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曉紅分別之後,朱有道也自駕了一口平底鍋,慢悠悠地飛向下一個坊市。
雖然不喜歡平底鍋,但誰讓他這件法器煉得最熟手呢!
朱有道一路經過幾個坊市,也有了一些收穫。這一日,平底鍋落在一個山頭之上,按照地圖上的提示,這裡是亂風山,山上有個亂風坊市。
朱有道在山下轉了一圈,卻沒看見上山的路。大多坊市都有守護法陣,有些是防護陣,有些是幻陣,因此一時之間找不到路也不奇怪。
朱有道這些年跟隨李芸娘學習陣道,陣道知識也頗爲不凡,他正仔細辨認間,突然在遠處現出一個青年,遠遠喊道:“這位道友,可是要到亂風坊市嗎?上山的路在這邊。”
朱有道飛了過去,那人好奇地看了一眼朱有道的平底鍋法器,稽首道:“道友請了,在下黃駿,是亂風坊市的值守,請隨我上山!”
朱有道收了平底鍋:“黃道友,爲何此處山路如此隱蔽,豈不是把大多數同道拒之門外?”
黃駿苦笑道:“實不相瞞,最近有一夥賊人在本坊市附近遊蕩,專門截殺過往散修。爲了防止賊人混進坊市,本坊佈下了遮掩山路的幻陣,並讓在下值守,接引上山的同道。”
朱有道點了點頭:“請道友帶路!”
黃駿前面走,朱有道在後面跟上,兩人邊說便走,很快到了半山腰。
朱有道突然停步,道:“這是去哪裡?可不像是去坊市的路!”這山路太過偏僻,而且不像經常有人行走的樣子,如果坊市開在這裡,那開設坊市的勢力早就餓死了。
黃駿突然回頭詭異一笑:“被你發現了,可惜晚了!”
他說着取出一個圓盤,一手持盤,一手掐訣,大喝一聲,從四周的石堆後現出五杆長幡!
朱有道只覺得四周景物變化,已經身處一片叢林之中,他知道自己這是進了幻陣之中。
朱有道心中已經有數,擡手給自己身上拍了幾張靈符,有金剛符、神行符、幻身符,又取了一口平底鍋,這口鍋不能飛行,刻畫的是巨力、強韌兩道符印,能打能防,專門用來戰鬥。
剛做好準備,背後就有風聲響起,他用平底鍋一撈,就接住一支短箭。這支短箭慘白無光,似乎是白骨煉製,箭頭綠光繚繞,顯然還用了劇毒。又是幾支白骨箭矢射來,朱有道用鍋子一一接下,突然一個轉身,在原地消失不見了,已經來到一堆亂石之中。他走了幾步,又有骨箭來襲。
朱有道七轉八轉,先後經歷了叢林、亂石、火窟、刀坑、浪潮等場景,終於眼前一變,又回到原來的山中。
在他前面不遠處,黃駿身週五色繚繞,正在操控法陣,他驚道:“你……你怎麼能走出我的法陣?”
朱有道笑着說:“區區五行迷蹤陣,如何能困住我?”
黃駿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口骨刀,獰笑道:“既然法陣困不住你,那你就試試我的九陰修羅刀吧!”
朱有道卻不打算接招,轉身就走,往來時路而去。
黃駿愣了一下,連忙收了五行迷陣陣,隨後追了下來。
他邊追邊喊:“小子,獻上儲物袋,跪地求饒,還能留得一命!”
朱有道遠遠喊道:“道友何必追我,在下一介散修,身無長物,道友還是打劫別人去吧!”
黃駿哪裡肯放過他?只見其使了個法術,速度陡然快了一倍,很快就和朱有道拉近了距離。
他正要再喊幾句狠話,卻不防腳下突然閃出一道黃光,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被剖成了兩片。
朱有道哈哈大笑,收了遁地飛刀,轉身來到了黃駿屍身面前。
伸手摘下黃駿身上的儲物袋,收了他的法器。朱有道毫不停留,駕了飛行法器就走。飛了片刻,在一座山谷落下,把得自黃駿的儲物袋埋在土中,又在上面壓了一塊石頭,然後揮手撒出幾桿陣旗,隨着陣旗生效,埋藏儲物袋的位置漸漸模糊,和四周景物融爲一體,從外面看去,毫無破綻。
這是朱有道從李芸娘那裡學來的空幻法陣,用來藏匿蹤跡有奇效。
隨後,朱有道又飛到山谷外面,在視野開闊的地方再次佈下一個空幻法陣,把自己藏了起來。
過了片刻,只見一箇中年修士從遠處飛過,他好像在搜尋什麼,搜完那一片區域之後,又去了另一片區域。
直到兩個時辰之後,中年修士搜索到了朱有道所在的區域。同樣沒有收穫,快速地從上方飛了過去,看其速度,至少也是築基修士。
朱有道不敢稍動,在原地修煉起來,直到十餘日後,周圍沒了動靜,偶爾也有其他人路過。
他這才起身收了法陣,去山谷中取了儲物袋,朝着遠離亂空山的方向飛去。
朱有道不知道的是,當初他殺了黃駿之後,那個四處搜尋的中年築基修士,在經過一番搜尋無果之後,連家人都沒帶,就離開了亂空山,自此不知去向。
夜路走多了終究會遇鬼,這一次他遇到了懂陣法、又奸猾的朱有道,被他引誘了來追趕,以遁地飛刀給斬殺。
黃駿被殺之時,黃庶正在家中練功,他感應到設在兒子身上的法術被觸發,知道兒子已經身死。悲憤欲絕的他立馬出山尋找殺人兇手,苦搜一番一無所獲後,想起兒子身上有魔道之物,只怕自己也暴露了,他連亂風山的家中都不敢回去,就拋妻棄家遠走他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