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拜見義父。”葛門主的書房裡,慕容子楚對葛門主道。
“子楚,查清楚沒?”葛門主道。
“是!”
……
我終於能理解爲什麼眼前的毒門主會是我的父親,在慕容子楚進來前,這位年近四十的門主便向我道出了一切。
原來我的真名叫葛雲惜,十八年前,靈玄門還處在一個剛剛起勢的小門派時,曾經遭到官府的追殺,當時我娘,也就門主夫人正是臨盆在即,所以門主就派了李術的師傅天玄大師帶着年幼的李術,還有幾位心腹帶了產婆和我娘躲進了一條小船,然後放船入江,我娘在一片蘆葦地裡生下了我,但因爲隨身未帶藥材,我娘失血過多,未撐多久。當時生下我時,江上火光大起,後又有追兵,當時的天玄大師雖有通靈之術,卻無遁地之術,見九星一線,是穿往異界的最佳時候,所以,他利用李術天生的靈性爲引,施法將我送到了異世紀,說十八年後,天將異相,李術自會以靈性引渡我回來。所以,我自出生就被送往了21世紀的一個普通書香門弟。只不過在這裡是十八年,在21世紀因爲時光差異,卻讓我的年紀虛長一歲,這倒能讓我理解,如果爸媽故意隱瞞,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說,他趕到的時候,只見的滿面血污,哇哇大哭,長的倒也很是秀氣,見身上兩點紅記印在背上。母親不幸與世,於是,他便帶了李術和天玄,還有產婆潛水而逃,產婆卻因不善於水,途中與他們失散,也是凶多吉少。
“這人皮面膜出自誰人之作?”我告訴他,我的面容並非現在的容貌,他便找人去叫了慕容子楚,我倒是很意外,他居然是我爹的義子。這回,我心裡倒多了一絲小小的失落,哎,這帥氣GG可註定與我不沾邊了。
“回義父,這是江湖上人稱‘千面君子’的韓非所作!”他恭敬的稟道。
“子楚,在惜兒面前,不用這般拘禮,起來說話。”在一兒一女面前,他的態度極爲溫和,只是
讓我有些無奈的是,他終還是戴着那頂面具,其實那天他給看他的容貌也並不醜啊。給外人看是爲了不讓人知道真面目,可都是自家人了,爲什麼還要戴面具?
“楚兒,韓非爲何要做這手段?查清楚沒?”待慕容子楚坐定,他再次開口,倒好,不用我問了,我也不用費心思去想,怎麼稱呼這昨夜被我照顧了一夜的病蟲了。
“義父,聽孩兒給你細細道來。”他俊目一挑,看了看我,向他說道。
“無妨,讓惜兒聽聽,她也想知道,爲何自己的容貌怎成了別人家的小姐了。”他看出了慕容子楚的幾分拘謹,溫和道。
“孩兒這幾日在府中見到了楚月香本人,這與義父說的,雲惜在楚府爲小姐,並不相徑庭,雲惜是在淑荷園,而楚月香本人是在府中,孩兒曾聽得楚家的內線說起,楚月香大病,蒙奇人相救,昏至一月,醒來大變,竟致技藝、才華、五律盡失,楚家父子正愁明年楚月香選妃之事,聽說請了幾位名師授教未果,楚月香當是性情大變,如同孩童一般,喜歡起遊山玩水。
聽聞楚君嵐隨師外出,於一山明水秀的漁村帶來一婢女,一來便是昏迷,下人當是楚家少爺好心救得,但大家都不曾見其面,事過半月,傳那婢女已經身亡,夜半草草入殮,孩兒想這事有蹊蹺,便偷聽了那父子對話,誰想到,聽到的確是父子倆因一名女子而起爭執,原是楚君嵐無意討水,在漁村發現昏迷的女子,因女子絕色顏表,身份未祥,動了心。本是打算讓女子醒後,培養感情,做自己的小妾。誰知那楚蔚卻不知從哪得知,這女子隨行之物,竟證明她竟有一身技能,遂拋以千金,請來那‘千面君子’韓非做了兩張人皮面膜,以普通相貌帶入府中,謊稱是帶回的婢女,另一張便是楚月香的面貌。回府後,楚君嵐因與父意相馳,故引起爭執……”
“原來如此,看來,這楚家是要讓雲惜去代女爭妃了。”葛門主雙手置於背後,輕輕踱步深思。然轉向我,“惜兒,你有何想法?”
“我?~
”我?我能有什麼想法?搞了半天,我這臉上是人皮面膜啊,這技術可就高超了,竟然能讓臉上表情都毫無阻礙的顯現出來,可惜了我天價整來的容顏啊。“爭妃?妃子不是皇帝自己封嗎?爲什麼還要爭?”
“哈哈哈,這小皇帝剛登基不久,手中權勢未定,哪門將相都對那後位虎視眈眈,這選妃,只不過是權衡之計罷了。”他哈哈大笑,原來這皇帝這麼可憐?選妃只是幌子?
“是啊,他單手持前皇舊部,只能守得江山,如若朝廷衆將相權爭以奪,一強敵不過衆叛,當下,他便是以妃位爲由,實以後位爲誘,拉攏朝中權勢大臣罷了。”慕容子楚道。
“楚兒說的極是,不過,這對我們,倒也不失爲一個好機會。”葛門主讚道,我聽的一知半解,細細回顧,倒也懂個七分八分。
“義父是說?~雲惜?”慕容子楚問道。
“不錯!惜兒,爲父,還是要將你送回楚府!”什麼~!?你不是我老爹嗎?門主一番話,給我當頭一棒,讓我呆若木雞。
“傻丫頭,爲父也有難言之隱,當下門中內賊未清,惜兒體內紅花之毒尚待解毒,李術所施之術,只能緩痛而不能解。”他長嘆一口氣,一隻滿是瘡疤的大手摸向我的腦後,面具之下那雙眼睛,滿是疼惜。
我驚愕的看着他袖口透出的樹皮一般的臂膚,一把抓住,把袖口往上攏去。一隻褐色,其中佈滿白紋,像極了枯枝老樹皮的手臂,我一把抽了他的掌,凹凸不平,滿是陋疤瘡痕。好恐怖~!我瞪大了眼,一手捂住了嘴。
“楚兒,你先下去,設法準備將惜兒送回,爲父和惜兒久別重逢……”他的臉微微轉向側面。
“義父,孩子知道,這下先行告退!”不待他說完,慕容子楚便已經答道,瞬及一個作揖,便從容優雅的離去,那步伐很是瀟灑。
門主,呃,不,是爹,噢,還是以後再叫吧,突然蹦出個爹,實在是不習慣!
“這是!?”我看着他,等他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