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這一刻之間所有的青銅人獸都分截成了數塊,鳳羽也因爲消耗太大,從半空中直墜下來,之後便重重砸到了地板裡,慢慢地換回了憂若羽的本來面目,只見鮮血把他的整個嬸子都染成了紅色,而胸口的那道傷口更是裂開到了五寸餘長,傷口一片烏紫。
蘇靖蓉連忙跑了過去,將憂若羽的上身抱着,讓他的靠在自己的腿上,至少可以讓他減少些痛苦。此時從蘇靖蓉的眼角早已經流出了一顆顆珍珠,正沿着她的臉頰慢慢地滑落了下來。
憂若羽沒有氣力擡起了頭,望着蘇靖蓉,伸出了手替蘇靖蓉拭去了臉上的淚痕,乾癟的笑了笑,道:“我沒事。”
蘇靖蓉聽憂若羽這麼一說更是傷心得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嗔怪道:“傷得這麼重了還嘴硬!你好生休息一下,我幫你把傷口包紮一下。”
憂若羽的確很累了,眼下又沒有什麼狀況,也就合上了眼小寐一會。
蘇靖蓉見憂若羽閤眼休息,心中很是心疼,憂若羽胸口那道很深的傷口早已經同身上的衣物粘在了一起,蘇靖蓉不敢將這些粘住了的布條硬撕下來,要是硬撕下來憂若羽定會非常的疼痛,於是她從小腿拔出了護手刀,很細心地用小刀一點點的將憂若羽的衣服割開,然後取出了水袋把憂若羽的傷口清洗了一下,上了些止血消疼的藥,從身上撕了些布條將憂若羽傷口包紮好。
現在憂若羽沒有太大的反應,想必定是睡着了,剛纔蘇靖蓉幫憂若羽包紮傷口的時候顯然很是痛苦,可是他卻沒有哼過半聲,一直都是捏拳咬牙的強忍着。幫憂若羽的傷給包紮好後,蘇靖蓉的腿腳有些發麻了,又不敢挪動身體,因爲憂若羽正枕在自己的腿上,她害怕自己一動會驚醒了憂若羽,於是她只好保持着現有的姿勢。
此刻憂若羽靠在蘇靖蓉的腿上,她這也纔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看着憂若羽,濃眉大眼,雙宇之間卻總是陰鬱着一道難去的憂鬱之色,一對單鳳眼,有着一顆好似赤色寶石的瞳孔,不只過如果不是近距離的仔細地觀看,是無法看到這顆好似寶石的赤色瞳孔的。這其中的緣故是因爲憂若羽這些年來,一直同人族呆在一起,現在已有幾分驅近人的外相了。
蘇靖蓉伸出了她那纖細如蔥的玉指,輕觸着憂若羽的臉龐,當她的手指觸摸到憂若羽臉上的那道刀疤時,心中竟然有些疼痛了,她不禁將玉指收了回來,急道:“爲什麼看到他這樣子我會心疼,難道說我正如那些人所說的,喜歡……不、不會的我是大法師不可以有兒女私情的,不可以。”
這時在蘇靖蓉的耳畔又迴響起了,她與憂若羽墜落到懸崖之下的對話來,“那下輩子做我妻子吧!”
“那下輩子做我妻子吧!”
一遍又一遍的在蘇靖蓉的耳邊盤旋着,蘇靖蓉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腦袋,咬着牙逼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她腦子裡的問題哪裡又可以由着她,她越是刻意的不讓自己去想,卻越是適得其反,那聲音越是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徘,最後蘇靖蓉抗它不過也就任由着它在自己的腦子裡胡亂的遊動着。
這時世界靜,安靜到可以很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這滿是黑暗與無助的世界,蘇靖蓉很想憂若羽能夠早些醒來,她不想就自己一個人,但她又想讓憂若羽多休息,此時的她很是矛盾,矛盾得叫她自己也很是惱怒。
突然間石室開始晃動,蘇靖蓉先是以爲只是自己的感覺問題,誰知道時間一長越是覺得不對了,她連忙朝四周望去,見四周的牆壁正在抖落着灰塵。
蘇靖蓉連忙推醒憂若羽,可是無論她如何用力的推憂若羽,憂若羽都沒有反應,而此時天花板上的灰塵也越落越多,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垮塌下來,蘇靖蓉沒辦法只得將憂若羽推到了一邊想要站起來,可是哪裡會這麼簡單。她因爲長時間的保持着一個動作,以至於腿上的血液不流通,此刻她的全腿好似注了鉛一般,根本無法挪動半分,眼下就要面臨房屋垮塌了,可自己又無法走動。憂若羽也昏迷不醒。
蘇靖蓉惱怒的拍打着自己的雙腿,痛罵着:“你怎麼這麼不爭氣,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望着自己那沒有絲毫知覺的蘇靖蓉無助的流下了淚水,她爬到了憂若羽的身邊,很溫柔的將憂若羽頭髮上的灰塵給拍打的下來,輕撫着憂若羽的臉龐,流着淚水。
“我們今天也許會死在這裡,不過我還是要試一試,我一定會把你給帶出去,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一時間蘇靖蓉竟然站了起來,雖然雙腳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好歹也可以行走了。蘇靖蓉沒有那些工夫去高興自己又可以走了,因爲此時從天花板上正在往下落東西。
蘇靖蓉費力的將憂若羽扶到了背上,接着就這麼似背非背,似拖非拖的將憂若羽朝那相對安全的王座而去。
說也奇怪整個大殿都在顫動,都在掉落東西,可偏偏在這王座五步之間的距離裡卻絲毫沒有影響,好似這王座周圍有着一個屏障,不過蘇靖蓉看不到她此刻也沒有時間去查看,此刻在她的心中只想快些把憂若羽給帶出去,什麼紫菀都可以不要了,現在她只要活生生的把他帶出去,僅此而已。
砰!砰!砰!
一時間四周的牆壁,天花板都在往下坍塌,蘇靖蓉覺得此刻竟然比之前墜落懸崖的時候害怕多了,或許是因爲她心中記掛着憂若羽的緣故,而現下憂若羽生死只在自己的手裡,是死是活都與自己有關聯。
正當她無助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一亮,那王座下方有一個黑色的機關,蘇靖蓉沒有半司猶豫的扭動了那機關,隆隆,兩聲王族的正後方,就是蘇靖蓉的左邊的那堵刻有龍蚊紋圖案的牆壁,倜然間開了一扇門。
蘇靖蓉猶豫了,她不知道這道門之後是什麼,通向哪裡,她很是矛盾,憂若羽的命就在自己的手裡,若是自己賭對了她與憂若羽都會沒事,若是賭錯了那就意味着她與憂若羽可能會落的個更加不了預料的下場。
進?
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