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若羽見老倆口這模樣,便笑着走近,解釋道:“這便是我之前所說的女兒了。”
老倆口先是一愣,接着疑問的望着憂若羽,齊聲道:“真是你閨女?親生閨女?”
憂若羽微笑的點了點頭,望着這老倆口。
那老翁走了過來,圍着憂若羽轉了一圈,打量了一翻,又重複的問道:“真是你閨女?”
憂若羽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老翁嘟起了嘴,搖頭道:“不像,不像,看年紀你頂多只大她一兩歲,怎麼會是她爹爹?!你今年多大了?”
憂若羽先是一木,他原不想自己的歲數有多大了,稍稍遲了片刻,答道:“今年四十有三了。”
憂若羽一說自己有四十三歲,老倆口臉上一陣唏噓,詫異的望着憂若羽,長嘆道:“小老弟,真就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光景,真想不到你竟然已經四十有三了!”
“你真年輕。”
鬱蕊笑着走近了憂若羽,挽着憂若羽的手臂,吃笑道:“我爹爹呀!早修煉成仙了,自然也就擁有一副不老之相了,嘻嘻。”
老倆口聽得憂若羽竟已經成仙,面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奇怪了起來,憂若羽拍了鬱蕊的腦袋一下,連忙開解道:“兩位老人家,別聽這丫頭胡說,我天生就是這般娃娃臉,自然也就不顯老了。”
老倆口這纔將一顆心放了下來,齊聲笑道:“呵呵,真是個調皮的丫頭。”
憂若羽接道:“哪裡只是調皮,簡直就一瘋丫頭。”
鬱蕊把憂若羽的手臂擡起來就咬了一口,哼哼道:“哼!蕊兒就做瘋丫頭給爹爹看!”
憂若羽給鬱蕊一咬,哭喪着臉,嗔道:“我憂若羽怎麼會有般瘋傻的女兒呀!”
鬱蕊嘻嘻的笑着,一副很是可愛的樣子。此刻門外風雪漫天,屋內卻異常溫暖。
“今天遇到你們三個孩子,真是別提多高興了,你們一個個生得如此俊美,若是我的蓉兒回來見到你們也定然會喜歡上你們的。”老婆子見蘇鷫、鬱蕊都生得這般乖巧不禁很是憐愛。
“老婆婆,您也有個女兒?”鬱蕊調皮的望着老婆子眨着眼睛,老婆子點了點頭很是幸福的答道:“嗯,蓉兒今年十九,應該較你們要長些,她可有出息了,現在可是我們南詔國的大巫師呢!”一說到自己的女兒老婆子的表情更加幸福了。
不過這翻話對於憂若羽三人來說,卻好似青天霹靂一般,叫人不禁有些窒息。
憂若羽三人幾乎同時失聲,驚望着老婆子:“大巫師?!!!”
老婆子奇怪的望着憂若羽三人點了點頭。
鬱蕊又連忙追問道:“她可是叫蘇靖蓉?”
老翁也一時之間覺得奇怪,也不知所以的望着憂若羽三人。
老婆子答道:“對呀!蓉兒是叫蘇靖蓉,莫不是你們認識我家蓉兒?”
此刻門外狂暴獰厲,陰風怒吼,漫天雪花倒卷而起,竟如萬千銀箭,四面八方朝三爆開來,竟沒有絲毫的溫度。
憂若羽只是低着頭目光奚落的盯着那一閃一閃的火苗子,一聲不吭。
蘇鷫知道憂若羽此時心中一定很是難受,便走到了憂若羽的身邊,坐了下來,緊緊的將憂若羽的雙手握着手心之中,答道:“我們這些日子一直同蓉姐姐在一起。”
鬱蕊當下也走了過來,坐到了憂若羽的身邊,依偎着淚水無聲的滑落了下來。
老倆口聽得蘇鷫說這些日子都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連忙將手中的活都放下了,坐到力量蘇鷫的面前,爭問着:“你們這些天都在一起?”
“蓉兒,她怎麼樣了還好嗎?”
蘇鷫的眼睛有些溼潤了,連忙眨着眼睛,將淚水嚥下,微笑的答道:“蓉姐姐很好,不過會有些日子不能回來看您二老。”
“蓉兒怎麼不能回來了?是不是她生病了,或是出什麼事了?”
蘇鷫忙搖頭解釋道:“您二老別擔心,蓉姐姐很好沒出什麼事,這次她只是奉了南詔國主之命前往大唐去辦事去了,事情辦好了就會回來的。”
聽了蘇鷫的話,他們二老這才安心下來,頻頻的點頭,跟蘇鷫道謝,蘇鷫微笑着搖了搖頭,很小心的問道:“我聽蓉姐姐說過,她的父母已經仙逝了,可您二老……”
老翁微笑的點了點頭,答道:“看樣子你們跟蓉兒的關係應該很好,連這個事情都告訴你們了。我們的確不是蓉兒的親生父母,她的親生父親是南詔大巫師,可是卻因爲他固執不贊成先在的南詔國主即位,惹來了殺身之禍,而我遠是大巫師的大弟子,那時蓉兒才五歲,我受師父之託,把蓉兒給救了出來,而後便一直跟隨着我。但怕被人查出我們便換了姓氏,蓉兒的本名應叫阿本古靖蓉。”
憂若羽擡起了頭,望着老翁問道:“既然這樣那您爲什麼還要帶蘇姑娘回來?還讓她坐了大巫師?”
老翁長嘆道:“師父對我有恩,而我力之所及卻做不得什麼,蓉兒這丫頭天性聰明學習巫術很快,再者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世,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而她的巫術也日漸成熟起來,若是可以坐得大巫師之位,那她父母的仇也就容易報了。”
憂若羽本想說什麼的,可是一時之間卻又好像統統忘記了一般,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外,坐到了門前的梯子之上,取出了翡翠青絲笛子。
笛聲消瘦如泣如訴,蒼天欲泣亦憐之。笛聲優雅而悽婉,好似前路迷惘,又好似舊情思傷。笛聲時時而清婉幽長,時而又細若蠅鳴,蘇鷫一干人只是佇立在其身後注視着他那一抹的憂傷,盡都無聲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獨感傷,話淒涼。縱有癡情又何如,寸寸柔斷腸,月缺花落焚燒盡,淒涼夜寒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