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三頭獅子。
嘭!
“哎呦,我的鼻子。”
嘭!
“臥槽,別打臉啊!”
嘭!
“啊啊啊,好痛,好痛!”
嘭!
“嗚嗚嗚,出血了,出血了!”
……
只要是膽敢攔在封苟面前的,無一例外,全都是被轟破了鼻子,不管是剛剛加入跆拳道社團的新手,還是那些已經習練跆拳道多年的老手,全都如此,連一回合都招架不住。
另一邊兒。
左勾拳、右勾拳、膝撞、肘擊、頭槌,比起封苟那詭異的轟鼻拳法,呂帥的打法更是讓李飛鳴心驚,這一拳一腿,竟分明蘊含着戰場殺敵技巧,不帶一點花哨,每一擊,都是雷霆一擊,每一擊,都是必殺一擊。
再一看武良燁,李飛鳴更是心底一哆嗦。
瘋子!
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臉上也不知道是別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武良燁的整張臉都是鮮紅一片,偏偏,這廝還是毫不察覺一般,逮着個人就用頭撞,撞暈過去就再逮人,瘋子一般。
嘭嘭嘭……
在李飛鳴膽戰心驚的注視下,擋在封苟、呂帥、武良燁前進路上的這些人,就像是擋在獅子面前的一羣兔子一般,毫無抵抗之力,只是瞬間,便倒下了一大片。
“草泥馬的!”
一聲暴喝,在李飛鳴耳邊炸響,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砂鍋般的拳頭,又一次轟在了他的鼻子上。
噗通!
李飛鳴又一次仰面栽倒在地上,在他倒下的瞬間,順着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眼縫,他分明看到,又一名跆拳道社團的學員,慘叫着趴在了地上。
戰鬥,結束了,結束的如此之快。
那些聞訊趕來圍觀的學生,就只看到一羣穿着練功服的學生哀嚎慘叫的在地上打滾,就只看到三個一臉怒氣的傢伙,正吃力的想把一個大胖子從地上扶起來。
“什麼個情況?什麼個情況?不是說有人打架麼?”
“打完了,你來晚了。”
“臥槽,這麼快就打完了?不是說羣毆麼?也太快了吧。”
“擦,銀杆蠟槍頭啊,我還以爲跆拳道多麼牛逼呢,這麼快就被人幹趴下了。“
“暈,這得是三十多號人吧,也忒不中用了。”
“這四個傢伙什麼來頭啊,牛逼啊,竟然把這麼多人幹翻了。”
“哼哼,別看他們現在挺嘚瑟的,一會兒就該哭了。”
“是啊,看到那個人沒有,李飛鳴,跆拳道社團副社長,學生會的幹事,整天在田副書記跟前鞍前馬後,領導身邊兒的紅人呢!”
“啊?那豈不是說?”
正議論着呢。
“住手,都給我住……”
就跟電視劇上姍姍來遲的警察一般,學校的保安,咆哮着,姍姍來遲。
不過。
咆哮戛然而止。
幾名保安,瞅瞅地上那一大羣傷員,再瞅瞅站在那裡的四個傢伙,咕咚咕咚,直嚥唾沫。
不是這幾名保安膽兒小,真的不是,畢竟,能成爲保安的,不是軍隊裡退伍下來的,就是曾經練過的,身手還是有的。
可是。
眼前這四個傢伙,着實是太讓人吃驚了。
看看地上這些傷員吧,有一半兒以上是捂着鼻子哀嚎的,臉上血肉模糊,還有一部分是直接被人打暈過去的,剩下那些,也都是各個頭頂帶血。
這哪裡是學生打架啊。
這分明是黑社會血拼啊!
也因此,這些保安看向封苟等人的眼神,那是充滿了警惕,生怕這四個傢伙突然暴起傷人。
暴起傷人?
那自然是不會。
學生打架是一回事兒,打保安可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因此。
看到保安出現,封苟等人果斷的收了手,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做出絲毫容易讓人引起誤會的事情。
“帶走,都帶走,受傷的趕緊送校醫院。”
眼瞅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眼瞅着這件事情已經鬧大了,保安隊長哪還敢猶豫,一揮手,派了幾個人上去,把封苟四人帶走,又找了一羣熱心的同學,把那一地的傷員送到了校醫院。
卻沒人發現,封苟被帶走的一剎那,向着人羣,投了一個詢問的眼神,而後,邪邪的笑了一下。
人羣,散開了。
被這麼一鬧,學校也不敢再讓這麼多人聚在操場上了,在聞訊趕來的領導的安排下,各社團只好停止了招新,鳥作獸散。
可是。
人雖然散去了,這場鬥毆引起的地震,卻纔剛剛開始。
叮鈴鈴……
電話響起,正在翻譯一篇歐洲文獻的丁振業院長接起了電話,聽了沒幾句,啪的一下子掛斷了電話,文獻往桌子上一丟,披上件大衣就跑出了宿舍。
叮鈴鈴……
正在酒桌上揮斥方遒的田副院長,接到了秘書打來的電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留下一句記賬,轉身就走。
叮鈴鈴……
趴在自家窗臺,正在觀看那羣跳廣場舞的妙齡大媽的徐主任,接聽完了電話之後,一個哆嗦,差點兒沒一頭從五樓栽下去。
……
所有的相關人員,都在往學校裡趕。
所有的人,都是一臉寒霜。
出大事兒了,捂不住了。
現在不是以前了,網絡大時代的高科技產品,可以讓地球這端發生的事情在短短數秒後傳到地球的彼端,可以讓一件極秘密的事情瞬間鬧的人人皆知。
大操場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人手一部手機,那就是人手一個信息爆炸源。
貼吧、微博、校友會、聊天羣……
農大這一次想不出名都難了。
卻就在所有人都在爲農大捏了一把汗,都在思索着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
保衛科、保安室,封苟四人,正捏着個遙控器在那裡討論。
“我說,這空調咋打不開呢?”
“莫不是空調壞掉了吧?”
“應該沒壞吧,你看,燈亮着呢。”
“要不就是遙控器壞掉了。”
“擦,不會是沒電了吧。”
“我說,咱能不能先別搗鼓這破空調了,先想辦法找點兒水喝吧,我可是渴的嗓子都冒煙了。”
“給我也來上一盆,媽的,一臉的血,得洗洗才行。”
於是。
四個人趴在門口的窗戶邊上,扯着嗓子吼道:“水,水,我們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