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保鏢和女婢都不見人影,原來是被他們遣散了,好方便偷情!
可這算什麼邏輯?亨瑞長老怎麼會和達蓮娜私通?
一個長老鰥夫,一個王后活寡,歷經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寂寞煎熬也不容易,我這開明的偷聽者抱持理解的態度,姑且算他們是天造地設。
可,話說回來,亨瑞不是站在藍恩這邊的嗎?而且,他的女兒莫妮卡又那麼喜歡藍恩。這老傢伙不會是在玩兩面派吧?!
如果這枚薔薇戒指真的是藍恩的母親的,爲何奧格斯特會將這枚戒指給我?
更奇怪的是,依照達蓮娜往日的聽力和亨瑞長老的戒備,我站的這麼近,他們應該早就聽到我緊張急促呼吸和倉惶的心跳纔對,爲何卻沒有絲毫察覺?
帶着滿腹疑惑,踩着那沉欲激情的呻吟迅速撤出來,身後一陣冷風襲過,正要轉身,脣上已經覆了一隻冰冷有力的手。
驚慌的奮力掙扎,腰間環住的手卻倏然用力,後背貼着的胸口沒有絲毫心跳,無疑,又是個吸血死人!
怕被達蓮娜和亨瑞聽到,正要暗動意念將身後的人冰凍,眼前的景象卻急速晃過,待停下來時,我已經站在自己寢殿的門口。
忙掙開箍在身上的鬼爪,轉身,卻看到一張圓潤冰冷的桃花臉,墨綠的眼眸略帶戲謔的俯視着我,一身墨綠色的伯爵服,典雅大氣,映襯着魁梧挺拔的身型,森冷的氣勢凜冽逼人。
捂住胸口凝眉長吁一口氣,上帝,我還以爲是裴瑞那個變態,卸下驚懼,卻因對他本就厭惡,而陡升一股怒火,“如果還有下次,你最好出現在我面前,而不是背後!不然,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他毫不示弱的指着我的鼻尖吼回來,“如果你知道你剛纔是站在王后寢殿的話,就應該多謝我及時趕到救了你一命!”
是藍恩讓他來找我的嗎?他還真會選人呢!讓這頭狼來救命,他也真是放心!
“我……剛纔迷路而已!就算你不來,我也死不了!”誰稀罕他救命。
“那麼,你最起碼應該多謝我帶你回來,我可不只一次的幫你呢!”他不羈的哼笑着,兀自坐在了沙發上,“當然,答謝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將必維斯.貝因的下落告訴我!”
原來是拐着彎的要抓必維斯?!
我說要答謝他了嗎?哪有人故意幫人,又逼迫人答謝的?
“肯尼斯,我勸你別白費力氣,我不會說,一輩子都不會說!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你應該瞭解我的原則!”
“你所謂的原則就是飛蛾撲火?”他冷諷着瞟我一眼,“你以爲男爵會領情?多年之後,你也不過是一抔塵土而已,這樣的犧牲不值得!”
“這是我的選擇,更何況他救過我多次,若不是他,我早已經被那個副長老變成吸血鬼了!”
“是,這一記恩情你應該償還,你樂意爲他死!哼哼……那你欠我的如何清算?別忘了你現在是個生死未卜的人,在明天到來之前,你最起碼應該正眼看我一眼。”
這聲音中的沉痛無法遮掩,急切的說完,聲音迅速停頓下來,而他也恍然呆愣,臉上的神情像是驟然降之冰點的水,清清涼涼的凝固着,墨綠的眼眸茫然凝視着我,像是疼惜,又像是無情質問。
當他發現我也在看着他時,卻又慌忙躲閃我的視線。
上帝,這頭綠眼睛的色狼……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我乾澀的笑了笑,忙和緩尷尬的氣氛,“肯尼斯……你所謂的幫我,第一次是在裴瑞邀舞時幫我解圍,第二次便是剛剛帶我返回寢殿,這……這也不過都是人之常情的伸手相助,若是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做個朋友。”
他苦笑着搖頭,口氣已經變得客氣而森冷,“我沒有要你必須償還,只是……只是,要你告訴我必維斯.貝因的下落,陛下一直讓我追查這件事,我身爲西歐區的新任長老,也亟待立功請賞!”
“哦!”
謝天謝地,我自作多情了。
和一隻吸血鬼戀愛已經是生不如死,如果和兩隻糾纏不清,那簡直就是萬劫不復!更何況,我對他沒有絲毫好感。
“伯爵先生說的夠明白,我瞭解了!”淡淡瞅着他,客客氣氣的咬着牙根笑道,“我仍是那句老話,必維斯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這世上我最愛的人,我不會告訴你,而且,我早已經說過,如果誰要傷害必維斯,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死寂的僵持着,他卻忽然一笑,突兀而好奇的問,“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我的腦子咔咔短路,這傢伙到底想要說什麼?
一會兒說報恩,一會兒說必維斯,一會兒又像是讓我交代遺言……以免被耍,我不得不認真的想了想,纔回答,“我想躺在牀上好好睡一覺!”
“睡一覺?”他有些驚訝,卻又迅速平靜下來,“你睡吧,我在這兒守着,男爵和陛下在談話,要等酒會結束才能過來,若是沒有人守在這裡,可能……”
“不必解釋,其實,我也怕裴瑞突然闖進來。你可以看看電視,書房也有筆記本可以用,還有酒櫃裡有酒。非常感謝你能留下來。”
與裴瑞那個可怖的魔鬼相比,狼還是有點善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