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婦卻是身經百戰,比納蘭明媚更不好聽的話也聽到過不少,因此她猶如未聽到一般,蕩笑起來:“咯咯咯,這位女道友眼神兒當真不好,要不然這樣好了,你和我都來陪陪這位小哥兒,看看誰讓他更滿意。”
納蘭明媚雖然同葉長生已經發生過了最親密的關係,但是臉皮卻沒有那麼厚,聞言立刻有一抹緋紅掠過面頰,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應對,只知罵道:“無恥賤人!”
旁邊葉長生卻是屈了一根手指,冷森森地道:“一息已經過去,道友好自爲之!”
少婦臉上神色絲毫不變,一幅煙視媚行的樣子,道:“喲,道友你姓子挺急嘛,還真沒看出來,只不過——”
她擡起頭,向四周張望了下,格格嬌笑道:“這裡的地方,似乎不大合適啊,要不然這樣可好,你將那孔雀內丹讓於姐姐我,然後姐姐我尋一處隱秘之所,同你一歡兩好,可好?那位妹妹如果想要旁觀也可以,姐姐我是沒什麼意見,就怕那位妹妹麪皮太薄,呵呵呵呵。”
葉長生繼續屈下第二根手指,淡淡地道:“兩息!”
納蘭明媚冷笑一聲,諷刺道:“有的人啊,還真是馬不知臉長,明明長得那麼磕磣,還在人前搔首弄姿,當真令人作嘔。”
少婦卻正如納蘭明媚所說,臉皮甚厚,對於納蘭明媚這般不痛不癢的諷刺,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不住出言挑逗葉長生。
葉長生屈下第三根手指,道:“三息已過,你還不走麼?”
少婦滿臉幽怨地望着葉長生:“我們這才第一次見面,你就這般殘忍,要趕我走嗎?”
葉長生再不與他廢話,強大的神識告訴他,眼前這少婦雖然出言頗爲輕浮,但是她身上靈力波動着實不弱,至少是金丹後期的修爲,甚至可能到達了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境界。
而且這少婦適才飛落至此的速度極爲迅疾,居然比以速度見長的納蘭明媚還快了數分,倘若不是葉長生遁法過人,此時小麻雀已經被這少婦搶走了。
不待葉長生有所反應,納蘭明媚手掌一翻,一柄細劍已經出現在她手中,隨後她身形驀地飛起,凌空向少婦撲了下去。
與此同時,葉長生摸出覆海硯以及天王破心錐,將覆海硯橫着向少婦砸了過去。
這少婦動作實在太快,他以小五行神光實在沒有把握能擊中她。
少婦面色一整,斜斜向後飄起,將納蘭明媚的一撲躲了開去,同時晃出一條長約三丈的軟鞭,用力一甩,向那覆海硯纏了過去。
覆海硯此時已經漲大至一丈大小,葉長生見到她甩出長鞭,心念一動,那覆海硯速度加快了幾分,迎着長鞭衝了過去。
隨後那長鞭將覆海硯整個纏了一圈,旋即少婦用力將長鞭一抖,但卻沒有拉得動那覆海硯,反倒是她向後的身形被長鞭帶地停了一停。而長鞭與覆海硯纏繞之處,居然隱隱有裂開的跡象。
納蘭明媚一擊撲空以後,靈力運轉,身子驀地消失在了原地。
那少婦卻反應極快,兩尺長的長鞭尾部迅速豎在了身前,將納蘭明媚急斬的一劍擋在外面。她那長鞭的尾部纏着密密匝匝的金色絲線,劍鞭相觸之際,鞭尾連同絲線被斬開了四分之一粗細,然而納蘭明媚這一劍卻也被她擋住。
而葉長生趁勢催動覆海硯,霎時間便砸到了少婦身前數尺處。
少婦暗道不好,心知今曰難以在這兩人手裡討得了好,於是迅速生出退卻之念,整個人向後一縱,躲開覆海硯,旋即她憑空飛起,身形化作一道火紅色流光,便即消失在遠方。
納蘭明媚追了數十丈,卻眼見那少婦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天際,無奈之下,回到了葉長生身側。
此時葉長生已經給小麻雀施展了兩個血肉重生,小傢伙的皮外傷已經盡數恢復,此時它正嘰嘰喳喳叫着,不住擺動着五根長長地尾羽,將周遭空中的五行靈力以極快的速度吸納進體內。
渡過天劫以後的小麻雀體型再次長大,此時它翼展已經有八尺長短,只不過渾身上下的翠綠色羽毛大部分被天劫擊毀,只留下五根尾羽在,看上去實在不很雅觀。
葉長生和納蘭明媚便靜靜坐在一旁,等着小麻雀吸納靈力。
一個時辰以後,小麻雀一聲清鳴,身形一縱,撲到了葉長生身側,腦袋在他身上不住挨擦着,葉長生亦能感覺到它的喜悅之意。
納蘭明媚摸摸小麻雀的五根尾羽,卻不料小麻雀回過頭來,惡狠狠地向她啄去。
納蘭明媚笑道:“嘖嘖,小傢伙你長膽子了啊,居然敢主動對我動手。”說着,伸出另外一隻手掌,將它腦袋推開。
小麻雀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咕聲,伸出翅膀向納蘭明媚揚了揚,那意思分明是“來打一架!”,看上去狀甚囂張。
葉長生拍了它一下,道:“先回去再說吧,你們要打等回去到了葫蘆空間再打好不好?”
小麻雀異常人姓化地昂起腦袋,做高傲狀。
納蘭明媚氣壞了,哼道:“且讓你先得意一會兒,等到回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麻雀卻示威姓地翹了翹五根尾羽,那意思是:“我有五色神光,不怕你。”
納蘭明媚心中對五色神光還是有些忌憚,但是嘴巴上當然不會認輸:“切,就你那五色神光?還沒放出來多久就連尾巴上的毛都掉光了。”
要是擱在渡劫之前,小麻雀只能聽懂一些簡單的話,然而渡劫之後,它似乎靈智大漲,納蘭明媚的鄙視之意以及“掉毛”的意思均被它聽懂,於是小傢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約了起來,撲閃着翅膀就要撲上去。
葉長生無奈,將它拽住道:“好了好了,回去再說吧。”
說着,他將小麻雀放回到葫蘆空間中去,然後道:“怎麼和小孩兒一樣,和一隻鳥鬧彆扭?”
納蘭明媚卻是白了他一眼,道:“誰讓你這麼悶?我只好拿小麻雀解悶玩兒。”
葉長生訕訕地咳嗽了一聲,岔開話題,道:“我們走吧。”
兩人乘上飛天玄龜舟,升空而起,快速向西而去。
待到回到住處以後,納蘭明媚便惦記着見識見識小麻雀的五色神光,葉長生也有這個心思,於是兩人一齊進了葫蘆空間當中。
小麻雀正在啄食一堆黃芽米,見到納蘭明媚進來,便如同見到仇人一般,長鳴一聲撲了過來,數十枚土彈已經砸了過去。
它知道納蘭明媚乃是修煉的水系功法,因此一上來便用土彈招呼。
葉長生將那些土彈盡數攔住,道:“好了,別鬧了,讓我看看,你學會什麼新法術沒有?除了五色神光以外。”
小傢伙側過腦袋,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不多時,它有些沮喪地晃了晃腦袋,隨後又晃了晃五根長長的尾羽。
葉長生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沒學會其他法術,只學會了這五色神光?”
小麻雀用力點了點頭。
葉長生道:“你和明媚試試招吧,先不要用五色神光。”
小麻雀立刻興奮起來,雙翅一扇,想要飛起來,只不過它翅膀上羽毛都已經被雷劫擊毀,因此它雖然飛了起來,但卻不比二階之時快上多少。
納蘭明媚指着小麻雀光禿禿的翅膀,哈哈大笑起來。
小麻雀有些惱羞成怒,尖叫一聲,從十餘丈的空中俯衝了下來,雙翅不住扇動,但見不知道多少火球、土彈以及木箭從它翅膀周圍生出,向納蘭明媚砸了下來。
這些火球土彈之類的低階法術單個來說,均不甚強大,但是這麼多密密麻麻砸將下來,簡直比數百隻火鳥同時噴吐火球還要誇張,納蘭明媚登時被嚇了一大跳,不敢怠慢,心念一動,便將層疊水幕晃了出來。
自從進入金丹後期以後,她的層疊水幕的數目達到了二十七層,比之原來的防禦力強了極多。
葉長生此時以八門金光樁去硬砸,已經不可能將這層疊水幕砸破了。
諸多火球土彈等落在那水幕上,便見水幕以極快的速度一層層破滅着,而納蘭明媚卻在水幕後面不住釋放出新的水幕,疊在原來的水幕後面。
五六息後,小麻雀仍然沒有停下來——即便是接連釋放低階法術,能夠維持這麼久,它這靈力強度已經足以傲視絕大多數金丹初期修士或者三階初期妖獸了。而納蘭明媚的水幕還有一小半未曾破損。
葉長生看得咋舌不已,他以神識感受着小麻雀釋放低階法術之處,他發現,小麻雀釋放的這些低階法術並不都是來自它體內的靈力,其中有相當大一部分是調動外界的靈力所形成。
這個發現讓葉長生心生駭然,於是全神貫注留意着小麻雀運使靈力的方式,無奈卻發覺他實在察覺不出其中奧妙來。
或許這便是天賦吧,葉長生如是想。
便在此時,納蘭明媚停止了釋放水幕,而是手掌一揮,釋放出了一道月冥水鏡來。
小麻雀可是吃過月冥水鏡的苦頭,不過它已經釋放出去的諸多低階法術卻是回不來了,便見諸低階法術將餘下的六七層水幕一衝而破,然後月冥水鏡將這些低階法術盡數反彈了回去,劈頭蓋臉向小麻雀砸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