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電梯裡只有她們兩個,閆蕊在思考如何讓她相信自己便是閆蕊,可沒等自己想好,小唯先開口了"時溪並不是表面看來的簡單,看你年幼好心勸慰你,免得到頭來受傷害。"
被小唯這麼沒頭沒尾的話搞得一臉迷惑,"宣小姐,你這話怎麼說?"閆蕊反問。
"哦?你認識我?看來你並不是一無所知。"小唯立刻警惕起來,這個女人已經在這裡兩天了,之前一直有保鏢她沒辦法接近,至從和小蕊說清楚後她就對時溪的好感度蹭蹭下降,如今再看到他身邊出現這個女孩,儼然已經把時溪當做了渣男。
閆蕊不由地笑了。
"你笑什麼?"小唯有些慍怒。
"小唯,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閆蕊反問。
宣唯纔開始打量起她,柳眉杏眼,鼻頭小巧,櫻桃小口,臉上還保留着嬰兒肥,怎麼看都還是個高中生。
"當初有個女孩經常邀請我去喝下午茶,你吃醋了必須讓我和你穿閨蜜裝從而把那個女的趕走,你還記得嗎?"閆蕊給她講了一件過去的事。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小蕊以及那個綠茶之間的事?"小唯驚訝。
"小唯,我是閆蕊。"閆蕊終於道出身份,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了。
"小蕊,你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小唯越發不敢相信,但從小一起大的默契還是存在的,小唯很快便確定她是小蕊。
"還記得烈獄選拔中那個夜修嗎?"
"當然記得,就是因爲他的招魔術差點讓我們葬身屍海,也給了尼奧可趁之機,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小唯咬牙切齒地狠狠說道,這個樑子可結大了。
"我打不過他,被他搶走冰蠶絲,還用了易容術來替換他心愛的女子,機緣巧合這個女子是時溪的妹妹,就成了如今這樣。"閆蕊簡單的說了一遍。
"什麼?這個傢伙簡直就不是人,那時溪他知道這件事嗎?"小唯急忙詢問。
"他不知道,情況非常複雜,我還不能告訴他,對了,你們找到侖破巴作案證據了嗎?"閆蕊談起正事。
"嗯,師父前些天調查屍體終於發現了端倪,找到了侖破巴落在兇案現場的一件東西,原來侖破巴在收集新鮮血液,師父已經把證據交到了獵人協會所,但此事重大涉及喬凡尼家族,侖破巴本是布凡氏家族的,可是他背叛布凡氏家族轉投喬凡尼家族,爲了討好喬凡尼家族才犯下這連環血案。"根據閆蕊提供的線索,宣唯他們順藤摸瓜很快便找到了侖破巴的證據。
小唯情緒有些低落,雖然她知道這條路很艱難,父親的死的背後一定會有更大的牽涉,卻沒想到和一個純血種家族有關。
"你說什麼?你已經把唯一證據交到了獵人協會?"閆蕊大驚,不由哀嘆,還是來晚一步,真正凶手是夜嵐,夜嵐又是帝凌屬下,帝凌掌控烈獄基地,恐怕傑瑞早已經和帝凌合作了,這樣豈不是把證據親自送到了敵人手裡。
"怎麼了?有何不妥?你也覺得這件事可能最後會不了了之?"畢竟父親只是個小小理事長,協會不可能爲了這件事而得罪整個喬凡尼家族,小唯頓時眼眶裡有淚水流出,喬凡尼家族如此強大,不是她一個小小的普通人能夠應對的。
"我不知道,或許事情會發生轉變,我們可以再等等。"閆蕊此刻只能擁住小唯的雙手給她無聲安慰,她也不知道帝凌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知道後對夜嵐又是怎樣的處理,希望不大,很可能證據會被秘密銷燬,不了了之,曾經在烈獄刑房中閆蕊聽帝凌提起過,他一直都在吸一個女人的血,當時她不清楚,後來知道他與夜嵐的關係才肯定他說的就是夜嵐,後來聽夜嵐講起帝凌的事,不管她說的真假,也知道帝凌的能力是她覺醒的,那麼她就相當於是帝凌的救命恩人,所以帝凌一定會包庇。
閆蕊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將夜嵐是真正的兇手這件事告訴她,一來夜嵐如今已經盯上了她,她如果得知露出馬腳,夜嵐絕對不會放過她,二來,她怕小唯想不開,現在還有她的師父,還有獵人協會,她還有所希冀,倘若她知道獵人協會和夜嵐他們是一丘之貉,難免不會極端絕望去行刺,結果就是白白送命。
"小唯,現在你先不要打草驚蛇,我來想辦法打入喬凡尼家族內部,找到證據和你再裡應外合。"閆蕊想了想做出決定,既然計劃有變,那麼她必須得重新打算了,要讓安博格知道侖破巴和夜嵐之間的勾結,讓夜之族和喬凡尼家族對立起來比她們兩個單打獨鬥強多了。
"不行,這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小唯不贊成。
"放心,我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人會注意到,反而是你,在烈獄選拔中和安吉拉已經有了過節,不宜輕舉妄動。"閆蕊分析道。
"可是你如今?"小唯還是不放心。
"不是有時溪嗎?他那麼厲害,你還不放心?"閆蕊再次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如今真相大白,喬凡尼家族與宣叔叔他們的死沒有關係,閆蕊也就沒有顧忌,宣唯雖然喜歡過時溪,可是如今她發現自己曾經的喜歡可能只是崇拜,反而對易傑的感覺更加的複雜。
與小唯這次的秘密見面很成功,到了晚上時溪回來,很明顯可以看出他最近消瘦了許多,下巴上已經有了些許青澀的胡茬,"哥哥,你怎麼樣?尼克森可爲難你了?"閆蕊急忙關心道,跑到跟前殷勤地爲他解下外面的衣服,儘管最近她一直在這裡,但外面的消息並不是一無所知。
尼克森的商業機密出現泄露,重大資金鍊條出現故障,現在全國基本六十多家企業停業,現在正內部進行徹查清理。
"沒事,哥哥有分寸。"時溪並不想和妹妹談起這些事,"再過幾天,哥哥派人先帶你回國。"時溪寵溺地摸了摸妹妹的頭頂,又提起他這幾天想好的決定,之前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還活着才放任她在這裡獨自生活,不過這十多年的她的情況也是有專人向她彙報的,如今被夜嵐捅破,他理應帶她回去了。
"哥哥不和我一起嗎?"閆蕊裝作小若的樣子詢問。
"哥哥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完,等這裡解決了再回去。"時溪解釋道。
"那我也不要,我在這裡待習慣了,不想去別的地方。"閆蕊開口拒絕,她已經讓小唯調查過原主的過去了,這姑娘一直就生活在國外,沒見過什麼世面,生活也很簡單如同一張白紙,但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還不能離開。
"小若,乖,聽哥哥的話,我們回國內生活,你是哥哥唯一的親人了,哥哥怎麼能夠放心你一個人待在這裡。"時溪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些年虧欠她的實在太多了。
"哥哥,我被夜嵐綁架期間無意間聽到了一些秘密。"閆蕊猶豫了許久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時溪,她實在想不出該如何接近喬凡尼家族,如今在得知宣叔叔他們並不是尼克森叔叔所害,對他們的偏見也就自然而然消失了。
"你聽到了什麼?"時溪才終於來了興趣,表情變得嚴肅。
"一個叫侖破巴的男子和她關係甚密,那天我躲在樹後面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那個男人還帶來了類似於血液的試劑。"閆蕊裝作懵懂的樣子,坦白說道。
時溪的眼眸不由深沉了下去,"侖破巴見過你的樣子嗎?"時溪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共事多年他了解侖破巴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此人野性十足,專做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勾當,用他的時候就必須也要防他。
"好像是沒有,不過我不確定。"閆蕊故意模糊着回答。
"好,哥哥知道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和別人提起了,好嗎?"時溪鄭重地叮囑了閆蕊一遍,這件事事關重大,他爲了確保小若的生命安全在這個緊要關頭也不能先送她回去了。
"嗯."閆蕊乖乖點頭,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送回國了,畢竟在時溪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既然水已經很混了,她不介意更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