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洞窟裡,再一次安靜下來,只有獨孤轆轤,揉着腦袋,抽着涼氣,渾然還沒有注意到身外的景象。
他突然醒來,令的滿天下也是猝不及防,目光閃了閃,先停住了身影。
唰唰——
破空聲裡,天狼宗的那兩個中年修士,一左一右,扶着隆先飛來,滿天下看的目光閃了閃,沒有攔截。
......
很快,三人到了獨孤轆轤的身邊。
“師兄,你受傷了嗎?和誰動手了?”
獨孤轆轤問道。
眼中神色,全然是曾經的他,沒有一點邪氣之相,依舊是那淳樸的鄉村青年的氣質,難道竟頂住那異常了?
“無妨,小傷而已,你醒來便好。”
隆先少見的和氣般道。
其他兩人,也是點頭。
獨孤轆轤微微點頭。
到了這裡,終於有空打量四周,目光掃了一圈,最終落在明顯近一些,氣息猶在蒸騰中的滿天下的身上,又是一番仔細打量。
“師兄,你是和他打的嗎?”
獨孤轆轤陡然小聲問道:“是爲了什麼打的,你是不是又覬覦上人家的東西了,你老是這樣,讓師弟我也很爲難的,做個好人不行嗎?”
噗嗤——
此言一出,四面裡一片笑聲起來,紀清純等女修,笑的滿面花開。
嶽巋然也是覺得有趣,又仔細凝視起來,心中真的有些不太相信,修真界裡還有這樣淳樸的修士,如鳳一那樣坦蕩赤誠的君子,都沒有幾個了。
隆先這個老傢伙,聽的自然是臉色直黑下去,一口老血差點氣噴出來。
至於滿天下,也是忍不住嘴角勾了勾,隨後也是目光極深邃銳利的打量起獨孤轆轤來。
......
“沒有的事。”
“小師叔,你想多了,事實上,師傅他是爲了保護你。”
兩個中年修士,幫隆先解起圍了。
獨孤轆轤哦然點頭,眼神裡卻有些不信,把隆先又給氣的不輕。
“小兄弟,我來問你,那靈物,可是被你拿了嗎?”
滿天下張口問道,語氣也是難得的溫和。
衆人聞言,目光齊唰唰的落在獨孤轆轤身上。
獨孤轆轤聞言,呆愣了一下,就是搖頭道:“我不知道,那東西古怪的很,它攻擊我了,然後我就昏迷過去了,後來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衆人聽的目光閃爍。
滿天下在深不可測的點了點頭之後,沉吟了一下,又幽幽道:“那你爲什麼,不翻一翻你的儲物袋子呢?說不定在你昏迷之後,它自己就跑進去了。”
獨孤轆轤聞言,眼中一亮,竟然真的探手摸向了自己的儲物袋子。
這小子,是真傻嗎?
衆人看的大怔。
但手到半路,卻是陡然一停。
獨孤轆轤咧嘴一笑,看向滿天下道:“我爲何要聽你的?不要說我沒拿那東西,便是我真的拿了,也是我自己得到的無主之物,不需告訴任何人,也不用給任何人看,你這人——也壞的很。”
“哈哈——”
衆人聞言再笑,滂沱子這個傢伙,更是笑出聲來,看着獨孤轆轤,滿眼的欣賞之色。
......
輪到滿天下臉色黑起,此人一雙星辰般的眼睛裡,也是翻滾起盤算之光來。
“滿天下,我這師弟,已經醒來,無論他有沒有搶到那東西,都不是搶的你們未央神宮的,你們未央神宮再厲害,總不能如此一次次欺壓我們天狼宗吧?”
隆先厲聲喝道。
滿天下聞言,目光再閃了閃。
斟酌一下,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也罷,這位小兄弟既然已經醒過來了,自然是不必去我們未央神宮療傷了,此事到此爲止,我也不會再理會。”
“多謝道友!”
隆先謝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目光再掃過衆人。
“諸位,你等又是做何打算,若要出手,便痛快一點,我們四人接着。”
老傢伙又道。
這時候你硬氣起來了......
衆人心中,一陣腹誹,但坦白說,沒有誰有滿天下那樣的實力,大庭廣衆之下,更需顧忌,即便是天殺魔宗的修士,也是如此。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既然諸位不打算出手,那就恕我們先告辭了!”
隆先冷冷道。
衆人又是不言。
四人駕起遁光,便要離開。
他們都走了,靈物起碼已經不在這裡,衆人也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也是個個駕起遁光來,也要離開。
“等一等——”
就在此刻,滿天下再次開口。
......
衆人聞言,身影全停,隆先幾人,不免再一次心中忐忑起來。
滿天下卻沒有看向他們,而是目光投向某個方向道:“我聽說,有人冒充是我們未央神宮的弟子,是否該給個交代了?”
風雲又起!
衆人聞言,齊唰唰的看向滿天下的目光投去的方向,一個尋常漢子,自然正是嶽巋然。
嶽巋然心中苦笑,知道對方一肚子的鬱悶,只怕要發泄在自己身上了。
之前和他一起下來的修士,將他的事情,講給先下來的同門聽,不少修士立刻笑的是幸災樂禍起來。
“師弟,此事與我們無關,我們先離開。”
隆先掃過嶽巋然,便是悄然傳音給獨孤轆轤。
獨孤轆轤自然不傻,知道衆人對自己的懷疑沒有消去,還沒有到徹底安全的時候,這樁熱鬧,的確是完全沒有必要湊。
點了點頭,四人繼續飛去。
衆人掃了一眼,倒也無誰急到現在就去追,全留了下來,目光一起落在嶽巋然身上。
“在下可從來沒有說過,我來自未央神宮。”
嶽巋然朗聲說道。
“砌詞狡辯,便能過的了這一關嗎?”
滿天下馬上就是冷冷道:“雖然沒有明說,但你那話中的意思,任誰都聽的出來,我滿天下雖然只挑戰比我更強的人,但也不介意——給那些不知死活,比我更弱的人,一點教訓!”
一瞬之間,又是劍拔弩張。
滿天下找上嶽巋然!
此人肯定不是什麼爲了宗門榮耀,如何如何的性子,多半是積壓了一肚子的火氣,找個宣泄口。
而嶽巋然,則是撞到了槍口上。
嶽巋然凝視着滿天下,心頭沉重。
這一戰,來的太早了!
嶽巋然是新晉的金丹中期,對方則是金丹後期,而且還同時身兼類似鳳一和高老斜兄弟的手段。
打的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