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帝國,乃是東玄大陸上,赫赫有名的超級帝國,遠不是天都國所能相提並論。
幅員遼闊,地大物博,一派泱泱上國的氣派。
青雲帝國的都城設在雲中城,乃是東玄大陸第一名城。佔地百萬平方公里,人口近億。這一城,便抵的上天都國一國。
作爲青雲帝國的都城,雲中城自然聚集着無數名震大陸的權勢貴要!其中一位,便是定山王徐文川。
這徐文川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一身修爲,已達真氣八重之境,在整個雲中城,整個東玄大陸,都算的上是鼎鼎有名的超級強者。年輕時,東征西討,殺伐天下。青雲帝國能有今天這樣遼闊的版圖,定山王徐文川居功至偉。
中年時,四方平定,卸下鎧甲,長居廟堂,輔理朝政,指點江山,爲青雲帝國的繁盛,又立下了不朽功勳。
年老後,辭官賦閒,頤養天年,卻仍是整個青雲帝國不可或缺的人物,舉手翻雲,舉足覆雨,數數朝堂之上的那些皇親貴胄,文臣武將,有誰敢不買定山王的賬?
定山王,定山王,王在江山定!
然而,此時,這位定山王,卻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亂轉,完全亂了陣腳,不爲別的,只爲他的寶貝孫子徐耀庭,此時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爹,耀庭他……他是不是沒救了?”一名氣質嫺雅,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徐耀庭的牀邊,一邊緊緊的握着徐耀庭的手不放,一邊望着徐耀庭那越發蒼白的臉色,不時的嚶嚶啜泣。眼淚早已浸紅了她的眼睛。
“哎呀!我說我的好兒媳,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嗎?我徐文川的孫子,豈是那麼容易就死的?”定山王瞪了那婦人一眼,大聲說道。
只是這話,怕只有一半兒是說給他的好兒媳聽,另有一半兒是說給他自己聽。
徐耀庭的傷勢可不是一般的嚴重,體內五臟六腑,幾乎全都移位,經脈也是斷的一塌糊塗。若不是定山王,以自己超強的修爲,爲其死死護住了心脈,只怕徐耀庭此時已然沒了性命。
徐文川越是這樣說,那婦人就越是哭的傷心,“爹,是不是將天龍從北疆叫回來,說不定……說不定還能見耀庭最後一面……”
“糊塗!天龍他是寧北侯,負責鎮守北疆,是邊疆大帥,怎能擅離職守,私回京城?這是砍腦袋的大罪!”定山王白眉一皺,厲聲喝道。
“可是……”婦人淚眼婆娑的看向徐文川,臉上滿是哀慼。
面對兒媳的悲傷和擔憂,定山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嘆息了一聲,突然大吼了一聲“來人吶!”
王府中的下人,早就候在了門外,一聽召喚,哪兒敢耽擱,一個個忙走了進來。
不等他們相問,定山王便又吼了起來“孫道白呢,他來了沒有?”
幾個下人心中發虛,對視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
定山王登時更怒,揮舞着拳頭的吼道“這個孫道白,他
孃的真不是東西!不用他的時候,他在你眼前到處亂竄,等你用他的時候,他孃的沒一次他不掉鏈子!什麼醫聖,狗屁的醫聖!老不死的王八蛋,姥姥!……”
“我說姓徐的,你這背後罵人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
伴隨着一道滄桑味十足的話音,一位白髮白眉,面容清癯慈祥,雙目炯炯有神的老者,拄着一隻龍頭柺杖,四平八穩的走了進來。此人不是孫道白,又是誰?
在孫道白的身旁還跟着一個跳脫的嬌俏身形,一身紅衣,約莫十七八歲,面容俏麗明亮,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時正氣鼓鼓的瞪着徐文川。
“徐老頭兒,幾天不見,你的鬍子變得蠻有型了嗎?”少女的目光在徐文川的鬍子上這麼一轉,徐文川登時警覺的向後連退了三步。
“小雅丫頭,今天你別胡鬧,我真沒那個心情。”徐文川連連擺手,高掛白旗,一副對那少女很忌憚的模樣,看來這丫頭平日裡沒少給徐文川苦頭兒吃。
孫小雅是孫道白的孫女,平日裡經常跟着孫道白到定山王府上來,徐文川對這個俏皮丫頭也是十分疼愛,總慣着她。也願意與她嗆嗆兩句,頂上幾句嘴,逗逗悶子,很是有趣。這慢慢的,這丫頭就有點兒無法無天的意思,讓堂堂定山王沒少頭痛。
孫小雅白了他一眼,撇嘴道“知道,你那個混蛋不成器的孫子,就要玩兒完了嘛!”
“小雅!”孫小雅口無遮攔,孫道白急忙呵斥了一聲。
徐文川的面色確實不大好看,可又無從辯解。他這個孫子,確實是被他慣的不像樣兒。孫小雅是頑皮,那徐耀庭絕對是頑劣,孫小雅罵他混蛋不成器,一點兒也不冤枉他。
孫小雅可能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兒過分,訕訕的不再說話。
“老徐啊,先讓我看看耀庭的傷吧。”孫道白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對對對!道白啊,我這個孫子,可就全看你的了。”徐文川連連點頭,哪兒顧得上再與孫小雅鬥嘴,忙將孫道白引到了徐耀庭的牀邊。
孫道白一見到徐耀庭,面色立時凝重了幾分,忙上前握住了徐耀庭的脈門,細細診斷起來。
徐文川和寧珊陪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兩雙眼睛全都死死的盯着孫道白的臉色,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變化。
可偏偏天意弄人,隨着時間的流逝,孫道白的面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越來越難看,這讓徐文川和寧珊直急的額頭都冒出了汗來。
足足過了有半盞茶的工夫,孫道白才緩緩的放開了徐耀庭的手,似乎徐耀庭的那隻手,有萬斤重。
“孫……孫兄,我孫子他……他的傷……”面對千萬敵陣都不曾變色的徐文川,此時緊張的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徐兄,道白無能,救不了你孫子!”
“什……什麼?怎麼可能呢,不會的,你……你可是醫聖啊,怎麼……怎麼會呢?”徐
文川猛的抓住孫道白的手,神色惶恐而無助。
而另外一邊,寧珊則是直接昏了過去。
孫小雅知道徐文川對徐耀庭的疼愛,此時也不做聲了,沉默着陪在一旁。
孫道白此時的神情也是相當難過,他這一生醫人無數,卻偏偏醫不了自己最好朋友的獨孫,他心中很是愧疚。
“道白,你真的……一點法子也沒有了嗎?”
孫道白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氣,纔將頭點了一點。
徐文川胸口猛然一痛,一口心血直噴了出來。
“徐爺爺!”“文川!”
孫小雅和孫道白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忙衝上前來,將搖搖欲墜的徐文川給扶了住。
“文川,你可一定要挺住哇。”孫道白滿面擔憂的道。
徐文川搖了搖頭,嗓音瞬間嘶啞了許多“耀庭他……他還能活幾天?”
孫道白嘆息了一聲,嗓音低沉的道“生機將絕,怕是活不到明天此時了!”
“明天?明天……好!”徐文川嘀咕了幾句,眉毛突的一挑,臉上頓時罩滿厲色,怒聲喝道“唐心怡,明天我就讓你給我孫子陪葬!”
“啊!?不要!”徐文川此話一出,孫小雅登時驚呼了一聲,孫道白的面色也是爲之一變。
“徐爺爺,你是我的好爺爺,我求求你,就饒過唐姐姐吧?唐姐姐是個好人,她不是存心要傷徐耀庭的……”孫小雅是真的急了怕了,竟破天荒的抱着徐文川的胳膊懇求了起來。
徐文川虎目倏然一瞪,厲聲道“唐心怡是好人,我孫子是壞人,對不對?就算我孫子是壞人,那也只能由我徐家人來處置,其他人,那便是找死!”
徐文川是真的怒了,定山王的威勢,發作起來,孫小雅一個小丫頭哪兒能抵受的住?直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孫道白眉頭一皺,道“文川,唐丫頭畢竟是公主的人,你得給公主幾分面子。另外,唐丫頭之所以對耀庭出手,那也是因爲……”
“夠了!這些廢話我不想聽!我孫子就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該對那姓唐的丫頭存非分之想,她儘管可以來告訴我,我打斷耀庭的腿,讓他死了這條心就是了,何苦要下此重手,斷我徐家的根!?”
“這個……唐丫頭出手是重了些……”孫道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言辭有些支吾。
“重了些?道白,我唯一的孫子活不過明天啦!”徐文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讓孫道白再也說不出什麼,只是不停的嘆息。
“道白,今日,就恕我徐文川招待不週了。來人吶,送客!”
“徐爺爺……”孫小雅不肯放棄,還要再勸,孫道白強拉着她離開了定山王府。
這爺孫倆兒一走,徐文川渾身的力氣就好像是被抽光了一般,緩緩的委頓在地,眼中淚水,無聲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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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