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存了這個想法,李修道自然不會在此多加耽擱功夫。
簡單交待了劉伯欽幾句之後,就快速催運遁光,回返長安。
剛剛在天策將軍府那裡停落下來,房玄齡就急忙忙趕了過後。
從其手中接過封雖然經過精心修飾,但依舊難掩寒酸本相的絹制文書,房玄齡未曾開口,李修道便從其中蘊含的氣數處知曉了其來歷。
“嗯,新羅國書已經到了嗎?”
新羅與長安間距萬里,從新羅女王心生感應做出絕頂,也纔不過短短一兩日的時間,按說是絕不可能這麼快抵達的。
但那裡現在畢竟是有東海龜丞相九千歲存在的,取道東海,然後再逆流,從入海口進去黃河。
再靠着各處龍王河神的佈置,愣是把原本至少半年才能完成的工作,壓縮到現在。
李修道嘿然一笑,伸手一抓,簡單翻閱一遍過。
幾乎立刻,這文書就隱隱帶動起氣數變化將,先天劫運所化的棋局就要再多出一手變化來。
“這可不行。”
感受着棋局又欲吸攝自家法力,李修道急急將其收起,召喚出天地玄黃玲瓏塔,暫時將這般變化鎮壓封禁起來。
做完這些,李修道轉頭看向欲言又止的房玄齡,呵呵一笑。
“房丞相何以教我?”
“老臣不敢。”
畢恭畢敬回覆了一句,跟着,房玄齡這纔將想法緩緩道出。
新羅的國書來得太快了些。
現在的大唐,還未將東征軍準備妥當,甚至連個花架子都還未曾架構起來。
遠還未到出兵的時候。
當然,裡面還有着李修道的一分責任在,畢竟他受封爲天策上將軍,遠征一事,便是由他負責。
只可惜,李修道將心思大半用在了增進自家修爲之上,要麼防備着天庭、佛門,沒多少時間精力浪費在這種小事情上。
畢竟有着龍族相助,新羅、百濟、高句麗等國力再如何強,也根本抵禦不過,實在不值得李修道多加看重。
但現在可是不同了,在李修道被紅繡球當中得姻緣之力引動情煞之際,是新羅女王第一個生出共鳴,助李修道修成姻緣魔法。
因爲這,新羅女王在李修道心中地位憑空提升許多,已經值得他多看幾眼。
“無妨。”
李修道擺擺手,寬慰房玄齡道。
“再過些時日,我就親自動身,前往新羅那裡,決計不會誤了正事。”
“那樣就好,那樣就好。”
見李修道如此說法,房玄齡心思頓時一寬,再不擔心。
不過旋即,他神色又變得猶豫起來。。
“殿下,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這怎麼可能?!”
聽他講完,李修道也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依房玄齡所說,武家女前日突然身患重病,高燒不退,即便是御醫親自問診後也沒有任何變化。
對方畢竟是李修道親自所選,又是大唐侯爵之女,在房玄齡心中地位遠不是窮鄉僻壤的新羅女王所能比擬。
聽到這話,李修道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別人不清楚武家女是誰,但他可再清楚不過了。
對方本就是仙人下凡轉生,落生之後,更是有着天大的機緣,不知怎麼得了真龍之氣鎮壓隨身,乃是中原數千上萬年曆史當中唯一的女性帝王。
有真龍之氣在身,邪魔辟易,按說無論如何,武家女都不該生出這等意外才是。
除非……
李修道心思轉了幾轉,忽然生出個念頭出來。
想到這裡,他對房玄齡點點頭。
“既是如此,那我們就親自上門看看就是。”
房玄齡點頭稱是。
雖說李修道如今身爲定遠王兼天策上將軍,地位與先前大爲不同,任何舉止,都有着無數人關注。
如此登門,難免莽撞一些,遭人議論,但只要李修道不理會,其實也沒甚麼大不了的。
畢竟,他的根基可不是悠悠衆口。
看似富貴逼人,實則已經有些破敗之相的應國公府當中。
三名青年男子在客廳當中走來走去,難掩面上焦慮之色,衝着上座的美婦抱怨指責起來。
“小妹這病來得太不是時候!”
武信受封應國公,名列太原元謀功臣之列,在大唐地位自然不低。
但嚴格說起來,他與唐高祖一脈更爲親近些怎麼與李二這邊就弱了一些。
李二繼位,雖然未曾遷怒受貶,但鐵定是不如原先來得受重用。
等到他病死任上之後,就更不必多說,逐漸門庭冷落鞍馬稀,不復往日盛況。
好容易自家妹子被李修道相中,有望成爲王妃,甚至連帶着中宮之位將來也不是不可能巴望一下。
眼見着家門就要在此復興,誰能想到忽然會生出這麼一檔子出來。
期望一下落空,說話難免變得不客氣起來。
對於他們含槍夾棒的指責,美婦只是偏轉過頭,理也不理。
她並不是應國公武信原配,而是後來續絃再娶。
武信原先的兒子,並不是她懷胎所產。
可以想見,雙方關係實在算不上多好。
本來武信活着的時候,雙方面上還能勉強維持說得過去。
等他一死,可就徹底撕破了麪皮。
將她們母女生生從荊州逼回到長安。
現在,是因爲聽到妹妹有可能一步登天,這才攜着同族的幾名堂從兄弟過來,想要順勢攀附上,連帶着飛黃騰達。
結果武家女這麼一病,什麼美夢都算是徹底泡湯了,讓他們如何能夠不怒。
正因爲有這些樑子在,楊夫人根本不願理睬他們,只當作空氣一樣。
見着楊夫人如此,武家幾人越發生氣,正欲發作,就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下人的傳呼聲。
“定遠王,天策上將軍駕到!”
……
“蠅營狗苟。”
環視一週,李修道冷冷吐出四字,他身兼小乘魔法,最是體悟人心。
這裡發生的一切,如何能夠瞞過他的感知。
屈指輕彈,放出幾縷法力封住想要說話的幾人六感,示意房玄齡將其帶走,李修道這才展顏看向楊夫人,柔聲問道。
“敢問夫人,武家小姐究竟因何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