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都是我們命不好,師傅在百年前一戰不回,師公又成了沒有話柄權的廢人,我們自然受些冷落……所以我看這在大道途中,有個情投意合伴侶纔是我們爲自己謀劃的一條出路。相親相愛的纔會爲你付出全部,謀劃前途。師叔、叔伯的是隔着不遠,但人家想的,關心的當然是自己最親的人…...師姐,你和施師兄知根知底,從小一起修煉着長大,這麼多年也早已該是情投意合的了。師姐,我們都是修仙之人,對於男女情愛,更比那些凡夫俗子矜持些。施師兄更是個悶葫蘆,你別看他現在修爲超出我們甚多,但在這方面還是要女方主動些,他纔會開竅的往前邁出這一步的……”吳惜蘭趁機再次進言道。她和曹詩情雖然心境沒有周妮陽那麼大,但在對褚雲飛等第四代新崛起人物這一事上,並被重用,還是和周妮陽同仇敵愾的。
同門之爭,後宮之爭,甚至同朝之爭,其實都是一個樣的。在每個朝代,每個團體中總是會發生,會存在……作爲領導者,要想一碗水端平,是非常難的。
“是啊……但……不成。你沒聽過,他當年是因爲小師妹盧琪辛意外下嫁了那個土包子孫豐照,才躲到海外去隱居、清修的嗎?…….我怎能去做跟一個心有所屬的人結成一輩子的雙修道侶呢?…….”周妮陽還是放不下那份高傲的反應道。
“哎……師姐,你又何必糾結與可能早已不在人世的小師妹呢?就算小師妹現在復生在施師兄面前,他還能喜歡她嗎?小師妹早已下嫁那個土包子孫豐照了。兩人揹着所有人,連兒子都生下了,他施弓不會再做這種癡心妄想的,否則會遭人笑話。再說了現在非常明顯小師妹當年可是一直將他當做哥哥看待的,只是他一廂情願,暗地裡單戀人家。男人嗎,在情路上,永遠是孩子,走些彎路,作爲我們女人總是要像姐姐那樣,去包容他們的……想來,我們周師姐可是有着一等一的包容之心的人哦,除非師姐一點都不喜歡施師兄……”
吳惜蘭打趣着對周妮陽說完,又看着周妮陽在被激將到喜歡不喜歡施弓之事上的急切之態,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這回周妮陽倒是也不着惱。在曹詩情接着的趁機笑鬧之間,姐妹幾個就鬧作一團,話題都是打趣周妮陽和施弓之事。
也就在這時,突然從鄰近的螺旋峰上傳來一聲爆喝。接着一個人影,就成流星似的,被一團霞光包裹着,直拋向峻極峰下的山道下。
這條原本平日裡鮮有人上下行走的山道上,頓時傳來一陣騷動,和謾罵之聲。
“這不是海家的大少嗎?怎麼被人從螺旋峰踢出來了?……”
“哈哈,一定是想走褚峰主的門路,被趕出來了,哈哈哈……”
“我還說海大少,你這麼急着拜入嵩高門牆,也不用這麼着急,如此煞費苦心吧!…….”
“就是,這回可真是馬匹踢在馬腿上了,那褚峰主雖然和孫豐照有舊。但正邪不兩立,你沒聽說過,可別今日入了嵩高門牆,明日就想着如何甩脫了…….”
“如今着修仙界可真,不要臉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嵩高宗還能不能渡過明日,尚不知,就有這麼多人熱臉來貼冷屁股的往上湊……”
…….就在那名被足足拋了一個山峰的海大少,竟然沒死的在周遭之人的屠魔星子中醒轉過來。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扔了手中一個法盤的碎片,對着對面螺旋峰就罵道:“豬會飛,你等着,我回去就告訴我爺爺,從此我們海家就和你們嵩高宗絕交,站在討伐你們的陣營那邊去……”
但還沒等這位海大少,多撂下幾句狠話,在修仙界同仁面前挽回點面子。就聽對面螺旋峰上爆喝來一聲,“滾”。就把這位海大少再次嚇得三魂丟了兩魂的一路向山下真的滾下山去……
此時站在螺旋峰峰頂處一間普通瓦房中,一個巨型法盤,和一面巨型陣旗跟前的一堆巨型肉山,突然哼了一聲,也不知在和誰說話的,開腔道:“這羣烏合之衆,以後我一個都不再見了……羅青,聽見了嗎?今後可不許再將人隨隨便便的往我這帶……”
“是,師傅……”一個相貌清秀,年歲在八九歲之間的童子,在這個屋子裡大肉山的怒聲中,探頭探腦的從門外探出半個腦袋,對着屋內惶恐應聲道。
“難爲一個童子幹嘛?這已經是這幾日你第七次發火,第八次將人踢出螺旋峰了……”另一個聲音突然在屋角一側響起。要不是這個人突然發聲,還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
這主要也是因爲,佔據了這間屋子大部分那位肉山同志,太佔據空間,太吸引眼球了。以至於在這間屋內,只看得見他,而無視他人的存在了。
這兩位自是嵩高宗曾經,甚至是延續到現在的最大活寶組合成員之一,豬會飛褚雲飛和嵩高一絕華絕了。
這兩位雖然形象上,較之百年前,並無太大變化。但眉宇、神情間的成熟,還是掩藏不住的。
褚雲飛現在以結丹初期和華絕一樣,執掌一峰之主,成了一個在嵩高宗有話柄權之人。
“花大少,你說在四島出現的真的是豐照嗎?”但此時在氣憤之餘的褚雲飛又不免擔憂道。
褚雲飛在天邊採料場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師傅慘死當場,回宗前後,就一直以孫豐照當年的資助和教授,奮發圖強,爭取成爲一個有用之人,以鳴他師傅的遺志。
在遊歷外海多年,迴歸宗門後,就讓宗門上下眼前一亮,當時他不但已成功築基期的修爲,還已在外海歷練之時,練就了一身的煉體之術,成了一個極爲難得的法體雙修者。
褚雲飛那一身肉,和這噸位,不成爲煉體士,還真是可惜了。作爲當年修仙界有數幾個從天邊採料場複製全那套煉體術功法的褚雲飛,在秦永秀、華絕都對這套功法無興趣的前提下,自行琢磨,在煉體術上面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從外海回來時,就已經身負五級煉體術。
褚雲飛就算不練煉體術,就以他那噸位,隨便踢人一腳,拍人一掌,一般人都是受不了的。更何況練就了法體雙修後,在之後的與人鬥法中,甚至不用法術、神通,就用煉體術,也能將同階打得抱頭鼠竄,成了修仙界中人見人怕的一個主。
褚雲飛還在其後宗門修煉的百年中,以自身的不懈努力,成功突破瓶頸,踏入結丹期。也被人才凋零的宗門委以螺旋峰主事之職,繼承了他師傅羅無極之位。
華絕還是那樣吊兒郎當的樣,這小子的修仙之路,還真是一路爽歪歪。他至今也沒有像褚雲飛那樣對修煉下過苦工。但人家就是也能進階結丹期了,那這又是爲什麼呢?
這裡面有現加入嵩高長老團的祖父華羅照拂,更有愛妻的嚴厲督導。但主要還是建功與當年孫豐照教授他的陰陽雙修功法,才和愛妻那樣輕鬆的進階結丹期。並且每日樂此不疲的纏着秦永秀“修煉”,就能增長法力,增進修爲,所以華絕相對於任何人,在枯燥的修煉這塊上,真是順應其心意的。
再則加上他們三人在海外歷練多年,與同門爭鬥中,輕而易舉就能力壓同階,或是高自己一兩階的修士。從而在宗門內名聲鵲起,建立下地位。
華絕還老跟人吹,自己的外海,跟那些幾級幾級的靈獸爭鬥、搏殺的血腥情景。嵩高宗和外來挑釁華絕的一半修士,倒是因爲這小子講的這些事太血腥、太殘忍、太恐怖,所以被嚇的不敢與他爭鬥了。
所以華絕這小子的一半兇名名聲,不同於他老婆秦永秀和褚雲飛,是靠他的嘴皮子吹出來的。
這小子這些年修仙之路異常爽歪歪,但有時這小子還是會不知足的犯自命風流的老毛病。抽空就喜歡到處拈花惹草,但好在又秦永秀這個悍妻,從旁嚴加看管。加之華絕的爺爺在這方面也是完全站在孫媳婦一邊,害的華絕這小子,空有一副花花腸子,在這百年中,也不出去生出事端來……
“一定是了,我爺爺已經收到了吳道子的傳信,豐照正帶着他們回宗門。而且豐照的確已經達到元嬰後期了,我早跟你說過,我們這羣人中,最不可能這麼早隕落的就屬豐照了。你們還老擔心他實在北外海……”華絕眉飛色舞的興奮道。
“那你還要我幫着多拉攏些修士、門派勢力作甚?瞧你出的餿主意。既然本宗會有兩位大修士駕臨,就算吳明不和我們一條心,豐照總是和我們站一邊的。害我這幾天接見了多少歪瓜裂棗,想爲宗門多拉攏些關係,爲豐照重回宗門多謝生源。現在看來何需啊?大修士誰敢得罪,那個宗門不要。真是氣死我了,都怪你着臭小子……”褚雲飛埋怨華絕道。
“我這也不是怕豐照雙拳難敵四手嗎?再說了盧大長老當年可是明確將豐照逐出過宗門的……我很擔心有人會利用這一點,爲難與他,所以我們要聯絡一切可能的外援,支持、聲援孫豐照重入宗門,以堵住悠悠衆口……”華絕別的不行,但在腦子轉彎上,可謂深思熟慮,未雨綢繆。他竟在已得到孫豐照復出的消息,就爲他重回宗門之事謀劃起來……
但褚雲飛在得到孫豐照的確切消息後,不以爲然道:“你這是杞人憂天,你老婆的祖父,你的祖父,豐照的師傅現在都建在,且都是宗門長老。只要他們准許豐照重歸宗門,就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有人反對,又能奈我嵩高宗如何?畢竟大修士不是天天出,人人有之能,幾千年纔出了這麼兩個,那麼反對者不會不有所忌憚的!”
華絕聽完褚雲飛的話,點着頭道:“話雖如此,但我總覺得事情有諸多道不清說不明的地方……你說着這施弓師叔突然的迴歸,可不是令人猜忌。他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回來了。還達到了元嬰期的修爲,宗門現在的兩位師祖元嬰長老,又都情況不好,要是有個什麼,這宗門到底何人繼承、主事,可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華絕說到此,像是提醒了褚雲飛一般的趁機問道:“最近兩位師祖長老都不見客,連我們都很難獲知他們的具體情形,他們到底怎樣了?”
華絕一愣之下,左顧右盼一番,在要求褚雲飛放出了一道禁聲、禁止探查的陣法禁止後,纔在只有兩人的陣內道:“看來不妙,我老婆一直守在她祖父身邊,沒有奇蹟的話,秦長老隕落冰解只是時間問題。這是他早年強行提升修爲至元嬰中期,留下的隱傷造成的,大羅金仙也難救。其實修爲上的激進做法,是會留下很多隱患的。他和盧長老相商良久,又沒有妥善的解決之道和辦法。所以只有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