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下掛牽着蘇鷫的安全,也就強忍了下來,只見他從河水裡爬了出來,渾身溼漉漉的便朝那蘇鷫剛纔所在的地方跑去。
撲通一聲憂若羽鑽入了水裡,不一會兒便將蘇鷫從河水裡抱了出來,誰知不露出水面還好,這剛一露出水面一陣疾風從正前方襲過,所幸比憂若羽的腦袋高出那一寸的距離,憂若羽只感覺到自己的頭頂忽地一襲過一陣涼風,只是他卻沒有多想,抱着蘇鷫就朝岸邊游去。
呼!
又是一聲凌厲的風聲,憂若羽剛剛抱着蘇鷫上了岸,而那怪物也窮追不捨的揮舞着他那巨大的手臂朝憂若羽揮來。
憂若羽當下先是站起身來,橫起了羽刺立於地面,雙目注視着那四隻大手的動向。
當!!!當!!!當!!!當!!!
就在這眨眼之間的工夫那四隻大手狠狠的撞擊在羽刺之上,一時間火花迸裂,憂若羽因爲用羽刺硬接了下來,那幾只大手的巨大沖力,只聽得其手臂骨骼喀嚓一響,想必已經斷裂了,萬幸之是他不手臂還在這強大的衝擊之下還留在自己的胳臂之上,而自己的雙腿則深深的插到了堅實的土地裡,無法動彈。
那怪物見這次對憂若羽的攻擊撲了空,一時間怒火上來了,口中噴着一股血紅色霧氣,邁着沉重的步伐朝憂若羽一步步挪來。
不遠處的鬱蕊歲受了傷,不過不是很重,此下見憂若羽命垂一線,也顧不得其他,身上光芒一時間爆起,整個人被包圍在煉獄火海之中,雙眸紫青,很是邪惡,而其手中的那柄噬魂也是寒氣逼人,不減其身子周圍的這些個火葉子。
只聽見鬱蕊左手捏成劍訣,口中驚呼着,“萬魔朝宗”。
那一道驚天巨劍,當頭擊下,未到地面,咯咯巨響已然發出,那怪物附近一丈方圓地面盡數進裂,狂風呼嘯,將其籠罩其中,已是必死局面。
而那怪物顯是爲那無形劍氣所籠罩,掙脫不得,心中悲憤恨意難以抑止,眼睜睜看着天空那柄恐怖青紫色劍帶着無邊殺意迅疾落下,張口狂嘶起來,這聲音無比的刺耳叫人很是難受。
嗚嗚嗚嗚嗚嗚!!!
這聲音震動四野,天地變色,惟獨鬱蕊手中的那把噬魂,只帶着無盡的殺意朝那龐然大物直直的劈下去。
燦爛的光輝如此耀眼,沒有人可以睜開眼睛。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巨響,震動了整個天際蒼穹,勢下可擋的誅仙劍倒飛而回,滿天的氣劍一陣紊亂。而在通天峰上,山峰巨震,亂石橫飛,山體之上如割裂一般出現了無數巨大裂痕,彷彿末日的到臨。
就在這一刻天地之間無比的安靜,就連那流動着的河水好似也因此而屏息,一道耀眼的強光之後,那具龐大的身軀,砰的一聲巨響從中間被分開,倒在了兩旁,在其落地的那一剎那,大地也爲之戰抖了一翻,河水砰的一聲被排踏到了兩邊,接着噼啪的兩聲狠狠的擊到了兩邊的石崖之上,那些獨立出來的石頭因爲承受不住其強大沖擊力,被拍落到了河水之中,撲通一聲沉入了河底。
鬱蕊則從半空中直直的跌落到了河裡,憂若羽因爲身子陷在堅實的土裡,而自己的身子也沒有絲毫的知覺,只能夠眼睜睜的望着鬱蕊跌落入河中,卻發不出聲,動彈不得,只是心急的望着漸漸平靜的河面流出了淚水。
現下蘇鷫昏迷,鬱蕊跌落河底,只有蘇靖蓉因爲過度的抵抗那劇烈的重擊脫力的跪坐在地上,憂若羽心中一陣疼痛想要去尋找鬱蕊的下落,自己卻又動彈不得,一時間憂若羽真有殺了重擊的念頭。
這時蘇靖蓉站了起來,朝憂若羽走來,見憂若羽深陷入堅實的土裡,想要幫忙,手剛抓住憂若羽的胳臂,卻聽到憂若羽很是痛苦的擠出幾個字“救…救…鬱…蕊…”說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蘇靖蓉卻是聽到了,於是蘇靖蓉順着憂若羽的視線望了一眼,皺起來眉頭問道:“你是說鬱蕊掉進了河裡?”
憂若羽很痛苦的望着蘇靖蓉點了點頭,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蘇靖蓉點了點頭,朝着河邊跑去,接着只聽到撲通一聲,蘇靖蓉跳進了河裡,之後沒有多久水面又恢復了平靜。
蘇靖蓉這一下去就是半個時辰沒有露出過水麪,一般人那能夠在水底呆上半個時辰,憂若羽無助望着平靜地水面,就在此時他的七竅流出了鮮血,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無助,是那麼的淒涼。
天色漸漸陰暗了下來,很快天便黑了下來,天空之中正掛着一輪明月,將地面照得很亮,而憂若羽則一直保持着他原有的肢勢。
山林間的鳥兒早已經歸巢,只有那夜鶯還站在枝頭久久不肯離去,今日正是正月十五月圓人圓的元宵節,可是憂若羽一行來了五個人,現下阿侑已經喪身螞蟻洞穴。而鬱蕊推動不死夢印與那雙頭怪物一搏落入河中怕是凶多吉少了,而蘇靖蓉應了自己下水去尋找鬱蕊的下落,此去已經有幾個時辰了,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鷫醒了過來,見憂若羽深陷入了堅實的土地之中,連忙跑了過來,一臉擔憂的神色:“叔叔,你怎麼樣了?蘇鷫把你拉出來。”說着便動手想要把憂若羽給拽出來。
憂若羽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了。”說話的語氣中含雜了許多的無奈,因爲鬱蕊與蘇靖蓉在水中已經有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在水中,敢問又有人可以存活嗎?沒有因爲他們是人不是魚,所以憂若羽已經可以確定鬱蕊和蘇靖蓉已經死了,只是他自己不願意相信,還抱有一絲的希望,希望會有奇蹟出現。
但是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叫憂若羽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說服自己,鬱蕊和蘇靖蓉存活下來的理由,就算是逼迫自己承認鬱蕊和蘇靖蓉她們倆還活着,憂若羽也沒有那麼多的勇氣,因爲他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他只是這麼默默地望着那水平如鏡的河面,發呆、內疚、自責、傷心、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