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對方竟然讓步了,夜天雪並沒有高興。因爲這表示對方能屈能伸,心機十分深沉,要是就這麼讓他道歉了,那他以後不僅不會因爲在街上殺小輩的事情而損失名聲,反而會因爲能夠爲一個死去的小輩道歉而落一個好名聲,所以夜天雪絕對不可以放任他耍小聰明。
就在衆人都覺得夜天雪應該會妥協的時候,夜天雪冷哼一聲,說道:“不行,你一拳頭就把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給弄沒了,你道個歉就完事了,這還有沒有點天理了?”
王禪見夜天雪這都不妥協,怒斥道:“你別太不識好歹了!本長老能給一個小輩道歉就已經是不錯了,你竟然還要我去給他下跪?你以爲你哥哥是修真界的哪個強者嗎?要是惹火了我,我讓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夜天雪面對王禪威脅的口氣,一點都沒有害怕,反而是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就是因爲我識好歹,所以我才讓你去給我哥哥下跪道歉,從小到大,就只有哥哥對我好,如今不讓你下跪道歉,我都對不起我哥哥,說什麼讓所有和我有關係的人都消失,媽的,唯一一個哥哥都讓你殺了,我還和什麼人有關係?”
見王禪面露殺氣,眼看就要忍不住動手了,水逸清急忙拉着夜天雪說道:“好了,你這要求確實是有點過分了,王長老好歹也是一宗的長老,你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哥哥的死和我也算是有一些關係,等你哥哥的靈位做好了,我和王長老一起去道歉,這樣可以吧?”
被水逸清這麼一說,夜天雪還真就沒什麼話拒絕水逸清的要求,畢竟人家是自己師兄看上的女人,要是這麼早就得罪了,那還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夜天雪裝作一副沉思良久的樣子之後回答道:“算了,既然嫂子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有什麼拒絕的了,只是希望嫂子能在哥哥的靈位前陪哥哥多說幾句話吧。”
聽夜天雪又叫自己嫂子,水逸清都有點無奈了,對着夜天雪說道:“我說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嫂子,我和你哥哥也就只有一面之緣,而且按年齡算的話,我當你奶奶的奶奶都夠了,我姓水,叫水逸清,你以後就叫我水前輩吧,要是再叫我嫂子,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夜天雪是個知進知退的人,知道如果自己說的過頭了會起反效果,所以嘆了口氣之後就說道:“好吧,之前是我無禮,希望水前輩不要見怪。”
見夜天雪這麼識趣,水逸清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又看向了此時正在強壓怒火的王禪,對着王禪說道:“王長老,這件事情就此也算是了結了,我希望王長老以後不會再因爲這件事情而找他們的麻煩,可以嗎?”
水逸清這麼一問,王禪臉上原本的怒容一下子就變爲了笑容,一臉賤笑地說道:“好說好說,清兒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可能不答應呢,放心,我不會找他們麻煩的。”說着,王禪還對着牛剛他們吩咐道:“去,趕緊去做一個靈位拿過來。”
“那就好。”看到王禪答應了,水逸清點點頭,然後轉頭對着夜天雪說道:“這下應該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至於水前輩,我想就不用道歉了,哥哥肯定不會怪你的,以爲你和某人長得太像了。”夜天雪現在哪裡還可以說其它的啊,心裡對於讓王禪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道歉,那實在是一件讓夜天雪覺得爽歪歪的事情啊,任憑你是什麼長老還是洞冥期的強者,被本邪少盯上了,你不還是要丟面子道歉?
過了不大一會,牛剛他們就捧着一個大大的靈位回來了,上面沒有刻什麼字,只有那麼一個框,很顯然是等着夜天雪一會網上刻字呢。
而夜天雪呢,看到這個靈位之後就有點發愁了,這自己一會到底是往上刻什麼字啊?無心?不行,絕對不行,要是這麼刻上去了,師兄非得被自己氣死不可,可是其它的名字要是刻上去了的話,自己應該往上刻什麼啊?
想來想去,夜天雪心中起了惡作劇的念頭,然後拿着牛剛遞過來的小刀,在上面刻了三個大字“吳老跌”。
看到這三個字之後,也許別人沒有發現什麼,但是躲在暗地裡的無心撲哧一下就笑了,就連一旁的的傅凌天看到這三個字之後,也差點笑了出來,而天上的李豐和夏無秋一看夜天雪刻這幾個字,兩人更憋得那是滿臉通紅,差一點就笑出來了。
吳老跌?吳老爹?吾老爹?
這三個字的諧音不管怎麼念都是那麼的讓人覺得不對勁,但是此時卻沒有幾個人發覺出什麼,而且就算是有人看出這三個字的不對勁,那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又有誰能去說呢?
王禪腦袋也不傻,一看這三個之後,唸了念就開始感覺不對勁了,想到對方是故意侮辱自己,王禪就怒氣衝衝地開口對着夜天雪問道:“小子,你是不是故意找事?我好心好意給你哥哥道歉,你竟然還想羞辱我,你真當我沒發覺這三個字的諧音嗎?”
“嗯?”見對方看出來不對勁了,夜天雪並沒有驚慌,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什麼諧不諧音的,我知道這個三個字讀起來有點難聽,但是我們家是鄉下人,聽說過失敗是成功之母嗎?父親就是以這句話給我們起名字的,哥哥的名字叫吳老跌,我的名字叫吳老輸,父親的意思就是讓我們歷經一次次失敗,然後逐漸變得堅強起來,難道我們的名字不好嗎?”
“不好,非常不好!”王禪此時要發瘋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嘛,一個是吳老爹,另一個是吳老叔,這他媽的是正常人用的名字嗎?
可是偏偏人家說的還一本正經的,就像本來就是那麼一回事的,自己還沒辦法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名字,自己又不是他們的父親,人家叫什麼名字,自己還真就沒法管。
王禪此時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刻,於是對着夜天雪抱着的那塊靈牌說道:“對不起,今天是我把你打死了,儘管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但是還是我把你打死的,所以我向你道歉。”
“你和誰說話呢?道歉之前加上我哥哥的名字。”夜天雪似乎很生氣地說道。
王禪瞪了夜天雪一眼,咬着牙對夜天雪說道:“好,很好,今天算我倒黴,碰到你和你哥哥這兩個瘋子,但是你下次別讓我碰着,否則我肯定送你去和你哥哥團聚。”
說着,王禪咬着牙對着夜天雪抱着的那塊靈牌說道:“吳老跌,對不起,殺了你是我不對。”
說完,王禪就對着夜天雪傳音道:“小子,你死定了,有種你就永遠呆在伊城裡面。”
對於王禪的傳音,夜天雪就跟沒聽着似得,似乎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對着王禪說道:“這次對嘛,既然是給我哥哥道歉了,那這件事情也算是完了,你要是想以後報復的話,老輸(老叔)我也不怕你的,你有本事就儘管來吧。”
因爲害怕傅凌天在一會遇到危險,夜天雪就把那些守護玉符全都留給了傅凌天,而夜天雪呢,此時則是一副無依無靠的樣子抽泣着向外面走去,但是他此時流的眼淚,其實都是因爲剛纔想笑卻不能笑而憋出來的。
見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玉心宗的兩個長老看着王禪冷哼一聲之後,就轉頭離去了,而李豐一行斬魔宗的人呢,除了李豐、夏無秋以及兩個知道夜天雪就是剛纔那個獨眼龍的人之外,都各自地散開了,而李豐一行人則是按照夜天雪的要求,裝作盤問的樣子,將夜天雪帶出了城外與無心匯合。
直到這些人將夜天雪帶出城,並且在周圍布上結界的之後,李豐他們終於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了,都恨不得笑得坐在地上了,再一看看夜天雪手裡的那個假靈牌,幾人笑得更是大聲了,至於平時那高人一等的架子,早就被他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儘管無心和夜天雪是魔道中人,但是經過風輝城的事情之後,他們對於無心和夜天雪卻沒什麼敵意了,如果不是夜天雪和無心兩人幫忙的話,那如果對方的俗世大軍真的壓過來了,那他們藍天帝國的地盤就會逐漸縮減,而修真者又不能出手大量替屠殺地方士兵,要是對方真的用俗世的兵攻過來了,那遲早有一天,藍天帝國會變成東臨帝國的東西,而他們斬魔宗也只能和其他的宗門一起退到他國了。
雖說無心是暗陽宗的宗主,並且數百年前也沒少和他們斬魔宗打架,但是因爲無心往日十分地講究道德,不像魔宇宗那羣小人一樣,所以儘管無心是魔道中人,但是在藍天帝國修道者的眼中,口碑還算是不錯的,所以對夜天雪和無心兩人,這些正道的人還真就沒有什麼敵意,也就是因此,這些人才能像在朋友面前一樣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