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件上品法寶的自爆能量,同樣未能對畢老怪造成傷害,其實畢老怪早就可以加入對寶藏的爭奪,但他卻故意躲在陰風團中,看着袁行和崆寰神君龍爭虎鬥。
“崆寰神君,先前居然敢對本老翁自爆冥煞屍魁和上品法寶,現在就讓你償命!”
就在崆寰神君用金焰焚化寒冰時,畢老怪哈哈一笑,張口噴出一片血霧,疾速念動咒語,血霧化爲一枚枚血符,紛紛飄入鎮魂柱中。
下一刻,畢老怪周身的陰風團呼嘯而出,疾速擴大飛旋範圍,陰風中盡是閃動不定的血色鬼影,並一舉將距離最近的崆寰神君捲入其中。
崆寰神君眉頭緊皺,他首次感受到大修士的可怕,不僅法力雄渾之極,更能充分發揮法寶的威力,當下將法力往左手中指一催,其中指戴着一枚金色戒指,戒指雕有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蓮花。
只見戒指上耀眼白光一閃,一枚枚白色梵文閃現而出,紛紛一閃而逝,隨即崆寰神君周身閃現出一朵白蓮虛影,花瓣一張一合,梵文若隱若現,輕易擋下週圍呼嘯不絕的陰風和來回飄蕩的血色鬼影。
與此同時,崆寰神君心念一催,遠處的紫色光禽和褐色鉢盂紛紛一飛而出,但在半途就被陰風團捲入,不僅無法正常移動,還隨着陰風滾蕩起來。
畢老怪這次發出的陰風團,佔據了甬道空間的整個高度,並朝周圍肆掠而出,大有將整個甬道空間覆蓋之勢。
袁行的空中站位距離崆寰神君並不遠,就在崆寰神君身陷陰風團時,他咒語一念,眉心豎眼中的乳白眼球馬上閃爍出五彩霞光,但他發現在前方陰風呼嘯的情境下,自己的幻象神光居然無法發揮效果。
袁行使出幻象神光的本意,乃是想困住畢老怪一時半會,好讓自己從容逃脫,即使沒有起到作用也無關緊要,當即腳下一動,就要往閃向甬道口。
就在這時,畢老怪凌厲的目光一掃而來,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笑意,朗朗道:“長空道友,在你逃走之前,還是先將身上的大荒寶物吐出來吧!”
畢老怪說完,口中順勢念出一串詭異的咒語,突然間,袁行的上丹田閃現出一條條烏黑光絲,閃電般的往元嬰體表纏繞而來,正是鎖嬰絲。
畢老怪的鎖嬰絲神通,和琉璃海夜哭的藍元光絲相似,都能用來禁錮和控制對方,且形跡神出鬼沒,防不勝防,只是藍元光絲乃是瞬間湮滅對方,而索性絲卻是將對方勒成無數碎塊。
袁行在羣島湖時,其元嬰就被鎖嬰絲所縛,雖然畢老怪在祭祖室有收回鎖嬰絲的舉動,但那是假象,真實的動作是將鎖嬰絲隱藏於他的上丹田,畢老怪隨時都能驅使那些鎖嬰絲,再次控制或者擊殺他。
畢老怪的眼球玉簡在融入大荒元血後,就有顯示出終點位置,乃是大荒遺寶所在。他輕易推斷出,崆寰神君能找輕易找到控制寢陵法陣的密室,也是受益於眼球玉簡,只要將崆寰神君擊殺,取得那枚眼球玉簡,就能找出法陣密室所在,從而離開寢陵。
畢老怪將袁行帶在身邊,只是以防萬一而已,畢竟袁行的那架灰色算盤,能輕易打開寢陵中的禁制,但在剛剛見過袁行的真實戰力後,就決定將其誅殺當場。
畢老怪的手段,袁行曾從夜哭那裡領教過一次,心裡自然早有提防,也曾設想過畢老怪並沒有真正拔除鎖嬰絲,即使鎖嬰絲再次發作能將他擊殺,但噬生蠱的保命神通,能使他免於劫難。
正因爲有這樣的後手,當鎖嬰絲重新出現時,袁行並沒有任何慌張,連忙一催心念,那些鎖嬰絲剛剛縛住元嬰,一道血色蠱影就從元嬰體表一閃而出,只見血光一閃,血色蠱影連同鎖嬰絲一起消失不見。
儘管如此,袁行的身子仍然微微一頓,只這一兩息的時間差,前方的慘白陰風團就一卷而來,將他旋入其中。
“怎麼可能!”畢老怪感應到那些鎖嬰絲的消失,當即不敢置信的驚呼一聲,“那是什麼神通?”
慘白陰風團的主要神通,乃是利用陰風困敵和破除對方的防禦,再用那些鬼魂攻擊對方的元神,袁行一身處陰風中,就覺得行動受到極大阻礙,那些血色鬼魂朝其體表蜂擁而來,一旦讓其貫入上丹田,他的元神會被硬生生抽走。
袁行面色一凝,體內骨骼一陣咯咯爆響,整個人居然一下縮進銀甲中,隨即銀甲化爲一顆井口大小的銀球,將袁行裹在裡面,並朝甬道口滾滾而出,但在陰風團的阻擾下,速度自然不快。
“長空居士,你如此作繭自縛,能跑得了嗎?”
畢老怪厲喝一聲,銀球周圍的血色鬼魂紛紛張口吐出一股血色光束,盡皆擊在向旋轉不定的銀球上,並化爲一個血色光罩,將銀球裹在裡面,硬生生拖在原地。
銀球中的袁行連忙一念咒語,就見豎眼內的青色眼球連連閃爍出佛光,突然間,銀球表面猶如烈日般的照耀出璀璨金光。
在金光的照耀下,那個血色光罩驟然一閃而逝,那些血色鬼魂紛紛發出一聲怪叫,隨即就化爲一團血光,爆閃消失。
金光閃爍的銀球繼續滾滾而出,所過之處暢通無阻,血色鬼魂紛紛湮滅,銀球快速朝甬道口接近。
《開光訣》中記載了三樣神通,分別爲隱光咒、寂光咒和守光咒,袁行剛剛所使出的正是守光咒,將寂滅神光化爲光罩,守護周身。
畢老怪目中閃過一絲異色,但馬上輕哼一聲,單手一探,取出一顆黝黑珠子,口中念出一段咒語,隨即振腕一甩,珠子激射而出。
銀球剛滾到甬道口,那顆黝黑珠子就飛到上方,並在刺啦一聲後,化爲一張表面電芒閃動的烏黑雷網,猛然一罩而下。
銀球表面的金光突然一閃而逝,緊接着,卷出一紅一藍一金三道光霞,當空相互交匯,並在法文閃動中,形成一道足足有大腿粗的淡金色雷電,猛然一霹而上。
兩種雷電當空一擊,噼裡啪啦聲響成一片,金烏兩色電芒相互交織,狂閃不定,隨後金色雷電紛紛消逝,那張烏黑雷網中間破了個大洞,繼續覆蓋而下。
就着這空隙,銀球終於滾入甬道中,並化爲身穿銀甲的袁行形體,隨即袁行取出一張得自欒語的清虛符,往身上一貼,其身影徹底消失於黑暗的甬道中。
“即使你一時僥倖逃脫,也絕難走出大荒寢陵!”
畢老怪眉頭微皺,面上首次浮現出一絲陰沉之色,袁行的逃脫,意味着他已失去將所有大荒寶藏進入囊中的機會,當下瞟了崆寰神君一眼。
此時,整個甬道空間內都是陰風席捲,崆寰神君凌空而立,體表裹着一朵白蓮虛影,手中持着一條紫色絲線,每一次單臂一振,就有一道道紫色電芒從絲線激射而出,將周圍的血色鬼魂擊滅。
一條金色火蛟在崆寰神君周圍遊弋,每噴出一條火光,都能將一道鬼魂焚化,但血色鬼魂彷彿無窮無盡,任憑他如何擊殺,都能從鎮魂中源源不斷地冒出。
崆寰神君正想再自爆一具冥煞屍魁,以進入石室,將裡面的大荒寶物收取,場中就傳來畢老怪朗朗的聲音:“崆寰神君,你有何資格能與我等叫陣?連冥煞屍魁都不懂祭煉之法,只會拿來自爆,簡直是暴殄天物!在本老翁看來,你連長空居士都不如!”
儘管知道這是畢老怪的攻心之術,崆寰神君聞言,依然心神一震,口中卻厲聲道:“畢老怪,我若拼着身上這些冥煞屍魁不要,絕對讓你身殞道消!”
“崆寰神君一向從不妄言啊,既然如此,本老翁暫且放你一馬!”
就在崆寰神君微微一愣時,畢老怪已化爲一團黑氣,疾速飛向石室,隨即站在石室門口,法訣一掐,鎮魂柱飛到近前,甬道空間中的陰風團逐漸捲入鎮魂柱。
“畢老怪,你想取得大荒寶藏,也要先問過我的意見!”
崆寰神君馬上猜出畢老怪的意圖,當即法訣一掐,紫色絲線化爲一隻紫色光禽,雙翅一扇,身上羽翎化爲一道道紫色閃電,紛紛擊向畢老怪。
畢老怪不慌不忙的一掐法訣,場中剩餘的陰風團一卷而來,將那些紫色閃電攔下,隨即法訣再一掐,卻點向那扇石門的底部。
轟的一聲悶響,原本嵌入上方牆壁的石門頓時緊緊關閉,甬道空間中,只剩崆寰神君孤零零的一個人。
“畢老怪果然懂得開門法咒!也許真是祭煉方法有誤,否則傳聞中的冥煞屍魁,豈會如此不堪一擊?”
崆寰神君的面色陰沉之極,目中流露出濃濃的不甘之色,祭煉手法的偏差,意味他這次的計劃相當於功虧一簣,當即默默沉吟起來。
一番思量後,崆寰神君就敲定接下來的行止,離開此地,打開寢陵法陣,伺機擊殺其他真人,最後離開寢陵,尋找冥煞屍魁的真正祭煉之法,日後再圖報仇之事。
崆寰神君將紫色絲線和褐色鉢盂一收,直接化爲一道金芒,飛入甬道中,隨後金芒表面光華一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樣隱身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