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黑主學園, 咲緋發現自己的心境已經平靜了許多,似乎與之前不再相同。
正值日間部的上課時分,晨光透過樹葉的西風鋪撒在校道上。雖然是上課時分, 但是校園裡還是有一些學生在行走。
“那是支葵學長?!”
“天啊……”
“那個女的是誰啊?!夜間部的新生嗎?”
“我眼花了吧?!支葵學長在笑耶!”
陽光下的金髮少女絕美傾城, 與身邊的俊秀少年站在一起, 宛如一幅美麗的風景畫般。微風吹過, 金色的秀髮飛舞着, 在空氣中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淡淡的幽香隨風瀰漫在空氣中。而身邊的少年則是溫柔地看着她,眼底的滿滿的愛戀令人一覽無遺。
“真的好美啊……”
已經呆愣在一旁的女孩們幾乎是無法移動自己的視線, 只能緊緊隨着那在身邊經過的如畫般的兩人。
而作爲當事人之一的咲緋,手挽着身邊的支葵, 微勾着嘴角, 好笑地看着周圍的目瞪口呆的學生。
“吶千里……”
“嗯?”
“你的名譽不保了哦!”
“是嗎?我倒是認爲是緋……殿下你的名譽不保了呢!”
“呵呵……”
咲緋低垂下眼簾, 一抹流光滑過了眼底。
突然人羣中傳來了一陣驚呼聲,打破了之前如畫般的寧靜。
“啊是錐生同學啊!”
“天啊!錐生同學回來了?!”
“嗚嗚……美好的日子到頭了……”
聽到細細討論聲的咲緋不由得笑出聲來。
“看來, 錐生還真是不討喜呢!”
“但是……殿下你卻是很看重他呢!”
“或許吧!”
咲緋低低地笑着,當靠近前方的銀髮少年時,她微微緩下腳步。
“去跟理事長打過招呼了?”
“是的!”
“那麼,隨我去夜間部!”
“是!”
輕輕地掃了他一眼,咲緋繼續挽着身邊的人, 朝夜間部月之寮的黑色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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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梯上下來的黑髮少年, 眉宇間還帶着一絲疲憊, 但是卻是朝前方的少女溫柔地笑了。只是當目光落在支葵環在少女腰際的手時, 他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怎麼不通知一聲呢?”
咲緋輕輕地掃了他一眼,慵懶地倚在身後的人胸前, “怎麼敢勞煩樞大人呢?只是因爲私人原因,順道來拜訪而已!”
“私人原因?”樞此時纔看到在咲緋不遠處的銀髮少年,“你是指錐生嗎?”
“難道還會是誰嗎?”咲緋輕笑着,緩緩地直起身子,搖着手中的羽扇,“只是關於這個問題,還希望樞大人能夠借一步說話!”
聞言,一絲流光滑過了樞的眼底。
看了眼錐生,樞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很清楚對方的身上有些不同,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是哪裡不對勁。
收回視線,樞看向咲緋,點了點頭,“可以……”
說着,少年朝她伸出了手,優雅的舉動一如往日那般熟悉。
只是,卻發現時過境遷。
一聲輕響,咲緋手中的羽扇輕輕地壓下了他的手,緋紅的眼眸裡滿是戲謔。
“請樞大人帶路吧!”星眸微眯,眼波流轉,妖嬈嫵媚。
一時間,樞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充斥了自己的左胸下。
但是,到底還是他,轉眼間就已經恢復了正常。隨後,往旁側了側身子,讓出了前往樓梯的道路,少年帶着優雅高貴的笑意,“請……”
咲緋朝身邊的支葵輕輕一笑,隨後隻身朝前走去。
許多話不用言語,彼此間自會明白。
在咲緋經過自己身邊時,樞突然聞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香氣,微微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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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房門慢慢地關上,咲緋低垂下眼簾,轉身坐在長款沙發的一端,微微倚着扶手。
“咲咲,這次過來,想必不是爲了零的事吧?”走到對面的單人沙發邊坐下,樞的雙腿交疊,一手背微微抵着自己的下巴,
“是啊……不是爲了他,但也是爲了他……”
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對方,咲緋輕輕晃着手中摺疊的羽扇,“如果說你的棋子已經心在其中了!想必你會很開心吧!”
“……”聞言,樞的臉色微變,“你告訴他了?”
“是的!一不小心,就說了出去呢!”
“是嗎?”樞恢復了微笑,“不過,如果是心在其中的話,我確實很開心!”
“那麼,樞大人是不是應該獎賞一下呢?”咲緋擡眼看着他,緋紅的眼眸裡一片戲謔,“我可是幫了你大忙呢!”
樞低眉想了想,慢慢地站起身,繞過桌子,坐在了對方的身邊,“那麼,咲咲又想要什麼獎賞?”
“幫我一個忙吧!”
“什麼?”
咲緋勾起脣角,緩緩地靠近對方的耳畔,輕輕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樞皺了皺眉,“……爲什麼?”
“因爲是個麻煩!”咲緋恢復了原本的坐姿,慵懶地眯了眯眼,“我討厭麻煩!”
“是爲了他吧!”
“或許吧!不過本來也要如此!”咲緋輕輕地笑了,“不過總得想來,這個忙似乎也是你要做的吧!真有點吃虧呢……”
“要不,換一個?”樞好笑地看着露出委屈樣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上她的頭髮,卻在最後一瞬,被一把羽扇輕輕地止住了動作。
少年的臉色慢慢地沉下,變得有些難看。
“算了吧……”咲緋放下手,展開羽扇,“在你身上,也不見得吃了多少虧!不在乎這一次了!以後記得還就是了!”
“咲咲……”樞慢慢地放下了手,盯着她,“看來變了許多呢……”
“是嗎?不覺得呢……”
“咲咲是後悔了嗎?”
“……”
“咲咲……”
“不……只是看開了而已!”
嫣然一笑,少女迎上了對方的雙眸,那一片緋紅清明純淨。
看着那張精緻的面容,樞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
那樣疏離的笑容,那般清明的雙眼,是從未在他的眼中留存過的。
曾幾何時,她已經不再對着自己露出最真誠的一面了?
那一夜,抑或是在那之前?
“好了!既然條件談妥,我也該告辭了!”咲緋站起身,優雅地朝他彎了彎腰,“希望樞大人,在黑主學園裡能夠完勝吧!”
說着,少女轉身,金色的秀髮在對方的眼前滑過一道印記。
“咲咲……”
莫名的,樞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止不住的行爲。
咲緋回過頭,疑惑地看着他,勾脣一笑,“還有事嗎?樞大人?”
“咲咲……不要這樣笑……”少年終究還是放不下那段記憶,手上一用力,將對方扯入懷中,“不要對我那樣笑,可以嗎?”
“……”
“咲咲,我……”
“那要怎麼笑呢?”
懷中的人兒輕輕地說着,臉上一片淡然,只是眉宇間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的悽美。
“咲咲……”
“如果我的笑容能夠駐守在你的回憶裡,或許是我的最後的願望吧!就像你的心中烙印着她的笑容一樣,那樣我就很滿意了!”
“咲咲……”樞擁緊了嬌小的她,而自己的身子卻是在微微的顫抖着。
“樞大人……請放開吧!”
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悄然地徘徊着。
往事如煙,眨眼間,灰飛煙滅。
屬於他們的回憶,已經足夠了。
那段童年,那一夜的纏綿,對她而言,已經結束了。
放開,不僅是對他,也同樣是對她。
許多故事,就像童話一樣,其實——
並不完美。
雙生子的傳說,到頭來,也只是一個戲劇般的開始,玩笑般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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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夕陽西下,逆光離開的少女一身緋紅的衣飾令人覺得有些刺眼,又有些朦朧。
看着逐漸遠去的她,樞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聞言,咲緋停下了腳步。
“或許很早吧!”
驀地,回眸一笑,流光婉轉,剎那芳華奪人神魂。
少女側過身子,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這裡一直都有感覺呢!只是……也許我那時在祈禱吧!”
“是嗎?”
樞輕輕一笑,靜靜地看着對方繼續離去,而不遠處一個慄發少年正安靜地等着她。
素手微揚,執手只是一瞬而已。
緋紅的流光最終還是離開了他啊……
“樞……”對他的神情有些擔心的一條上前,在他的聲後輕輕的說着,“她一直都堅強……”
“嗯……”
少年君王低低地應着,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柔,“我知道……”
但是,那個堅強卻已經不是他能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