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就在李秦三人的頭頂上空照耀,溫暖宜人的陽光透過被火球打開的空洞直射在他們三人的腳下。
他們看到了照在陰影上的那輪紅色的陽光,不由得都擡起頭,目光向黑藤上被火球打出的那空洞看去,透過那個空洞,他們看到的是天邊一抹絢爛的彩霞。
似火一般紅豔,似水一般柔情,蔚藍的底色上,是那一層又一層被太陽渲染的白雲,已經不在是如血的白,而是白雪上鋪就了一層紅豔的霜。
煥麗亮彩,分外耀眼,粉黛黃媚,依稀可人,看上去是使人心醉,又被那紅透的天際所感染,一時所有的煩悶全都被消失不見,所有的不快都被消除,瞬間達到心曠神怡的情境。
“呼,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李秦輕嘆一聲,道,“自古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啊。”
“呼,好漂亮的晚霞啊,我要是能娶到一個這樣讓人沉醉的媳婦就好了。”朱有財擡頭雙眼直勾勾看着空洞中的那片豔陽出神,根本不願意將眼睛移開。
“這場戰鬥結束了嗎?他應該被我們消滅了吧,我親眼看着他的身體被火焰所擊毀,就連他腳下踩的那塊藤蔓也被朱有財的火焰擊的粉碎。”
李秦雙眼看向前方那堵藤蔓堆砌起來的高牆,空洞中的火焰還在燃燒,而空洞並沒有擴大。藤蔓並沒有倒塌。
他回想到之前,鹹尊獸離世時的情景,在鹹尊獸煙氣後,他所召喚的那頭大象並不是立刻消失,還跑了幾步才裝在藤蔓上變成一片綠光消失在空中。
而眼前這片被藤蔓佔滿的山谷,在艾爾迪斯消失後依然矗立,就算艾爾迪斯的精魄大道漫無邊際,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不消失,而且也沒有一點妖消失的跡象。
“不對,艾爾迪斯,他還沒有死。”
隨着李秦的聲音,數跟藤蔓搖晃着從藤蔓堆中伸出前端。三人面前那面藤蔓牆上,被打出的那個打洞也在長出新鮮的藤蔓枝丫,將那空洞重新填滿。
“你們的精神我很敬佩,可惜我們並不是同一個族,不然我可能會跟你們結拜,不過現在只有讓你們去死,才能讓我安心。”
艾爾迪斯沒有再次現身,他的聲音在藤蔓中傳出,聽起來,就像是全部的藤蔓在同自己說話。
三人身前的所有藤蔓都在顫抖,從期間伸出無數的藤蔓紙條,目力所及,一片荊棘。全是藤蔓。
“完了,”朱有財有些絕望,看到無數的藤蔓,要想他們襲擊過來,這根本當無可當,這一下就會被藤蔓砸的粉碎。
“該怎麼,”李秦看着面前猶如掀起的浪濤一般的藤蔓,腦中在飛速的運轉,什麼纔是現在處境的最好結局,應該如果。
我們不能全都死在這裡。
這是李秦所想到的最後答案。
“你們快逃,我來掩護。”李秦向朱有財和巫馬空山喊道。
“不,我留下來,你們快從身後的那座焦炭山中逃走。”巫馬空山向他們喊道。
“快走,我來抵抗,他短時間內還無法將我殺死,你們快走,就現在,不要跟我爭,我是會長,你們要服從命令。”
“危機時刻,不用服從命令,你們快走,我來跟他消耗。”
“哈哈,你們都別爭,全都跑不了。”
藤蔓堆中傳來艾爾迪斯的聲音,感覺有一陣風掠過自己面頰一般。
三人前方的藤蔓同一時間撲向三人,如同大海的浪濤一般,一整面砸向李秦三人。
“朱有財。三昧真火。”
朱有財用力將一團火球從手中推出。
砸在正對面的數十根藤蔓尖頭,削短了一截,而這些藤蔓並沒有停止向前,依舊衝向三人。
“跑,全都跑。”李秦一把抓住正等待迎擊藤蔓的巫馬空山,朝朱有財大喊道,“快往後面山裡跑。”
這不是硬抗着打的時候,這時就要戰略性撤退。
藤蔓緊貼在三人身後砸向地面,地面被藤蔓砸的煙塵飛揚,泥土飛濺。
三人前腳剛從被打開的通道跑進已被燒成焦炭的高山,所有藤蔓尖頭就全部砸向了那座山體。
“我就讓你們葬身其中。你們這些無能的凡人。”
“轟隆隆。”
爆炸的響聲在山體上響起,不計其數的藤蔓尖頭砸在焦黑的山體上。
已被燒焦的山體,怎麼能夠承受如此劇烈的撞擊,脆弱的山體在藤蔓尖頭的襲擊下,迅速開裂,粉碎,崩塌。
整座山在一次又一次藤蔓的襲擊下,成了碎渣,煙塵漫天的飛舞。
砸進山體中的藤蔓落在泥土中,又重新迸發出新芽,接着在山體中生長。
很快整座山都已成了一片炭渣曠野,而新的藤蔓很快將那座高山取代。
“螻蟻,還想逃出我的手心。”艾爾迪斯在被砸碎的山體中尋找三人的屍體。他要親眼看到他們已經死去,並且要將他們的精魄吸乾。
煙塵瀰漫,滿是碳灰煙塵,在被摧毀的山地中,根本無法看清其中的事物,眼前除了黑炭就是黑藤。
“呵呵,你們以爲在這裡我就不能將你們找到嗎?煙塵總有散去的時候。”
隨着艾爾迪斯的話語,黑色魔藤迅速在高山邊界紮下根,築起了一層如同包圍網一般的高牆,藤蔓套藤蔓,相互重疊,相互交叉,完全編製成了一片羅網。
“什麼是天羅地網,今天就讓你們有所領教,你們放心,找不到你們的屍體,吸不到你們的精魄,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你們休想從我手中逃出昇天。”
藤蔓還在將大塊的木炭擊碎,並紮根在泥土中,迅速生長。
“你們已經無處可逃,無處可躲,很快這裡也將成爲我藤蔓的領地,你們這樣只是在做無畏的掙扎,耗費我的時間,不過不要緊,我的任務就是確保你們的死亡,所有我現在又的是時間同你們消耗。”
大範圍的搜索,就如同李秦用火焰將這座山體點燃一般,並不容易。況且被藤蔓摧毀的山體,本身又是碎塊堆疊,任何一處縫隙,都有可能藏身一人。