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誓言

粘稠如墨的黑暗席捲大地,層林間只有蛐蛐的蟲叫之聲和狼羣的悲鳴,今夜沒有皎潔的月色,因爲它被一層厚厚的雲彩給遮住了。徜徉在黑色海洋中的老法師,把整個身型全都籠罩在黑色長袍中。長長的黑袍背後,用血絲刻畫而成的詭秘圖騰,那是黑暗法師部落長老的特有標誌,一團血紅色的魔焰。

喬納莉還在抱怨前天顧青的小氣,劉楓在他身邊不斷給他打氣,似乎他也不是很高興。說的也是,作爲混元派的貴賓,走的時候,自然要吃上一頓好的。結果膳房搗鼓了半天,弄出來的卻是一些素菜,而且還是那種最簡單不過的。作爲東道主的顧青,端起茶水,一一給劉楓等人踐行:“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早已經看破世間萬物,一切富華貴重的東西,想必在各位的眼中也都只是浮雲。所以好和壞已經不在那麼重要,這頓粗茶淡飯,就是我對你們最好的招呼。”

一頂高帽扣在劉楓等人的頭上,頓時讓劉楓他們說不出話來,只能恭恭敬敬的吃了那頓齋菜。出了混元派之後,作爲血族的劉楓、喬納莉和四大賤人,飛快的找一個沒人的角落,解決私人問題。要知道吸血鬼是不可以隨便吃人類的食物的,那會拉肚的。對於劉楓來說,那一天是一個噩夢,一整天都在鬧肚。

“楓,時間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爲什麼不等到明天走呢,晨曦的銀輝,是多麼美麗啊。”喬納莉用那雙不含一絲雜質的漂亮眼睛,注視着劉楓說道。

“你不覺得,身爲暗夜精靈的我們,行走在浩瀚如海的夜間,仔細體味那種孤獨的滋味,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嗎?做爲孤獨、高傲、美麗的我們,一直都是行走在夜間。中世紀的吟遊詩人,不都是用黑暗之來稱呼我們的嗎?我的形象甚至被他們稱爲殘忍,嗜血的屠夫呢?”劉楓不經意間的掃過走在前面的四大賤人,說道:“在偷看,我就把你們的眼珠挖出來,踩爆它。”四大賤人嚇的渾身一抖,紛紛化成蝙蝠,加朝遠處飛去。

“楓,你覺得這兩天你的脾氣,變的越來越容易暴躁了嗎?到底是什麼讓你變的如此焦急,如果你想早點回去,我不建議的。”喬納莉用手挽住劉楓的手,把頭依偎在他的懷裡。

劉楓用手撫摸着那些似乎比星海還要燦爛的銀,腦海中不自然的想起臨走時,晨風交代他的一切:“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越快越好,幾十年上百年的時間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於人類來說,足以生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少則十年,多則百年,你要把握好尺度,切莫太貪圖兒女私情,而忘記了救世大計啊。”

劉楓蹲下身,把喬納莉抱起來,那對漂亮的紫金色羽翼,慢慢伸展開來。劉楓的翅膀要比尋常血族大上不少,而且非常漂亮,無數的符籙刻畫在他的翅膀上,顯得是如此漂亮,威嚴、強大:“想俯覽黑夜嗎?想暢遊翻騰的雲海嗎?”

喬納莉拘謹的點點頭,像個小女生一樣:“想,答應我楓,總有一天,帶我星河的邊緣,聆聽宇宙的風聲......”劉楓翅膀微微扇動,他度如電的朝空中飛去。

那一天

我展開天使的羽翼

不顯威儀

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次

我剝落冰涼的面具

不爲覲見

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次次的御風飛行

不爲播撒福音

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帶你一起飛的時光如飛梭般流逝

親吻你的臉膀令人沉淪的溫軟

曾夢想和你舉案齊眉

爲你紅袖添香

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老法師,擡頭看了兩眼漆黑的天幕,捕捉到那圖閃爍銀光的身影;“由衷的祝福你們?我親愛的孩,黑暗的孩。”傑裡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和老法師並排站在一起,身高在一米九的他,比老法師要高半個頭:“先生似乎有心事,特別是他不在小姐身邊的時候,我現他的眉宇間總有股淡淡的煩憂。”

“你似乎越界了”老法師冷冷的說道:“做爲管家是不該過問主人的生活。”

“對不起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我知道一個好管家,是不應該過問主人的一切。但是我並不覺得,自己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管家,也許我更把你們每一個人當成是我的親人。先生賜予我的黑暗溫暖,是我在父親那裡也不曾感受過的,他強大而溫暖。”

老法師笑了:“也許我也感受到了,爲了幫助我們,他一直在勉強自己,勉強當黑安議會的會長,勉強對敵人狠下殺手。像他這樣的人,其實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或者說,他只是一個披着人皮的怪物,你看這個詞語合適嗎?”

“也許他從來都不是怪物,只是一個人類,你相信嗎 ?”傑裡聳聳肩應道。

“難說......”之後是長久的沉默,傑裡的身影逐漸被黑暗吞噬,再也沒有蹤跡。老法師靜靜的看着那團銀色的光芒,在遙遠的天際飛舞。

任憑狂風吹亂自己的白,任憑窒息的黑暗撲面而來。劉楓抱着喬納莉出現在雲海之上,那裡還是一片黑暗,但劉楓已經不願意在朝上面飛了。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低語,喬納莉伸出冰冷的手,想要觸摸雲彩。穿着她腳上的水晶高跟鞋,自動脫落,朝地面落去。任憑狂風肆意的吹在那雙玉足之上,白皙而冰冷的玉足,在黑暗中隨意的搖擺不定:“楓,因爲有你今夜才溫暖,可否爲我剝落你戴在臉上的‘面具’。”

“因爲有你,今夜我纔不寂寞,我不想在把自己置身於冰冷的孤寂當中,謝謝你給予我的關懷,但這一次不行。因爲我不想讓你陪我一起去承擔,請原諒我的自私好嗎?”劉楓用嘴脣親吻喬納莉的脖:“對不起寶貝,如果那天我不在了,請你快樂的生活。”

喬納莉出奇的沒有說話,而是反手抱住劉楓,名貴白裙,被狂風吹亂,露出裡面修長**;“吻我楓,我們在這裡做一次”

劉楓沒有說話,而是用顫抖的右手,慢慢剝落那件名貴白裙......

在雲海中,在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呻吟聲,從裡面傳出。情人之間的竊竊私語,也從裡面傳出。細密的汗珠從各自的身上參出,兩人肆意的享受那種刺激快感。

事後,兩人躺在白雲之上,仰天望着璀璨的星空。喬納莉身上蓋着一件紗裙,遮住了重要部位。她依偎在劉楓的懷裡,用手指在劉楓的胸口上划着圈圈:“楓,一千萬年以後,你還會只愛我一個人嗎?”

劉楓嘴角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似乎你曾經問過我,當初我沒有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我現在想明白了,不會有一千萬年以後,太長久的愛,我劉楓做不來。我願意陪你一起死。在處理好凡塵的事情以後,再也沒有負擔以後,彼此都厭倦塵世之後。我們就封印各自的力量,然後找個地方,安靜的過完自己的一生,我耕田你織布,享受一下以古人的生活,你看可好?”

“好,這就是你的愛嗎?我明白了,等我們彼此都厭倦塵世之後,我會和你一起安靜的死,躺在溫暖的棺材中,就像我們出生的時候那樣,一塵不帶的來,一塵不帶的走。”喬納莉用手麻利的纏住劉楓的脖,然後張開嘴巴,在劉楓的肩膀上狠狠咬傷一口。

感受那冰冷而強大的血液,滑過喉嚨,和血液的主人,出痛苦的呻吟聲:“這是我們彼此的誓約,不求天長地久,但求生生世世。”喬納莉擡起自己的頭顱,手上的指甲彈開,長長的指甲,在自己的脖上劃開一道口,血液汩汩流出。劉楓怔怔的看着喬納莉,明白的點點的頭,他溫柔的吻向喬納莉。

每當鮮血緩緩的滑過我的喉嚨,我知道我是被詛咒了,所以我微笑,因爲他帶給我的僅有快樂。

黑幕逐漸退去,在雲海的盡頭,出現一絲紅霞,在那一刻,晨曦之美,讓劉楓差點爲止慟哭。漸漸的,紅霞慢慢擴展開來,那一絲紅霞化成了一片紅火的領域。劉楓和喬納莉兩人,坐在雲海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太陽似乎很害羞,初升的時候滿臉紅霞,他就像個調皮的孩一樣,一點一點的鑽出雲海,矗立在天地之間。最後金色的陽光普照大地,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再也沒有一絲蹤跡。

“寶貝,我們回去好嗎?回歐洲,我不大放心教廷,即使有歐利他們坐鎮,但畢竟它的身後是那羣虛僞的光明使者。再說,也是時候給他們一個臺階下了,即使要做婊,也要做一個守信用的婊。”重新穿戴好的喬納莉,失聲笑了起來:“楓,你似乎話裡有話哦。”

“白晝之光,豈止黑夜之深,如何教廷膽敢負隅頑抗,我不建議徹底抹殺它的存在。”劉楓身上涌現出一股攝人心魄的殺意。這股殺意來的那麼突然,甚至讓喬納莉也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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