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遠望全家搬往西京的老叔趙廷美,並不知道他要自己擔心什麼!
過幾日,德芳聽到大王爺趙德昭從江南迴來,他心中思念哥哥,便在南清宮擺設宴席,請他們夫妻過來飲酒。
天氣清爽,月色朦朧,南清宮燈火通明。
德芳和焦愛,以及趙德昭和曹玫圍桌對坐。
趙德昭雙眼浮腫,有點憂心忡忡,難得見到他這樣。確實,剛回來的這兩天,他沒有睡好,因爲王繼恩已經把寫有傳位皇帝的信給了他。
趙德昭對於皇帝的位置,還是有些期盼的,但那都是在太祖皇帝還在的時候。
當初,因爲是皇長子,他以爲自己會順理成章的成爲皇帝,心中充滿了當上皇帝后,對江山社稷,大宋國家建設,以及收回幽雲十六州的抱負。
不過,父皇駕崩後,開寶母后意欲傳位給德芳,而最後叔叔當上皇帝,這兩件事,使得他徹底的放棄了當皇帝的想法。
他肯定不會和德芳爭奪皇帝的位置,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而至於叔叔,自己現在的勢力,想奪也奪不下來。其實清楚一點說,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勢力了。
趙德昭喝了兩杯酒,問德芳去了遼東有什麼感想。
德芳見大哥問起這個,尋思他是不是也要到遼東去玩,就笑道:“大哥,你聽我說,遼東寒冷並不是什麼好去處。但我聽說,自蓬萊往東過得東海,會到得一個名曰高麗的所在。我沒有去過。不過是不錯的所在。”
“高麗!”
趙德昭把酒杯放下,揹着自己的雙手站起來,遙望天上的明月,慨嘆道:“你這麼一說,我想出去走走。”
曹玫在一旁看到他莫名其妙的站起來,擺什麼姿勢,就一把把他拉坐了下來。
德芳聽得大哥真的要去高麗,就笑道:“大哥,你去高麗快些去快些回。到時候給我講講那裡的見聞。我和焦愛到時候也出去。”
焦愛聽到要去高麗,心裡卻覺得太遠了。
趙德昭聽出德芳沒有聽出自己的意思,解釋道:“我這一走,恐怕就要永遠的遠離汴京城和大宋國,此生此世都不能回來了。”
德芳和焦愛都十分驚訝,忙問哥哥怎麼了?
趙德昭道:“皇帝要把皇位傳給我,但是我知道皇帝叔叔不是真心,更何況我這麼多年來,旅遊天下。早就對皇位一點心思也沒有了。只想做一個清靜的散人,你王嫂也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修行。”
曹玫聽了,淡然微笑。她早就聽趙德昭把心思說了,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淡薄名利,一心要潛心修煉的女人。若是趙德昭去高麗,自己也就跟着去高麗。
德芳現在才明白老叔趙廷美爲何要舉家搬到西京。現在大哥也有了這樣的遭遇,哥哥這次到高麗決意已定。去也就去了,拋棄所有的一切負擔,倒落得利索,也是爽快人生的一種選擇。
大哥想要去高麗,走遼東那邊非常的寒冷,並不好走。倒不如走水路。不過聽趙才說,水路上經常有海盜出現,大哥和大嫂兩個人恐怕有危險。
德芳把自己的顧慮對趙德昭說了。
趙德昭每次出去旅遊,必定有軍卒保護,不過這次去高麗,恐怕不能攜帶軍卒,以免讓皇帝得知自己的行蹤。只能攜帶一些知心的侍奉,真要擔心海盜了。
德芳思索兩番,道:“去高麗,不如找一些江湖俠客來保護哥哥嫂嫂,也算是大家一起旅遊了。”
趙德昭並未認識什麼江湖俠客,難以找來。
德芳笑道:“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第二日,趙德昭把南華宮的事情都安排好,又給妹妹趙賢肅寫了信。曹玫也給曹彬等家人寫了信,兩人安排好了,裝作普通人的打扮,在僅有的兩個誓死忠心的僕從跟隨下,乘船來到山東蓬萊。
他們從德芳那知道,這裡去高麗很近,此時又是順風順水。
趙德昭購買一條能容納十幾個人的大船,和曹玫在蓬萊暫時定居下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這天,他們兩個人來到和德芳約定好的蓬萊山頂喝酒,遙望着山下,希望德芳能夠快些來。
蓬萊山頂,一半連着樹木蔥綠的羣山,一半連着無垠的滔滔大海。
坐在這裡,既讓人留戀山那邊的故鄉,又讓人對海那邊的未知世界充滿希冀。
趙德昭和曹玫沒有喝幾杯,遠遠的,卻見德芳來了,他身後還有幾個人。想必正是他邀請來保護自己的俠士。
德芳和那幾個人邊說邊笑大步來到山頂,望見大哥和大嫂在那裡喝酒,開心的對趙德昭道:“江湖朋友來了。請容我介紹這七位,乃是藍采和、漢鍾離、張果老,呂洞賓、何仙姑、韓湘子、鐵柺李。他們和咱們趙家都是有很大的淵源啊。”
趙德昭早就聽說過他們的名頭,趕忙起來對七個人行禮。
七個人知道要保護大王爺去高麗,責任重大,便笑着對趙德昭行禮。
趙德昭見德芳的懷中抱着瑞祥獸,問怎麼帶它來了?
德芳笑道:“這瑞祥獸,本來就是怪獸,此次到外國,讓它跟隨着咱們,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Www ✿ttκΛ n ✿¢ ○
趙德昭也只得笑笑,招手讓人把酒菜重新擺上來。
“來!不要什麼俗套了,喝酒!”
德芳見今天的酒菜很是不錯,大多都是東海的海產品,鮮嫩飽滿的很,就拉着七個俠士一起吃喝。
七個俠士現在的身份有俗有道,都對酒不忌諱,就陪着他們吃喝起來。一邊吃,一邊談笑,大家很開懷。
吃完飯,大家回去休息。
藍采和和漢鍾離挑選了一個黃道吉日,衆人便坐上大船,大船在水手的操縱下,向東逝去。
趙德昭佇立在船頭,手把着桅杆,眺望越來越遠的大宋國土,心中悲欣交集。
海風吹來,把他綁縛頭上的頭帶吹動,
曹玫走了過來。
趙德昭並未回頭,卻準確的緊緊拉住了她的手。他們兩個手心相握,此時覺得,只要有對方陪伴左右,一切都依然不需要在乎。
德芳在船尾看到哥哥嫂嫂這一幕,爲他們的感情高興。他低下頭,望見船底劃破水面,激起了無數浪花。
自己的生平還是第一次坐船出海,雖然顛簸,但是融入大海的胸懷,才能感覺到它的無比廣闊。使得,自己的胸懷都變得更廣闊了。
乘風破浪,瀟灑自在遠航天際的日子,讓人無比舒服。若自己能夠乘着大船,環遊世界,定然更好。
北宋初年,正是人類走入第一個千年的時候,這個時候,世界上的其他的人都在幹什麼呢?
自己真的想知道。
德芳站直自己的身體,右手搭在眉前,眯眼皺鼻,遙望遠處。
遠處,海天相接,蔚藍的大海和燦爛的晚霞相互輝映,混爲一條直線。猶如仙幻境界。
此世間,最美的景色便在眼前。
大船在海中行駛了一天,走了約有三分之一的,尚未看到高麗國的過去。
忽然間,烏雲密佈,在前面的海面上出現了一條大船。
德芳來到船頭,望見那條大船甚是雄偉,尋思道:“莫不是海盜嗎?”
呂洞賓等七個人都從船艙裡面出來。
那條大船飛快行駛過來,船頭有一個身材高大,通體黑色的人,高聲喊道:“船上坐的可是太祖皇帝的大王爺趙德昭?”
趙德昭回答正是,但疑惑他們是從哪裡得來自己要乘船去高麗的消息。
船上的黑人道:“我們是地王堂的首領蕭黑龍,只因爲八王爺趙德芳的手下小林子在黃河口殺了我們的兄弟蕭桐,我和弟弟蕭白龍特在這裡等候,準備殺掉趙德昭,爲我們的兄弟報仇。”
呂洞賓見這場仗不打是不行的,就手執長劍笑道:“好吧,不管你是什麼龍,有什麼能耐就來吧。”
蕭白龍從船艙裡面出來,他生的一身白肉,長相斯文,他見呂洞賓甚是不服,便從船艙里拉出一隻雙頭鱷魚。
蕭白龍一甩手中鞭梢,雙頭鱷魚跳入大海,在大海中游到德芳所在的大船之前,張口噴出一口紫砂。
紫砂遇到空氣頓時化成一團烈焰,登時四周溫度驟然升高,灼熱的火焰朝衆人衝來。
衆人沒想到這條雙頭鱷魚竟然會吐出烈火。
漢鍾離忙用手中扇子猛扇兩下,卻沒有什麼效果,大叫道:“哇呀,這玩意還真厲害。往日一隻老虎,我也輕輕的一扇便可以解決,可是這獸倒是真難纏!”
呂洞賓舞動手中長劍放出劍氣,劍氣飛到鱷魚身前,卻被奔來的火焰燒化。
張果老叫道:“喳喳喳,真是可惡。”他說着,騎着驢就要往前衝。
鐵柺李緊拉張果老後背,就往後面拉。
何仙姑見到,拋出手中荷花葉,荷花葉遇到火,卻被燒蔫吧了。
藍采和抖出手中的花籃,裡面放出萬朵鮮花,依然被烈火燒盡了。
韓湘子吹奏長簫,簫音卻被震盪了回來。
鱷魚見衆人擋不住自己,就海衝猛的竄了出來,跳上了大船。
德芳手裡拿着金鐗,擋在前面,對鱷魚道:“你這傢伙,小心我把你的皮扒掉做皮鞋。”
鱷魚瞪着四隻眼,爪子踏着木船面,往前走。
這時,一旁的瑞祥獸衝了出來。
瑞祥獸面對鱷魚,體積好似一個人面對大象。但瑞祥獸並沒懼怕,而是蹬住自己兩條前腿,高揚頭顱大吼一聲。
一聲過後,雙頭鱷魚轟然倒地,竟然被它的吼聲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