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林間的鳥兒唧唧喳喳叫個不停,太陽緩緩地爬上山頭,金燦燦的陽光透過林隙照到地上,林間瀰漫着淡淡的薄霧,不遠處的小溪在嘩嘩地流淌着。
“迷霧之中隱約有人。”營中的士兵喊了起來,那人一點點地清晰了。
“是,是憂將軍回來了。”軍士們歡呼起來。此時憂若羽抱着文殳進了軍營,士兵們私下議論紛紛。
韓信聞訊趕過來,見憂若羽抱着文殳的屍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喊了一聲:“若羽——”
憂若擡起頭嘴邊掛着一絲微笑,只見他重重地跪了下去,倒在了地上。韓信急忙將其背進營帳找郎中醫治。
“必須以軍王之禮好生厚葬文殳將軍。”韓信對身邊人說道。
豎日,齊軍大敗,齊侯投城。韓信大軍進駐臨椔,韓信自立爲齊王,封憂若羽爲羽王。
進城三日後,原齊將呂炎在城中滋事,韓信命張充去滅了這個糞水將軍。
張充領三千人馬守在城外,因呂炎滋事後出城召集兩千人馬準備反攻。
等候多時的張充見呂炎前來頓時笑開了花。
“糞水將軍,本將在此等候多時了。”
“你這叛徒,快拿命來。”聲出雙剎已在手中連連翻轉,分別以點刺、橫勾刺向張充的肩頭、咽喉、眉心、脖頸處,張充雙板斧一挾,右斧閃電般劈向呂炎左肩。
誰料呂炎中途收一剎架在左肩,斧力大使剎落入自己的肩上,頓時涌出一股鮮血。
張充使出一招“飛雲揮手”,這招乃上古流傳的上層力劈之功,攻守兼備,招式以快、準、狠爲基,變幻莫測,配上其雙斧更是可懼。然張充只得六成功力,故有些陰軟之意,與全剛之勁差之甚矣!
呂炎曾聽師父說過此招的厲害,故不敢掉以輕心,只是避開其鋒芒自守,張充見對方只守不攻,心想:“這個糞水將軍竟瞧不起我,雖說我只練了六成,也不至於這般瞧不起人。”
“咚咚咚咚”戰鼓擂響,兩軍開始交戰。
頓時兒狼煙四起,烽火連城。打殺聲、刀擊聲、哀號聲連成一片,瀰漫在整個臨椔城外。銷煙過後,張充大軍獲勝。呂炎被擒押入牢中,韓信打算以呂炎的首級祭天,卻被傷勢未痊癒的憂若羽聞訊趕來給制止了。
“大哥,呂炎乃文殳舊部,望兄免他一死,齊已取又何必徒傷人命呢?放其歸田吧!放了那些不願意歸降的士兵吧!這是我唯一能爲文殳做的事了。”
韓信點頭下令:“所有士兵願意歸降的,本將會帶你們建功立業,不願意歸降的,發給盤纏回家吧!”所有士兵高呼萬歲。
呂炎上前跪別憂若羽。
“大將軍,你兄弟二人,文將軍重用我,而你救了我,此恩此情我無以爲報,若他日用得上呂炎,我一定萬死不辭。”
憂若羽連忙扶起他寬慰道:“謝謝你,你的事當由你定奪。”
呂炎站起來敬佩地望了憂若羽一眼,轉身離開了。此後呂炎在家鄉娶了一個婆辣的媳婦,兩人小打小鬧也別有自在。
取齊之後,憑藉韓信與憂若羽的威信不斷有義兵投靠旗下,韓信大軍日益強大。而此時劉邦兵敗彭城,被項羽一路追擊,劉邦求助韓信,韓信卻遲遲未出兵,劉邦一路慘敗。
憂若羽派出了許多人尋找蘇鷫和鬱蕊的音訊,始終未得到消息。他時常在文殳的墳前吹笛喝酒,這一切韓信都看現眼裡,疼在心上。
一天夜裡,韓信去尋憂若羽,卻在文殳的墳前見到了爛醉如泥的他,韓信一把他拉起來怒聲喝道: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那個英勇擅戰史、英姿颯爽的兄弟哪去了?你給我站起來,文殳爲什麼願意死在你的槍下你想過沒有?是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憂若羽,你是個孬種不是偉大!”
憂若羽嘿嘿地笑着:
“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深——的感情,我卻殺了我的兄弟,殺了我的兄弟啊!還有蕭嬈,不,是落萱,她嫁給了我同樣沒有好結果,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
“啪”韓信很很地抽了憂若羽一耳光,氣憤地把他推倒在地。
“你還有臉說你們的感情深,就像你這樣半人半鬼的?我瞧不起你,瞧不起你!”韓信說完憤憤地離開了。
憂若羽直愣愣地望着韓信遠去的背影,靠着文殳的墓碑,久久不語。
吟天線數紛盈礙,百曲縱姿獨琴埃。風親易九流天尺,惜君柔腸化情衰。
《銷魂夢韻》再次響起,瀰漫天際:
飄零去,越經年。手綰楊花一夢,幾回解語不堪言,自清寒。
慣作離人腮畔淚,添得倦魂憔悴。春風未許入陽關,雁雲殘。
飄零去,越經年。枕側清箋猶記,鈿釵輕約鬢間緣,夢魂牽。
過盡滄波催客老,換了浮生潦倒。幾回憔悴倚闌干,見時難。
飄零去,越經年。時把相思弄曲,倦魂着意合尊前,好成眠。
一片濃愁堪解得,知向斷腸夢澤。西窗問月幾回殘,幾回圓?
飄零去,越經年。西塞邊戎吹雪,狼煙終古不曾眠,角聲寒。
白骨黃沙今不見,埋入史書薄簡。春風依舊笑相看,水和山。
飄零去,越經年。身外浮名無有,何須言道出塵難,夢邯鄲。
樂水志山誰與共,一剎天涯愁永。行歌醉臥忘機禪,近尊前。
飄零去,越經年。一棹清波綠引,幾回夢裡最江南,水雲間。
載酒行歌歡昨事,酩酊隨心暢意。而今幸得有嬋娟,共尊前。
飄零去,越經年。隱跡紅塵往事,傷心留得幾紈箋,着辛酸。
嘯傲山林贏自在,付與琴棋相對。梅英共雪效逋仙,盡時歡。
飄零去,越經年。歸處林泉弄影,琴書案牘棄塵喧,伴詩箋。
復計東西鴻雁語,何若此間相與?日間芳友共嬌顏,碧雲天。
飄零去,越經年。又是東風時節,落花似我委塵殘,不堪言。
落寞心情分付去,醉裡懵騰細語。幽然一夢訴孤弦,倩誰憐?
正值臘月,天空飄起鵝毛大雪,憂若羽佇立在文殳碑前,任憑雪花灑滿一身,他癡笑地吟道:
"身前身後兩頭空,傲骨蘊封黃土中。亡魂光華花下淚,白骨孤墓無影蹤。"
“文殳兄弟,你走得如此乾脆,讓活着的人痛苦,就像失去玭兒一樣痛苦。你我兄弟同生共死,而今你卻白骨孤墓流落異鄉,而我呢?又該何去何從,誰會爲我收骨立碑呢?一路走好,兄弟!”
冬盡寒滄離迷航,情絲已斷辭楚黃。一江境盡桃花現,天公薄案定湯殤。
旁白:腦子裡一片空白,將自己變得怯弱,一個人的苦自己吃,一個人的寂寞自己背。每次欲言而止,已不能像從前那要陪你哭,陪你笑,陪你開心,陪你打鬧。
只能將傷疤封結在心上,一旦觸及就將粉碎,只有隨時間慢慢淡化,讓楓葉染醉心魂,讓我忘卻你的嬌媚,放棄翅膀不再飛翔,告訴自己不再懊悔,告訴明天愛已憔悴,告訴命運我心不悔,告訴愛情癡戀長醉。
一顆心遇到了另一顆心,就像被月老用紅繩綁在一起,卻又逃不了那份陌生,這份陌生只會讓彼此疏遠,這段距離將演變成無底的深淵。一個人很寂寞,一羣人卻孤單,一羣人在狂歡,孤單的人怎麼辦?只能變成午夜的狂歡。
離開了她的世界也許會失去色彩,明知沒有她的未來會孤單,守護在寂寞的沙漠,等待着奇蹟的冷落。
駐馬聽吹白樸
裂石穿雲,玉管宜橫清更潔。霜天沙漠,鷓鴣風裡偏斜。
鳳凰臺上暮雲遮,梅花驚作黃昏雪。人靜也,一聲吹落江樓月,竟是點點離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