遣都不能像周平這般今天拍桌子,明天就上陣。可儘管如此,隨着幷州與袁紹接壤各處的斥候身影不斷出現,公孫淵還是嗅到威脅的味道。
這也是公孫淵錯算了一步,大概是所生時代不同,公孫淵眼中的袁紹只是一個曹操的手下敗將,卻不曾細想袁紹能統一北方也是有一番韜略的,所以在他的計劃中,他只是簡單地想借袁紹的手除掉張燕,從而自己取其而代之,並沒有想到袁紹會不沿着他的歷史軌跡行動,對幷州起想法。
和張燕或者公孫淵這種大多隻憑個人實力便支撐起己方修行者實力的草臺班子不同,袁紹這種正兒八經世家出身的諸侯有着遠非張燕或公孫淵能比擬的強力修行者,更何況袁紹踞冀州一州之地,家底也是遠比公孫淵要厚實得多,所以在袁紹的威脅下,公孫淵只能暫且擱置攫取繼承張燕全部遺產的計劃,而是將精力放在抵禦袁紹上面。
所以不論是先前和河東王氏的合作,還是現在和周平締結的密約,都是公孫淵無奈之下妥協的結果——相比一個雖然爲自己所用卻經戰亂凋敝的河東,他更希望河東依舊能保有自己的一份實力,哪怕這河東是在別人手裡。他不擔心王氏或者周平毀約,前者他有把握將之玩弄於股掌,而後者,周平也不可能不知道脣亡齒寒的道理。
“脣亡齒寒啊……”
回想公孫淵和自己看似頗爲坦誠的對話,周平雖然沒有全信這個歷史上兩面三刀的男人的話,但脣亡齒寒這一點,他還是頗爲贊同的,所以對於他與公孫淵簽訂的這份密約,不說全部履行,他也打算履行大半。
而不論是出於遵守密約,還是他自身的利益亦或是野心,眼前的下一步,都是降服王氏,入主河東。
“來人!”
傳令兵應聲而入,周平開口問道。
“那王族長如何了?”
“回稟賢良師,他已經……解凍了。”
說道解凍這個詞,傳令兵臉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古怪。
“很好,把他帶過來,我要跟他談談。”
……
就在周平和王族長密談的同時,千里之外的豫章,也就是袁術的地盤上,也進行着一場不爲人知的拜訪。
“素聞孫長沙英武蓋世,雖有憾不能在其生時見之,但光憑二位此時之態,便也可知文臺之勇果名不虛傳。”
豫章太守諸葛玄,他雖然不知道孫策孫權這兩人爲何來拜訪自己,不過不管怎麼樣,見面的客套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伯父謬讚了,家父勇武不假,但若是說我兄弟二人能映照家父之勇,卻是實在受之有愧。”
孫策以晚輩之姿回禮道,身旁的孫權和陸抗也同樣回禮,但陸抗一身家僕打扮,所以就算諸葛玄客氣誇讚,也是誇不到陸抗身上去的。
“是兩位賢侄謙虛了,若說那文臺將軍是猛虎,二位賢侄便是幼虎,假以時日,定能呼嘯山林。”
熟人見面尚且要客套兩句,更何況雙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各種客氣說辭是一番接着一番,雙方一邊伯父地叫着,一邊賢侄地迎着,雖然沒說什麼有用的話,但氣氛確實被烘托得親近熱絡了不少。
“伯父,實不相瞞,晚輩此番攜弟不請自來,實則相見一人,還望伯父能爲之引薦。”
“哦?賢侄想見何人,若我知曉,定幫忙引薦。”
諸葛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豫章之地雖然他也剛上任太守不久,但也沒聽說有什麼能人異士,難不成這孫策看上了這豫章之地的某位女子,想要我幫忙引薦一番?
這樣想着,諸葛玄不禁看向了孫策嘴角的濃密絨毛,估計再過個一兩年,就可以蓄鬚了,倒也到了談嫁娶的年齡。
見諸葛玄這般回答,孫策不禁下意識地看了眼陸抗,在得到陸抗肯定的目光後,孫策嚥了口唾沫,緩緩開口道。
“晚輩想見的乃是一名少年,說起來卻是伯父的子侄,名叫諸葛亮,算起來,應該十歲上下。”
諸葛亮,在三顧茅廬的時間點,他的確在南陽耕讀,不過在三顧茅廬的十六年前,也就是現在,他卻是一個依靠叔父諸葛玄庇護的十歲少年。
“諸葛亮?賢侄可確定?我子侄雖多,但其中既沒有叫諸葛亮的,也沒有十歲上下的啊。”
沒有?
孫策有些疑惑地看向陸抗,卻見這個指清自己未來道路的年輕人,此時臉上卻是前所未有的驚愕。
……
長安。
一張橙紅的紙片自火爐邊飄起,晃晃悠悠地飄到賈詡的後衣領處,釋放出溫和而又持續的暖流將賈詡包裹,驅散這隨鵝毛大雪而落下的嚴寒。而另一邊,另一張雪白紙片則從賈詡的袖口中飛出,飛到火爐邊,在爐火的烘烤下逐漸暈染上一層暖黃。
“……”
瞟了一眼火爐邊的紙張,又看了眼神色重新變得放鬆的賈詡,姜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沉默地將視線轉向屋內,繼續着已經持續了良久的凝視與等待。
這是一間宮內最底層太監居住的廂房,隨着漢室衰微、宮中用度減少而被荒廢了,皇宮中這般廂房有很多,但這一間的堪輿位置,卻是最好的了。
“姜侍郎,用不着這麼緊張吧,你不是已經算過了嗎,此番突破,定會一帆風順。”
見姜維這番緊張,賈詡有些不解,不就是一次尋常的功法突破嗎,這姜維又是演算天時又是佈置地利,要是論起準備之繁瑣,簡直和開啓始皇陵寢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這突破功法的是當今天子,也不至於此啊。
沒有理會賈詡的詢問,姜維依舊注視着這間廂房緊閉的房門,雖然明知結果定會無恙,但在真正結果出來之前,他是不可能放下心來的。
因爲門內之人不止是當今的天子,是他穿越時空的目的,更是對他有授業之恩,再造之恩的師父,是世間唯一一個敢將龍字冠於名號之上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