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神聽到這些話語,整個人不由得怔了怔,然後打量了一下自身,摸了摸自己充滿皺紋的臉,還有散亂下來的白髮,“嘿嘿”一笑,無畏的說道:“不管你是不是大哥,反正你就是大哥的轉世,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
封緣有些愕然,道:“不可,不可,雖然我是輕意古神的轉世,但是我還是我——封緣,前輩境界比我高,修煉的時間比我更長,做你的大哥豈不是折煞晚輩”。
“哎呀,那麼在意那些規律幹嘛!輕意大哥跟我說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着要隨性,所以纔會有現在隨性的我,反正以後我們是兄弟,既然你不肯做我大哥,以後我叫你老弟好了,你就叫我一聲老哥”瘋神大大咧咧的說道,整個人的樣子也慢慢的變化起來,變得更加年輕了,臉上的皺紋漸漸隱去,衣服依然是一身粗布,只不過沒有任何的補丁了,但依舊不變的是那一頭紮起來的白髮。
“這…這不好吧”封緣還是決定不妥,猶豫道。
月歌伸手握住封緣的手,她是一個集美麗與理性於一身的女子,關鍵時刻會幫助自己的愛人作出難以抉擇的問題,輕聲道:“小緣,不要猶豫了,瘋神前輩做出的決定,是很難更改的”。
手中的柔軟圓潤驚起封緣心中陣陣漣漪,他無奈的聳聳肩,道:“好吧,雲浩老哥”。
瘋神“嘿嘿”一笑,完全沒有現在容貌的儀態,上前去抱住封緣的肩膀,說道:“老弟,聽說最近你在神域麻煩很大,要不要老哥出手,幫你搞定一切”。
“額,不用麻煩老哥了,我會搞定的”封緣搖頭婉拒道。
“哇!老頭,你變得好看多了耶”水月快步來到瘋神身旁,扯住後者還算長的白鬍須,伸手又摸摸那沒有皺紋的臉,嬉笑着說道。
瘋神雖然樣子變得好看、得體,但是沒有改變隨意的性格,對於水月的捉弄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逗的後者“嘻嘻”直笑,騰出一點空隙,對封緣道:“老弟,如果有人想要欺負你,告訴老哥,就算是問劍那老傢伙我也要拔他幾根毛”。
說完,被水月拉過一邊去嬉笑着談話,整個月神宮又增添許多氣氛。
經過剛纔的一個小插曲,竹劍神隱隱猜到了封緣的身份,雙眼望向月神宮某處,思索着什麼,劍眉時而舒緩,時而緊皺。
而劍癡不停的打量着封緣,他還不知道輕意是誰?但肯定是一個了不起的神人,他發現自己又看不清楚後者的實力,只能約莫感覺到似是平凡無常,又似是浩瀚無邊。
月歌發現大家都還站着,招呼衆人坐下,她則去拿多年的珍藏。
過了一會兒,竹劍神最先坐不住,定定的看着封緣,帶着一絲恭敬道:“小兄弟,你真的是輕意前輩的轉世嗎?”
封緣笑了笑,點頭道:“是的,不過我還是我”。
竹劍神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他先前心中的疑慮終於解開了,難怪師尊會讓自己去救助一個陌生的神人,原來師尊早就知道其中由來。
“你突破天神了?”劍癡冷酷的問道。
封緣不打算隱瞞,也隱瞞不了,點頭道:“恩,不久之前突破的,我看,你也快要突破了”。
劍癡冷哼一聲,懷中的劍因爲劍心的執着而輕微顫抖,隱隱可以聽到細細的劍鳴,道:“遲早我會超越你,一定會打敗你…”
“好,我等着你…”封緣無奈的回道,那麼多年過去,與劍癡生與死也曾一起渡過,但挑戰自己執着的心卻一直未曾放下。
一旁默默看着的竹劍神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一千多年前,他救助封緣,後者只是主神的修爲,現在連他也看不清封緣的實力,只感覺到對方處於天神境界,而且以這種突破境界的速度,令人瞠目結舌,劍癡怎麼可能追趕的上,又如何去打敗。
月歌蓮步款款的回來,來到封緣的身旁,攏了攏裙襬坐下,憑空端出一個白玉花紋盤子,上面端放着玉製的鴛鴦酒壺,還有幾個白玉杯子,她一手挽着袖袍,一手拿起酒壺,輕輕然的搖盪幾下,一縷縷醇香從壺口飄然出來,聞之讓人神清氣爽。
另一邊,瘋神擺脫水月的糾纏,完全不顧形象大步來到桌前,雙眼冒着精光,“哈哈”笑道:“還是妹子這裡好,環境安靜、美麗,而且還有神域最珍貴的朝月露,不想我那裡一天到晚就是打雷閃電,沒一點好的”。
月歌聽着,露出微微的笑容,手上拿着酒壺距離杯口上方十公分,晶瑩如水般的液體傾倒而出,濃郁的醇香就像中了魔咒般令人心醉,她整個人看上去極爲優雅。
瘋神搶先拿起剛倒好的杯子,在鼻子上聞了聞,忍不住閉上了眼陶醉起來,然後小飲了一口,嘖了嘖嘴,意猶未盡道:“好久了,距離上一次喝有幾千萬年了,味道還是如初”。
“姐姐,你終於把朝月露拿出來啦,不過便宜了老頭,我記得,這是姐姐親自去月海深處採集月之精華,花費了幾千年釀製出來,又要放置到月海深處沉澱幾百萬年”水月小跑來到跟前,聞着那股醇香也很享受,有些不滿道。
竹劍神也有些激動,端着杯子的手輕微顫抖,“朝月露”他何曾不知聞,傳聞只有古神纔有機會品嚐,令他想不到自己也有機會品嚐,放在鼻間聞了又聞,似乎很不捨得喝。
反觀劍癡則十分淡定,他心中只有劍,或許現在還有清如,對於手中的這杯朝月露,他只感覺很香,還有令人神清氣爽,看了一會兒,聳聳肩,一口飲盡。
封緣單手端起杯子,看着裡面晶瑩如水般的液體,沒想到這朝月露釀製之辛苦,同樣是小小的酌了一口,這時,一種莫名的情意縈繞在心頭,不知不覺看向月歌,心不由得加速跳了起來,喃喃道:“莫看瀟瀟吟白首,只聞傾此朝月露…”
月歌就在旁邊,聽到封緣輕吟聲,急忙轉頭看向後者,嬌軀不住的顫抖,美眸染上了一層水霧,心道:“他品出來了嗎?他品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