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琺覺得這不是金手指,是災難。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場狗血的一塌糊塗的鬧劇,都不是他一個外人能干涉的。
安琺打開門,才一腳踏出去就差點被飛來的玻璃杯砸中腦門。他手疾眼快地將玻璃杯抓在手裡,單手背在身後。
客廳裡,阿諾想盡一切辦法要把安迪趕走,而莫里卻一心只顧護着安迪,只一會兒客廳就亂得一團槽。
在安琺在還是個人類的時候,他常常以人類聰明的頭腦,各類先進的發明而感到自豪,卻從未考慮過他們的破壞能力。所以當他看見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客廳時,安琺決定把戰場留給他們。
安琺低調地貼着牆走,儘量不去引起他們的注意。
“你去哪兒?”聲音是莫里的。
安琺繼續走。
然而吵鬧聲卻停了下來。
“安斯艾爾……”
“阿諾你看,安迪他還不完全是喪屍!他還有意識,他還活着!”
“安斯艾爾你站住!”
安琺沒轍了。
轉身見安迪跟在他身後,而莫里正興奮地搖着阿諾的肩。
阿諾很無奈:“是的,但他記得的人不是你。”
安琺微笑着走上前一步,雙手從身後拿出兩個玻璃杯道:“請問你們掉的是這個金玻璃杯還是這個銀玻璃杯?”
凡多聽到這話,一個沒站穩,下巴跌在地板上,見安琺看過來,只好把前爪前伸假裝自己在伸懶腰。
“……”
“你在說什麼?”阿諾不確定道。
“沒什麼。”安琺隨手丟掉兩件“偷襲暗器”,道,“我是說,我們要不要試着合作?”
“合作?!噢,見鬼,你居然會說合作!”莫里誇張道,“我寧願一個人去面對外面那羣喪屍。”
安琺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極了,安迪我們走。”
C城夜晚的道路不好走。
因爲一片漆黑。
凡多發着光的碧綠眼睛看的安琺一哆嗦。
終於忍不住道:“你總回頭看什麼?”
凡多甩了甩尾巴道:“我只是沒想到你的腦子也會有開竅的一天。”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讚美嗎?”
“當然。這是你的自由。”凡多走了幾步再次回頭,“話說回來,你真的不打算了解一下他們的故事?”
“你一定是嫌我的處境不夠尷尬。”安琺攤了攤手,“好吧,你說吧。”
凡多又看了眼安靜跟在安琺身後的安迪,道:“安斯艾爾是一個富二代,他從離家出走開始……”
安琺打斷它道:“三句。麻煩三句概括一下。”
凡多想了想,繼續踏貓步前進。
“他是個攻。”
“……還有呢?”
“他是個渣攻。”
“……我不介意你的句子稍微長一些。”
“他是個拋棄了安迪的渣攻。”
“……”
安琺:“你覺得我從你剛纔的描述中能瞭解到什麼?”
凡多接地很快:“你是個反派,不需要額外提升自己的人格魅力。”
“那也是個打着正義旗號的反派。還有我必須要與他們合作,你說的。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長演反派。”
“嘿,你不要總把我說話的不當回事,如果C城一直這樣下去,安斯艾爾他父親的實驗就成功了一大半,最後你會被抓回去做實驗,你的時間不多了。當然,好處是你再也不用回到斯特萊斯身邊了。”
安琺無視了它後半句話,道:“安斯艾爾他父親?”
“對,安斯艾爾不是獨子,他還有個非常出色的哥哥,這個實驗如果二選一非你莫屬。如果你願意聽,我還可以告訴你他家的家譜。”
“他父親在研究喪屍?”
“這很奇怪?”
“沒有。我只是……”安琺頓了頓道,“我是說,我們現在去哪兒?”
“你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不,沒有,當我沒問過。”
阿諾看着莫里從安斯艾爾帶着安迪走後,莫里就沒停下來地來回走動,漸漸的也沒了脾氣。“莫里。”
“我是不會跟他合作的。”莫里道。
“我是說你能停下來嗎?轉來轉去的看的我頭暈。”
莫里停下腳步,衝着他道:“你可以選擇把眼睛閉起來。”
“好的。”阿諾閉上眼,聽着再次響起循環了大半夜的腳步聲,又道,“我覺得安斯艾爾說的沒錯,我們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等着搜救隊來還不如……”
“搜救隊?該死,安迪會被打死的。安斯艾爾這窩囊廢到時候只會顧着自己逃,我得去救他。”
阿諾睜開眼:“可安迪不會跟你走。”
“那我就綁着他走。”
阿諾衝上前攔住他:“清醒點莫里。他是個喪屍,我知道你現在接受不了,但這是事實……莫里!”
在一座廢棄不久的城市找間房住一晚再容易不過了。
安琺沒這麼做。
他直接按着凡多說的路線,去了喪屍聚集地探查情況。
場景他已經腦補出來了,真正見到時還是愣了下。
整個醫院關着的都是喪屍,大門前有兩個守衛戴着口罩,其中一個似乎在記錄數據,只一會兒就離去了。
安琺等了會兒,確定他們不會回來了,才□□進去。外面還有多少喪屍他不知道,光裡面的,安琺覺得除非一起炸燬,不然憑兩個人類,進來就是純粹找死。
“醫院裡那個會說話的喪屍,裡面的空氣質量好嗎?”
“……”安琺走到大門前,“外面那隻會說話的喵,你要麼進來,要麼別說話。不知道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嗎?”
“你還有七天時間。”
“什麼?”
凡多努力縮着身子從鐵欄裡鑽進來:“還有七天你的大腦就會被完全侵蝕,你將會永遠被困在這片土地……來拉我一把。”
“……”
“你連和人類的協議都沒達成。”
“之前你怎麼不說?”安琺伸手把好不容易擠進來半個身子的肥貓提了出來。
“我有提到過,只是沒那麼準確的時間,而且你也不在意我的話。”凡多像只跳蚤般蹦躂來蹦躂去,最後爬上了安琺的肩頭,衝着他的耳朵吼道,“你就不能讓他們離我遠點?”
“你覺得以你的鼻子能嗅出哪兒埋了定時炸丨彈嗎?”
“我又不是警犬,當然不能。”
“所以我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