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越燒越大,普通的火焰雖然無法將石頭點燃,但是石頭在大火的灼燒下,已經被塗上了一層紅光,有的已經發黑,斷裂。上面的溫度與火焰的溫度一樣的高。沾點水氣就能立刻升起白霧來。
什麼叫他不走你也不走,他不走不會死,你不走就要歸天了,我更不能在這待着了。
“好,你有情有義,你陪他吧。”朱有財手擋在臉前,以遮住那灼熱的火焰向臉上衝擊的熱浪,“我必須要走了。”
朱有財放下抓着李秦和傲雪的手,轉身朝寨門飛奔而去。
“你也不準走。”
傲雪騰出一隻手在朱有財離去之際,一把抓在了他的後背衣服上。
這一下先寫讓朱有財一頭撞到土牆上。
李秦身體被猛的拉向後拉扯,自然會用力掙脫,使勁向前。傲雪一手拉着李秦,一手抓着朱有財,隨着李秦向前掙脫的力量一同身體前傾,朱有財還沒等自己站穩,就又被傲雪帶着一起向後倒下。
三個人如同多米諾骨牌,整整齊齊躺倒到了地上。
一陣風吹過,裹挾着火焰從三人頭頂掠過。熱浪從朱有財臉上吹過,他甚至都看到眼前橙黃色的火焰中所夾帶的紅色火星。
“好懸,差一點就變成烤豬了。”朱有財手摸前胸,好扶平他顫抖的小心靈。長出一口氣,猛然頓悟一般,轉過頭對傲雪說道,“好,不將李秦帶出這個山寨,我們都不走了,大不了就是陪他一起葬送在這火海之中。”
傲雪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欣慰的看着朱有財,點點頭,說道,“還不快點拉住李秦。”
火焰向他們三人襲來,在他們左右兩邊燃燒起來,很快將他們包裹在火團之中。
朱有財用一隻手護住自己的頭,一隻手架在李秦腋下,向傲雪喊道,“我們硬拉不可能將他拉動,只能智取,將他引出這裡。”
“好,只要你有辦法,就快點行動啊。我們在這堅持不了多久了。”傲雪學着朱有財的樣子,一手護頭,一手架住李秦。
“快看,那邊是什麼,是不是火。”朱有財將護住頭的手指向出口,同時用力轉動李秦的身體,將他轉向出口。
他聽過,對待神志不清的人,不能跟他對抗,要引導他,說白了,就是哄,就是騙。現在對待李秦,硬拉沒有他的李秦大,只能引導他。
這招還真管用,李秦聽到朱有財說的,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跑。”朱有財對傲雪喊道,兩人趁李秦不防備,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向寨門方向跑去,邊跑,邊用手抵抗來自兩旁飛出的火苗。
兩旁竄出的火舌,向着在道路中奔跑的三人不停的襲去。朱有財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被火焰灼燒的已經有些麻木了,通紅的臉頰,好像長胖了許多。
又是一條火舌劃過,朱有財一邊的臉頰出現了又多出了許多的水泡。本就紅通通的臉蛋,泛起了紫光。
腳下的路面也被火焰炙烤的發散着熱氣,還有火焰中升騰而起的滾滾濃煙,讓朱有財的眼睛不住的流着眼淚,煙氣也讓他難以呼吸,邊跑邊咳嗽起來。
整個山寨已是火光通天,成爲食人火海。木質的寨牆很快被火焰引燃,木頭一根接一根的將火焰傳遞開去,很快一圈寨牆已全部被點燃。
只有寨門留下了一處空隙,還沒有被火焰吞噬。但是上面的門楣也已經被燒着,很快就會垮塌下來。
“寨門,在那,快,往那邊跑, 一定要衝出去,在上面木頭被燒斷前出去,不然我們真的就被封在這裡,變成烤豬了。”朱有財着急的大喊。
他與傲雪架着李秦,在火光與煙塵中向着那一道空隙奔去,這一道空隙,就是一絲生存的希望,在上面的火焰落下之前出去,就是這期望的最後時刻。
一切都只因爲能夠逃離這片火海。
火光明亮而刺眼,看眼見找好了方向,埋頭只管向那邊奔跑。
門楣被火焰燒的垮塌了一半,木屑帶着火焰零星的落在地上,眼看着剛纔完整的門縫,轉眼間就只剩下了一半。
朱有財和傲雪帶着李秦已來到了門邊,兩人同時用力,將李秦推出了那道火海中僅存的一道縫隙。
兩人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終於可放心了。
李秦剛被推出火海,支撐門楣的那根木頭被燒的已經無法再繼續支撐下去,又垮塌了下來,距離地面更近了,縫隙更小了。
“快,你先出去。”朱有財使勁推了一把傲雪,將他推出了火海,
他身上的衣物已經被火焰燒着,起了火苗,他完全顧不上這些,也沒有時間去理會究竟疼還不是不疼。
看到傲雪也逃出了火海,朱有財躬身想要鑽出那道縫隙。
此時的火焰又將拿到僅有的生路,縮的更小,火焰擦着朱有財的身體。瞬間垮塌了下來,整個門楣全部落在了地上,山寨成爲了一個封閉的火海。
“呼。嚇死我了,我以爲就這樣被關在裡面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們。”朱有財感到自己的眼淚就要流下來了。
用手去擦時,“啊,疼。”才發現他的臉被火燒的腫了起來,眼睛被臉上的肉擠成了一道縫隙。
“怎麼會是這樣。”
朱有財看看傲雪,依舊傾國傾城,粉紅的小臉上僅僅透露着一抹紅暈,看上去更加平添了幾分豔麗,身上的一身白衣,除了沾了不少灰塵外,幾乎是完好無損。
再看李秦,完全沒有任何的變換,除了看上去依舊有些迷迷糊糊外,完全看不出是從火裡逃出來的,身上連點灰塵都沒有,甚至是臉上,都沒有灰燼。
“這是什麼情況,”朱有財輕輕摸着自己的臉,手都不敢碰觸自己的皮膚,碰上就會疼。即便這樣他也感覺到他的臉,已經完全變了形狀,比自己記憶中的那個面龐足足擴大了兩倍,原來從臉頰向下巴是漸漸縮小的,現在摸上去,完全是個包子,而是還是個特大的包子。
自己說起話來,口齒比李秦還不清楚,明顯感覺自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再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低頭時除了要費勁以外,還感覺到了疼痛。
這,連脖子也腫了嗎!
衣服能用衣衫襤褸來形容都感覺是莫大的欣慰了,除了遮住了私密部位,已經可以用衣不遮體來形容了。
傲雪看得他笑出了聲,再看他那可憐加憤怒的表情,想忍住不笑,有難以抑制,只得用手捂住了嘴,笑,笑的前仰後合。
“這太不公平了。”朱有財幾近哀嚎,口齒含糊的說道,“不行,你們全都進去,再燒一遍。都燒的跟我一樣再出來。”
“都出來了,怎麼能在進去,不要生氣了,我們沒事,不也是你最想看到的嗎。”傲雪邊笑邊安慰道。
朱有財哭喊道,“我怎麼這麼的慘,爲何你們一點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