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方航當即一驚凝目望向四周,發現一個鬼影都沒有。
“這邊來。”
“在這邊。”
……
方航臉色大變,低頭一看尋寶鼠自顧自的在自己肩膀上吃着元晶,渾然無事。他心底一沉,這聲音徑直的傳到自己耳朵裡,自己竟是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這是什麼修爲,絕對比自己強大許多倍,才能做到。
“這裡”
方航看着眼前的那個門戶,停下了腳步。
“像迷宮一樣,來的路都已模糊,不如一直往前走。”方航心思一定,即然來了蒼之墓,就做好了冒險的準備。
嗡的一聲,方航推開那石門走了進去。
那道模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
進入門戶之後,方航猶如墮入一個迷宮內竟是沒有看到任何人或是物,可以稱得上是一片的安靜,四周皆是寂靜的石室,令人有一種心底發毛的感覺。
轟隆隆
方航像之前一樣走出一步時,整個四周突然傳出一陣隆隆作響的聲音。那一個個房間驀然間不斷的攢動組合,在眼前川流不息。
方航臉色一變,當即把尋寶鼠放入空間袋,警惕四周。
“嘭”的一聲,驀然上空突然冒出一個金鐘,那鍾全身血紅,邊角似有碎肉一樣,透着一股血腥味,轟隆隆的蓋落而下,猶如一個天穹打落。
方航毛髮瞬間炸直,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兇險,比面對歐陽嘯還要恐怖百倍。這一次總算見識到殘魂所說的蒼之墓的危險了。
“閃。”
方航腳下猛的一動,天塹步伐運轉,化作一道殘魂衝飛到一側。
嗡的一聲,這時一面牆壁突然動了起來,勁道十足,轟隆隆的衝向方航撞去,一個閃躲不及,把他撞的倒飛出去。
砰砰砰
“給我站住。”
方航怒喝一聲,猛的一跺腳定住倒飛的身體。而這個時候,上空金鐘轟隆隆的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四周的牆壁不斷的變度,空間越發縮小,凝聚的區域只夠金鐘落下,幾乎無法提供給他轉身之地。
轟隆隆
方航臉色劇變,面對的只能是被金鐘鎮壓。
“砰”“砰”“砰”
方航騰挪身體,一拳拳的打向四周的牆壁,發出如同雷鳴一樣的轟隆聲,但那牆壁竟是依然不倒,被打的凹陷下去,卻在瞬間就恢復如常,詭異的很。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一拳打下去就是靈器不防禦,也要被轟碎。”方航臉色大變,急速的扭轉身體轉戰四周,想要遁出這方區域。
周遭牆壁無法攻破,地下無法洞穿。
嘩嘩譁
牆壁開始旋轉,炫目的光芒令其雙目發暈,頭頂的巨大金鐘攜帶無上之威,開始下降。
“難道我要死在這裡?”
“不,我要衝出去。”
“即然四周和下方無法攻破,我就闖金鐘,你要鎮壓我,我就一拳轟穿你。”方航怒吼一聲,整個身體的勁道完全展開,陽脈大漲,氣力攀升之頂端。
一股股無上霸道的威嚴,席捲周遭,震動的滔滔威勢,綿綿不息,生死之力遊動方航的周身。
顯現出一道道生死的紋理,恍如大道的光華。那股拔雲之勢,恍如魔王臨世一樣。
“給我衝。”
方航依身爲器,依力殺敵,衝向了金鐘內。
“轟”的一聲,驀然間一陣轟隆隆的炸響響起。方航感覺到其身快要被金鐘的霸道和氣機給生生攪碎。
唯神長存未滅,穿心的疼痛和撕裂,讓他的腦袋裡全是一的痛苦。
金鐘的氣機不斷的磨滅他的神識,眼睜睜的看着肉身爲泥,氣血灑遍金鐘每個角落,那股肉身和精神的衝擊,足以讓人崩潰,喪失鬥志。
“肉身滅了,我也要衝出去。”
“他日重聚肉身,依然能達成心願。”
“只要我神不滅,我方航就能衝出去。”
“給我碎。”
方航的神識不斷的衝擊整個金鐘的體壁,撞擊的發出隆隆的金鐵刀戈之聲,依神驅動金鐘,對只是金身境未曾完全突破神藏境的方航而言,每一擊都猶如撕心裂肺的重創。
神識越來越弱,氣機越發顯得微弱。但方航撞擊金鐘的趨勢,越來越頻繁,恍如意識只停留在那一刻一樣。
“這個小傢伙好強的生命力。”
“意志堅定,強大的忍耐力,未來或許可以達成我們的心願。”
“不錯,我贊同。”
“我也認可,那就這樣吧。”
突然兩道神識頻頻的在金鐘之外交流,頃刻間又完全消失,好似未曾出聲過一樣。
“轟”的一聲。
金鐘陡然間轟然破碎,衝蕩的四周氣勁震碎了周遭的牆壁,迸發出一股強橫的氣勁。
“噗”一口鮮血吐出。
方航猛的睜開眼睛,大口的喘息。
“這?”等方航看清四周景象時猛的一驚,他站在遠處並未動,周遭根本沒有金鐘和移動的牆壁。
“好強大的幻陣,至此至終我都沒有任何覺察。”
“不妙,和殘魂失去了聯絡,我的神識竟然無法探尋輪海內的情況。”方航臉色一變,發現了身體的不對。
“難道和那個聲音有關係?”方航心底生出一種不妙。
“孩子往左邊走一百步,再往前走三十步,就能見到我們了。”突然那個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去還是不去?”方航一遲疑,一咬牙還是按照那道聲音的指示望前面走去,倒是要看一看是何方神聖。
況且他也知道,對方能使出那麼強大的幻陣,自己決然不是他的對手。
對於剛剛的景象,對方完全可以讓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永遠沉淪在幻境之內,任由神識潰散。
方航一步步走去,很快發現四周的牆壁一層層的消失,等按照交代走完所有的路程之後,牆壁全部消失。
他站在一個石洞門口,回頭一看剛剛的一切,卻是空空如也,和自己進來的那個門戶相距上百步。
他心底一沉,遇到高手。
難道正如殘魂所言,是蒼之墓中未死的一些魔人。
“是原路返回,還是直接進去?”方航心底一沉,進入之後兇險難測,如果折返回去靠着尋寶鼠或許還能回到第二層。
尋寶鼠?
方航猛的一驚,慌忙的想要打開空間袋,卻是發現沒一個都打不開。他的神識突然遭到全方位的壓制。
“孩子進來吧,我們不會害你的。”一道聲音又是緩緩的響起。
“進去。”方航咬了咬牙,前方的洞門自動打開。
方航進入其中,咔的一聲又直接關閉。
“最裡面的洞口。”那聲音又響。
“四周帶着一股潮溼味,地面上有一層灰塵,應該很久沒有人來過。”方航依言走了進去,眼神凝視左右,不敢有任何鬆懈。
這裡到底住的是什麼人?
方航暫時未感覺到有任何不妙,不過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讓他十分的不爽。好奇心還是讓他依言追了過去。
“我到了。”方航走過一層簡短的甬道,石壁兩側都是淡綠青苔,靜悄悄的能夠聽到心跳聲,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很快他就來到最裡面。
“推開這扇石門,你就能看到我們了。”一道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方航聽到正是從對面的石門之內發出的。
石門兩側原本的兩個夜明珠,也已經寂滅。門上結成了一層蜘蛛網,灰塵撲面整個門上。
像是一個深邃的古蹟一樣。
方航凝目深深望了一眼,猛的推開門。
“嗡”的一聲,那石門竟是沒有動彈。
“開!”方航咬牙,兩腳弓起用勁卯足了勁往前使勁推,石門發出了細微的波動,灰塵嘩嘩的掉落。
腳下凹陷處一個深坑,泥土翻涌而出,但石門只裂開一個縫隙。堪堪可供一人側身進去的。
“我來了。”
方航擦了擦額頭的汗,挺腰震掉身上的灰塵飛身進去。
“這麼多年,已經多少年了,這是第一此見到外面的人,真是高興。”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方航觸目一看,看到那個發話的老者,眼皮一跳。
對面簡直不能稱的上是人,不遠處躺在一個石壁上的老者骨瘦如柴,頭髮早已經脫落的所剩無幾。癱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堆白骨搭上幾片肉一樣。
“是你給我傳音的?”方航沉聲道。
“還有我!”突然一側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啊!還有一個。”
方航心底一跳,媽的,真是玩人。果然發現相距不遠處還有一個形態相錯無幾的人,唯一不同這一個人身上的軟甲尚沒有完全腐朽。
他這時才注意了一下四周,竟然還有六個骷髏架,不過已經完全腐朽癱成了一團,失去了生命氣機。
不過拴住他們的鐵鏈儘管骨頭腐朽,依然鎖在脊椎骨上,泛着冰冷的光輝透着強大的靈性在其中。
“小夥子你是不是滿肚子的疑惑,你不要多問,我傳給你一段神識,你就全部知道了。”未穿軟甲,只披着一層獸皮的老者開口有氣無力道。
方航點了點頭。
突然剎那間,腦海裡瞬間涌入了一大片的記憶,那記憶來的兇猛,當即把其衝的一屁股坐倒在地,方航臉露不滿。
“不好意思,這麼多年沒有動手,一時控制不住力量。”那老者連忙抱歉道。
方航心底滿是震驚,將死未死都如此的厲害。他也沒有多計較,順勢盤膝而坐,開始消化那一段記憶。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方纔長舒了一口氣,眼神內深深的震驚和敬佩。
方航起身對着對面的兩位尚存的老者和其他六位已腐朽的骨架彎腰拜了拜。
“兩位前輩,晚輩剛剛失禮。”方航滿臉崇敬道。
“找個地方坐下吧,這麼多年我們都已經習慣,一切爲了族羣,才留下這麼一口氣尚存。”那獸皮老者幽幽道。
“當年蒼之墓出世,鎮壓了雲中山城這一片的蓋世荒族,需要八位涅槃境坐鎮,纔可以無缺的鎮壓這些荒族,爲了族羣,我們自然義不容辭。”
“老夫萬冬青。”
“前輩大德大仁,身爲人族後裔都會永生難忘。”方航席地而坐認真道。
“哼,沒齒難忘倒不必。被後人稱爲魔人,還真是永生難忘。”另外一個軟甲老者突然發聲,透着一股不悅的火氣。
“幻皇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直放不下。”身披獸皮的萬冬青老人嘆息一聲道。
“說的好聽,我們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如果是因爲荒族所賜倒也罷了。卻多半卻是那個小人,我怎麼能嚥下的那口氣。”軟甲老者怒道。
“幻皇?您難道是一位皇者?”方航當即心底一驚,臉露喜色道。
“雖非皇者也差不多。你剛剛遭遇的幻境,就是我一道意念所化,你感覺怎麼樣?”那幻皇一身白骨湛湛,說起話來骨頭架子都跟着聳動,方航好似在給一具白骨在說話。
“如同天地造化,讓人難以分清楚現實和虛妄。”方航點頭認真道。
“不要拍馬屁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問吧。”幻皇深凹的眼睛,突然射出兩道精光掃過出。
方航感覺到連體內碎石片都好似被看透一樣,一絲半縷都無法藏匿,硬着頭皮還是認真道:“前輩是否知道,怎麼前往另外一個星辰。”
“恩?什麼星辰?”幻皇輕咦一聲,似是沒料到對方會這麼問。
“一個綠色的星球。”方航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