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染清的劍並沒有刺下去,但是那個魔修也不敢動!
他全身已被道道看不見的鋒刃長劍抵着,陣陣滿含煞氣的凌厲劍氣佈滿了他存在的空間,而斜指在喉嚨間的那柄劍冷漠而果決。
只要往前一步便是劍尖入喉嚨,後退一步便會被無盡的的劍氣紮成刺蝟。
不過一個女子,外放的劍氣竟是如此厲害。先前並不覺得,只當她握住劍柄的,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天地間這便是最耀眼的劍,奪人目光,無法控制。
魔修面容扭曲着,卻完全不敢有絲毫逃跑的想法。他方纔趁着衆人被白光吸引,運這魔道特殊步伐‘隱步’奮力逃走,剛出門口便被飛來一劍自天上直劈下來,那一劍太快,太鋒利,迎着面門而來,刺向喉嚨,擊垮了心靈,在那懾人的劍氣中,他不敢有絲毫想法,只能僵硬的感受緊貼皮膚的冰冷劍氣,吞吐不定。
馭獸門的衆人沉默不語,默默圍着那老者,老者是他們的二長老,深入簡出,對於這些小輩來說合體期的老者簡直是不可戰勝的。此刻他卻突然莫名吐血.....看到這一幕,對於那些小輩來說,彷彿內心的什麼轟然倒塌了一般!
而老者的震撼與不可置信遠超了他們任何一個人。他說是合體期,可是合體期也分階段!他便是那最高等的合體後期,只要一個機遇,隨時都有可能到洞虛期的人,在場各大門派中能與他持平的最多不超過三個,能超過他的更是一個都沒有!也正因如此他行事纔敢那麼囂張。
可是就是這般,他受傷了,還是極爲嚴重的內傷!最恐怖的是他甚至不知道是誰打傷他的,只感覺剎那間一道強橫至極的壓力鎖定他,然後無匹的氣息生生將他的神識絞碎轟入體內,心神劇震,元嬰也受到了衝擊,萎靡的的縮成一團。
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玄陽真人則是既糊塗而又明白。
同爲玄天宗,他五十年前因爲挑唆裡染清的事已經感受過玄墨的氣息,所以知道方纔是攻擊他的是玄墨,但是之前呢!攻擊他,傷了他的究竟是誰!?
在綠光籠罩裡染清的時候,在他與她馬上建立連接的時候,一道陰冷的氣息卻突然撞向他,無聲無息,那氣息來的太突然,根本沒有將他的護體真氣放在眼裡,而且速度太快,連綿不斷!不得已,只能往旁邊閃身撤去一隻手去擋,就是這一擋,便吃了暗虧,若毒蛇直接纏上了他的胳膊,侵蝕着他的靈力,然後逼迫着他撤了對李染清的搜魂術。
不然等玄墨攻擊他之前,他一定能套出玄墨教予李染清的傳承功法。
玄陽眼中劃過一絲貪婪。
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要說玄墨能如此強大,和他的修煉功法絕對拖不了干係,能修煉玄墨的功法絕對能頂尖立與修真界大多人之上。可惜玄墨功法均是自創,唯有李染清一人是傳承者,他們根本無從知道,不然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思從李染清身上下工夫了。
玄墨的驚世功法!功法!只要拿到那功法,還愁實力不夠麼?
玄陽狠狠的捏住自己的手臂,隱去心中的貪念。然後緩緩擡頭,有些畏懼的望向正殿的大門之外。
遠處,正有六道強大令人心顫的氣息極速飛來,緩緩降臨。
————————————————————————————————————————
沒有任何多餘的語言,有些人一出現,便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眼光,哪怕只有一個模糊的背影。
也是被人遠遠仰的存在。
“拜見首座!”玄天宗的弟子統一的鞠躬,然後靜靜的退後便不敢有所言語。
玄天宗沒有見到首座便要跪拜的禮儀,也甚少有人知道玄墨的面目與氣息,只是當他步踏虛空看似緩慢而來,衣訣若蝶舞飄揚,沒有刻意的揚威,那渾身的劍氣,充斥在天地間,肆意激盪,所有人便知他是誰。
他是劍聖。
修真界唯一的劍聖。
也只有他,才配劍中之聖這個名號。
始終忠於劍,誠於劍,唯用一柄劍證明自己的道的人。
他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人敢注視他。自他一出現,便無人能看清他的身影,只能感受到激盪的劍氣就圍繞在他身邊,劍氣宛若實質將他包圍起來,寒氣四射,冷若冰霜。
玄墨定定的看了一眼李染清,然後輕聲
昏君廢后絕世傾天無彈窗
對不知名的方向道:“多謝。”
清冷的聲音散在空氣重,有一種透徹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又何須跟我客氣,我們這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不過,你可是第一次謝我,就因爲我弟子幫了你弟子,倒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遠處一個女聲輕笑一聲,普一出口所有人便呆住了,這聲音太美,太媚,卻彷彿渾天而成,讓人生不出一點厭惡的想法。
“拜見祖師!”相思門一排排男女修者皆衝出大門,一臉狂熱而激動的跪了下去,一大片豔衣華服的俊男美女跪下去當真是極爲賞心悅目,好似皇帝親臨百花爭豔的後宮。
這聲音的主人,竟然是當年名動正邪的紅袖媚姬!
李染清現在終於能理解那些男人爲何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保護紅袖媚姬了,她身爲一個女子,猛然一聽這聲音都覺得心中熱了起來,只希望能多聽她說兩句,便心滿意足。
李染清十分明白這聲音並未摻雜任何心神的引誘,媚色天成,因爲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有一種,就好似前世追那些聲音極爲好聽的配音說話一般,僅僅是對發自聲音的喜歡,欣賞。時隔百年,李染清突然激發出了曾經聲控的一種模式——癡漢。
大大我是你的殭屍粉,求籤名~\~
這時候那些正殿的人才都反應過來,所有人衝出了正殿大門,或仰慕或激動的望着天空。
可惜他們只能看到一個耀眼的模糊身影,他的周身無數道強烈劍氣扭曲着空間,折射出更多劍氣,那僅僅是他不經意間的氣勢罷了。
至於紅袖媚姬,則僅僅有一個聲音,也許那漫天淡淡的紅霞,便是她衣袖的化身吧。
“說起來,那小子還從未出手幫過人,這次就爲了你的弟子破了例,我倒想知道你這弟子有什麼特別?”
雖說是問話,但李染清分明聽出了一種懶懶的調笑。剛纔攻擊阻止玄陽真人的,竟然是一個相思門的男弟子。
“有那些心思便好好修煉,一個門派的心思皆放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怕被魔道找麻煩。”
“師祖!拜見師祖!”這次是那些步履輕盈,纖腰扶柳的偌雨閣女修們。
“起來吧。”這個人便是‘四君兩姬一聖’中的一姬主,不過李染清並不太清楚她究竟號什麼,只覺得聲音雖不如紅袖媚姬那般惹人心動,卻別有一番清脆悅耳,若鈴鐺輕碰。
“說起來,這些不過都是小輩們的打打鬧鬧,墨梅道友既已給過懲罰,便不要追究了罷。”又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天際傳來,卻是馭獸門的師祖。
馭獸門合體期的老者聞言身體劇震,他了長吸一口氣,面色恭敬無比,師祖的話已經告訴了他方纔是誰攻擊的他,能和師祖同一級別的力量太過強大,若是那人有心殺他們,想必他們根本逃不過。
縱使心神的傷極難痊癒,但一星半點差距方有嫉妒憤恨之心,若是天差地別,便只有仰望瞻慕之態了。老者能帶着一派弟子,成爲重心,又是合體後期,便也不是一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他佝僂的身軀,顫顫巍巍衝着玄墨的位置跪下。那一個級別的對話已經不是他能插的了口的,只能以行動表示心中之意。
“是啊墨梅道友,我們方纔定下了盟約,莫要因爲這些小輩的事失了大局!修真界本就是強者爲尊,當初大家也是這麼上來的,你那弟子多受點挫折,也是對她有好處的。”這是一個豪爽卻口無遮攔的漢子,極爲看中形式大局,若是平時這種人定是一個陳懇直爽的的好友,只是他這一開口,紅袖媚姬心中便道一句,壞了!
“呵”玄墨冷笑一聲,突然再無言語,只是天地間突然罡風肆起,一種淡淡的劍意在玄墨身上忽隱忽現。
以紅袖和墨梅的交情,深知道墨梅看似冷淡無所在乎,真正承認與認定的人那是鐵鐵的護着,且因其年紀輕輕便成爲絕世強者便任性而目空一切。因爲方纔墨梅與她道謝,她便知這個弟子在墨梅心中不一般,對別人說什麼大局可能有用,對墨梅來說,就算那漢子說的是真的,人要經歷挫折才能成大器,但是有他在就看不得自己弟子被欺負,任是再大的局也抵不上他所護着的人。
見到此場景,那剩餘的幾個人也是嚇了一大跳,墨梅今日是怎麼了?以往的平淡冷漠好似消失,沒說生氣,便要動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