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江焱恨鐵不成鋼,“你和老九是一起長大的。人老九都要結婚了,你呢?連個對象都沒有!”
薄也:“……”
薄也被拍得腦瓜子嗡嗡的,心裡卻尋思着席阮兩家見面的事。
厲害還是他九哥厲害,盼了這麼多年,終於要訂婚了。
薄也知道席玖和阮柒的過往,打心底裡替席玖高興。就在這時,包廂裡傳出席老爺子的聲音。
“蕭然,外面是誰啊?我怎麼聽着像江焱的聲音?”
江焱連忙回話,衝屋裡喊道:“席老,就是我!還有薄也!”
包廂裡安靜了一會兒,緊接着,席老爺子和席玖起身走了出來。
江焱和薄也立刻恭敬的跟老人打了個招呼。
“席老,我請隊裡的人在這吃飯,正好聽酒店經理說您在這,就帶薄也過來看看。沒想到您今天是和小七家人見面,我是不是打擾了?”
席老爺子笑着擺擺手:“沒有的事,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薄家小子也來啦,看着好像比年初時黑了不少。”
薄也恭敬的輕輕頷首:“這兩個月特戰隊野外訓練,曬黑了。”說完,他向席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都和親家見面了,怎麼也不告訴大家一聲?
還是不是兄弟了?
席玖接收到薄也的怨念,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
他不想有兄弟,只想有老婆。訂婚日子還沒徹底定下來呢,誰有心思跟你們閒聊。
一羣單身狗。
席玖在心裡冷漠的嫌棄着自己的兄弟,另一頭,阮柒也從包廂裡走了出來。
她看到江焱和薄也,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然後熱情的向舅甥二人發出邀請。
“江伯伯和薄也如果沒事,不如進來和我們一起聊聊呀?”
“這合適嗎?”江焱有些遲疑。畢竟是席阮兩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摻和進來,會不會不太好?
阮柒卻沒有這些顧忌,道:“薄也和玖玖是好兄弟,江伯伯也和席伯父是好朋友,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合適的?而且,有江伯伯這身制服,我爺爺奶奶會對玖玖更放心。”
老一輩的人總是對身穿墨綠制服的人有好感。江焱和薄也的職位都不低,又是一身正氣,阮爺爺阮奶奶如果知道他們和席家關係親密,一定會更放心席家人的人品。
而且,當初在中東時,薄也還曾救過阮柒。阮家人對待自家孩子的救命恩人,也想親自感謝一下。
面對阮柒的熱情邀請,江焱有點心動。他詢問的看向席老爺子,老人笑呵呵點了點頭:“小七說的對,大家都不是外人,你們就進來吧。”
於是,江焱和薄也也加入到親家見面這件人生大事中。
大家很快定好了訂婚的日子。
由於現在剛過完春節,帝都還是春寒料峭,萬物蕭條,不太適合舉辦訂婚典禮。於是經過一番商議,兩家人將日子定在了半年後。
半年後,正好是九月末。秋高氣爽,氣候宜人,是舉辦訂婚結婚的好時候。
對於這個商議結果,席玖其實是不太樂意的。半年實在是太久了,他恨不得明天就把阮柒娶回家。
可是他也知道,現在這季節的確不適合訂婚。小姑娘都愛美,都希望在自己的訂婚典禮上穿的漂漂亮亮的,而不是裹成一隻熊。
所以,席玖即便再心急,也還是忍了下來。
沒關係,他都等十年了,也不差這一百多天。
……
商量好訂婚的日子,兩家人的心頭大事便放了下來。之後大家又閒聊了一會兒,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這頓飯局才意猶未盡的散場。
阮柒和席玖先將幾位老人送上車,席家夫妻和阮家夫妻又在酒店門口說了會話,才各自回到自己的車裡。
臨上車前,楊柳問席玖:“老九回哪邊?和我們回鬱園還是老宅?”
“鬱園。”席玖攬着阮柒的肩膀,對岳母恭敬道,“我和小七散散步,伯母你們先坐車回去。”
楊柳擡腕看了眼時間,點點頭:“那你們早點回去,我們先走了。”
說完,阮家人陸續上車,最後一個坐進去的阮風眠將車門關上。
就在同一時間,一輛黑色奔馳在酒店大門的另一側停下,幾個中年男女從車上走下來。
“程青,你傻站着幹什麼呢?走啊。”
有點愣神的程青反應過來,擡手抓住身旁的妻子何雲。
“你看那邊那個男的,像不像那個誰?”
何雲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剛駛離酒店的勞斯萊斯。
她一臉茫然:“哪個男人?像哪個誰啊?”
“就是那誰啊!”程青一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就是那個!咱們家老爺子之前生的那個!”
何雲一愣,緊接着瞳孔縮緊:“你是說程柏年?!”
這個名字彷彿是瘟疫一般,程青的臉色立馬變了。
“你提他名字幹嘛?萬一讓老爺子知道,咱倆都活不了!”
何雲卻一臉不在意:“不就是個死人嗎,有什麼不能提的。程柏年都死多少年了,也就你們家老爺子做賊心……”注意到程青警告的目光,何雲連忙嚥下口中的話,“這世上又沒有鬼,忌諱一個死人做什麼。”
何雲嫁進程家的時候,程家名正言順的大少爺程柏年已經死了,所以她對程家的陳年舊事瞭解不多。
可程青這個許晴雅的親生三兒子,卻是知道當年的腥風血雨的。
也因此,他對程奇的那個原配柳秋雨、以及她兒子兒媳程柏年林煙的死,諱莫如深。
“程柏年和林煙的屍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我母親一直懷疑他們根本沒死。剛纔我看到的那個男人,側臉很像程柏年。不過他上車的速度太快了,我沒看清。”
何雲聽到這話,皺起眉:“你是覺得剛纔那個男人是程柏年?這不可能吧?都二十幾年了,他要是想回帝都早就回來了,還用等到現在?”
“那可說不準。”程青臉色凝重,“不行,我得把這事兒告訴母親。程柏年如果真的沒死,那他蟄伏二十年才殺回來,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