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蕊只好奇的撇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那麼你可以走了。"
"呵……還真是不討人喜歡,其實我還真不明白,難道就因爲你是純陰之血,父親大人才會如此縱容你?換作是別人早就化爲塵土了。"月熙手指一揮,鎖鏈打開,他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還再不停地說"不對呀!即便你是純陰血質,可是對於他來說也沒什麼作用啊。"
"你與其在這裡問我,還不如直接問他,不是來得更快。"閆蕊有些不耐煩打斷了他的自說自話。
"閆蕊,你知道上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早已經去見閻王了嗎?"月熙本來還帶笑意的琥珀色眸子瞬間暗沉了下來,好看的丹鳳眼微眯,隱隱有殺意浮現。
"來呀!你們不就只會以這種方式威脅人嗎?不如直接像你們對付理事長一樣,乾淨利落,一擊致命,爲何還要帶我回來?"閆蕊也處於爆發的邊緣,也不怕了,反正在被抓回來的那一刻,自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同時還抱有試探,到底宣叔叔的死和他們有沒有關係。
"你在說什麼?什麼理事長?"月熙被閆蕊這一聲大吼愣了一下,不曾想小白兔也有發怒的時候,隨後反應過來不解問道。
"裝什麼裝?除了你們誰還知道我是純陰之血,誰還能夠不擇手段派levelE來攻擊我們,甚至不顧那麼多條人命。"閆蕊情緒有些激動,句句指責質問,同時眼睛直視向他,不放過他一絲的表情。
"閆蕊,你也太小瞧我們了吧,要是我們想要一個人的性命,犯不着如此大動干戈,只會殺人於無形,而且,那些噁心的Level E,我們看一眼都覺得噁心。"月熙毫不猶豫地表示出他對那種低劣物種的排斥,就連提起都覺得反胃。
"不是你們,那會是誰?"閆蕊驚訝反問,不過不知爲何心裡有一絲小小慶幸。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懷疑是我們做的,其實相比於我們你最應該怨恨的是你自己吧!"
"你說什麼?"閆蕊不明所以。
"你是純陰之血,你的禁錮已經消失,你的氣味無論在哪裡都會把他們招來的,外面那些個傢伙只會將你咬個稀巴爛。"月熙毫不留情的揭穿閆蕊最後一層想要逃避的遮羞布。
"你胡說,騙人的,那天明明我從你身邊走過,你都沒有發覺。"閆蕊極力否認,她實在承擔不起,是因爲自己纔會吸引來那羣可怕的傢伙,從而使那麼多的生命喪失。
"哦?你是說你扮的那個小女僕?呵,那點伎倆你連木管家都瞞不過,還想瞞過我?你就是在這裡過得太好覺得外面也同樣如此,所以我是故意放了你們的,不讓你絕望,你只會心存僥倖一次次想要逃跑,那幾日的虛與委蛇,你以爲你能騙過誰?"月熙慢慢的湊近她,一字一句的揭開她自認爲掩藏很好的表情。
邪魅的臉龐越湊越近,閆蕊被逼的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閆蕊 ,該醒醒了,除了這裡,你哪兒也去不了了,你如今就是個災星,走到哪裡就會給哪裡帶來災難。"月熙還在繼續說着,他的話恍如魔咒。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胡說,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小唯,宣叔叔,林阿姨,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閆蕊被逼到牆角,終於受不住一把推開月熙,雙手捂住耳朵,眼睛緊緊閉了起來,語無倫次,她本來安定下來的意志又再次快要被催毀了。
月熙不爲所動,修長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垂頭看去,白嫩的臉龐一片淚水泥濘,她不停地搖晃着腦袋,企圖掙脫,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脖頸處鈍痛感突然襲來,很熟悉,是月熙又張開了他的獠牙,可是閆蕊好像感覺不到,仍由他胡作非爲。
"呃……就這樣,結束了也好。"閆蕊主動把頭擡地更高,眼睛看着上方漫無邊際的黑暗,方便他更好的吸咬。
也不知過了多久,閆蕊再也承受不住,沿着牆壁緩緩向下滑去,視線模糊,隱隱看見角落好像有絲陰影,未做深究,便失去了意識。
月熙伸出舌頭舔去嘴角血跡,不得不承認,很美味。
"精神方面的摧殘往往比肉體更加的殘酷,你這樣做難道不後悔嗎?"陰影中走出一個白色身影,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忍。
"嘁,和我有什麼關係,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看到的結果嗎?讓她斷了逃跑的念頭,你和父親大人都不願做這個惡人,那麼只好由本小爺代勞了,反正我也不指望別的。"還是一樣的狂妄語氣,腳步輕擡,邊說着邊緩緩地走出了水牢。
"沿海市發生了血案,是侖破巴乾的。"還是一樣的溫柔的嗓音,卻有着淡淡地陰翳。
"哦!是那個剛上任不久的理事長吧!看來被這個丫頭說中了,還真的和我們有關。"月熙驚訝了一下,又瞬間瞭然,眼角邪瞥了一下身後倒在地上的閆蕊,便不做停留離開了。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來,照亮了一張粉紅色的牀幔,裡面正安安靜靜躺着一個嬌小的身子,是昨晚倍受打擊的閆蕊,她這一覺睡得很沉,乖乖巧巧,哪裡還有水牢裡的鋒芒,像個小刺蝟,一靠近就要紮好幾個血窟窿。
"既然醒了,就起來喝點粥。"溫潤如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是時溪,是他把她帶回來的,一直待在這裡沒有離開。
眼睛緩慢的睜開,熟悉的紗帳,熟悉的味道,是她之前居住過的房間,艱難的想要坐起身,卻坐不起來,時溪湊過來幫忙,她沒有拒絕,還趁機拉過他的臂膀,將冰涼的脣覆了上去,時溪沒有料到,被親了個正着,梔子花的味道,清香甜膩,見時溪沒有反抗,便更加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你是喜歡我的,對嗎?"長久沒有進食,嗓子有些沙啞乾澀。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他沒有否認,蒼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紅暈,那是閆蕊給予的。
"你看我的眼神和他們不一樣。"閆蕊不是傻瓜,相反她還很敏感,校園時就有許多男孩子用這樣的眼神偷偷的看自己,她並不陌生。
"是嗎?原來我的意圖都這麼明顯了?"時溪啞然。
"可以幫我個忙嗎?是請求。"閆蕊緩緩問道,小心翼翼。
時溪不由得笑了,"要是讓我放你離開,抱歉,我做不到。"
"我知道,何況離開了又能怎樣,正如月熙所講,我是災星,只會傷害身邊人。"閆蕊自嘲。
"不,你不是,待在這裡,什麼也不會發生了。"時溪有些心疼,緩緩抱住了她,心裡在想,月熙會不會用力過度了,她現在的樣子很不正常。
"不會讓你爲難的,我只是想看看辛嚴,畢竟是我連累了他,若是可以,你們能不能放過他?"閆蕊再次懇求。
時溪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件事還得徵求父親大人的同意。
"時溪,求求你,幫幫我,如果你幫了我,那麼我就屬於你的,是心甘情願的。"閆蕊再次卑微懇求,這是她唯一的軟肋了。
"你,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 ,怪不得你剛剛會主動吻我。"時溪身子突然僵住,心彷彿被紮了一下,不嚴重卻很深刻,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了,是父母去世的時候吧!時溪不自覺抽回了雙手,站起身,轉身要走"我叫她們進來伺候你,你把粥喝了,我還有事。"交代完便朝門外走去,打開房門又頓了一下:"辛嚴沒有事,你不必太擔心。"說完便急忙離去,甚至帶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閆蕊知道,她可能傷了時溪的自尊,能夠從烈獄選拔中脫穎而出,登上如此地位,該是如何的優秀自傲,可是那又如何,她現在只擔心辛嚴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